外面寒風呼嘯的聲音與士兵們搜查的聲音混合在了一起,景辰黝黑深沉的雙眼看着眼前這個毫不畏怯的少女。
輕笑的說道,“其實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以前到底都經歷了什麼?”
“我還能是誰,不就是你可憐的未婚妻嘛!”冥月嬌打開醫藥箱,漫不經心的說道。
“身爲冥家大小姐,應該是永遠都不會面對這樣血腥的場面的,你看到我的槍傷,不僅不怕,還能鎮定自若的幫我處理傷口,這可不是一個大小姐能做的出來的事情。”
“是啊,如果換做以前的我,肯定是做不出來這種事情的,可是當我看到我所有的親人,在我面前被人一槍斃命後,我就沒有什麼東西是我接受不了的。”冥月嬌淡然的說道。
“雲城處於南方,來北城路途遙遠,現在世道混亂,一路艱難險阻,如果什麼都怕,我也走不到北城來。”
“景大少爺。”冥月嬌拿出刀子用酒精消了一下毒後,擡眸對景辰說道,“你是在懷疑我的來歷嗎?”
“也不是,就是忍不住好奇你的來歷,想要了解你的所有。”景辰用那隻沒有受傷的手,從他的衣領裡掏出那半塊玉佩笑着說道,“這是我們婚約的信物,無論你是不是真的冥家小姐,只要是你就可以了。”
冥月嬌的眼神微動,嘴角揚起一抹笑容,“我是冥家小姐,不然我跋山涉水這麼辛苦來北城幹什麼,還不是爲了找你的。”
“嬌嬌。”景辰眼中滿是不安的望着眼前清純美麗的少女說道,“你就是上天送給我最好最珍貴的禮物,我很害怕有一天,上天看我過的太好了,就把你給收走了,畢竟我的運氣一向都不是很好。”
“不會,我會永遠陪在你身邊的。”冥月嬌笑着安慰道。
刀子消好毒之後,冥月嬌看着景辰,一張小臉十分嚴肅的說道,“我要開始了,你準備好了嗎?”
原本還是一副流血流汗不流淚的英雄好漢模樣的景辰,瞬間就改變了畫風。
一雙柳葉眼中泛着點點淚光,吸着鼻子說道,“嬌嬌,好痛啊,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堅強的。”
ωwш ▪ttκá n ▪C○
完全都沒有剛剛那副任由手臂流血,眉頭都不肯皺一下的樣子。
“誰叫你大過年的一個人去刺殺你爹,就不知道叫我一起去嗎?我武力值可比你高多了,要是我在的話,你也不會受傷。”
聽到冥月嬌的話,景辰臉上慘兮兮的表情微僵,乾脆也不裝了。
眼中帶着欣賞的目光看着小姑娘問道,“你怎麼知道今夜是景大帥被人刺殺?”
“原本我是不知道的。”冥月嬌下手極快,用刀把傷口劃開後,就立馬用鉗子把埋在肉裡的彈殼給取了下來,隨手扔在鐵盆裡繼續說道。
“可是今晚看到你受傷了就猜到了,你要是想奪權的話,你爹就不能好好活着,現在你爹重傷,手裡的軍隊肯定大亂,你可以藉機拉攏勢力,掌握兵權,成爲北城新的大帥。”
“只是我很好奇,你每天都在我面前晃悠,什麼時候與外面取得聯繫的?”冥月嬌有些不解的問道。
“就是在你每天睡着之後,我再偷偷溜出府的。”
景辰嘴角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說道,“景睿那個廢物行事十分的乖張,總是一副我行我素的模樣,軍隊裡有很多將領對他很不滿,現在有老東西壓着,還沒有人敢說什麼,老東西不在了,他就算當了這個大帥,遲早有一天也會被人從那個高位上拉下來。”
“不過總有幾個將領與老東西有幾分情誼在,不到萬不得已也不會做出叛主的事情,如果能有一個新的選擇,他們自然就知道怎麼選了,畢竟在我沒有摔斷腿之前,我可是他們眼中最好的少帥人選。”
冥月嬌掏出復原水,滴在了他正在流着血的傷口上,沒有過一會兒,傷口正以驚人的速度再癒合着。
“老東西?”冥月嬌挑眉說道,“你好像很恨你爹啊!”
“自然是恨的。”景辰緊握着雙拳,眼中充滿仇恨的說道。
“你這麼恨他,因爲他這些年對你不聞不問嗎?”
“不是。”景辰眼眶微紅,咬牙切齒的說道,“就是他和俞白筠那個賤女人把我的母親給害死的。”
聽到這話,冥月嬌收拾藥箱的手頓了頓,她一直以爲景辰的母親是真的病死的,沒有想到竟然還另有隱情。
“你母親竟然是被人害死的?”冥月嬌瞪大眼睛吃驚的問道。
“嗯!”景辰臉上充滿憤恨的說道,“俞白筠從小住在江府,雖然是寄人籬下,但從來都沒有虧待她什麼,我母親有的東西,她都有。”
“可以說我母親是真的把她當妹妹一樣對待,可是她卻在我母親懷我的時候勾搭那個老東西,還故意讓我母親發現,害得我母親氣急攻心,還沒足月就動了胎氣,歷經九死一生才把我生了下來。”
“坐月子期間,那老東西一直都在跟俞白筠一起廝混,完全都不避諱,我母親只能獨自一人黯然失神,終日以淚洗面。”
“之後身子就一直都不好,整日裡鬱鬱寡歡,在我六歲那年就去世了。”
“原本我以爲我母親是病死的,後來調查才知道,是有人調換了我母親用來補身子的補品,特意換成了藥性相剋的藥材,導致我母親的身體越吃越壞,再加上俞白筠沒事就藉着探望的由頭,來用她和老東西的事情刺激我母親,是我母親心中更加的鬱結,所以纔會早早的去世。”
“可恨我當時還把殺母仇人當作親生母親一樣敬愛,真是可笑。”
“這不是你的錯。”冥月嬌伸出雙手抱住眼前這個脆弱的男人說道,“你當時還那麼小,怎麼會明白這個世界上會有人這麼壞呢!”
景辰靠在冥月嬌的懷中,眼神晦暗的說道,“嬌嬌,我跟你說這麼多,就是想讓你明白,我不是那種爲了權利親手弒父的人,我沒有那麼狠的心,只是他們真的做的太過分了,已經越過了我的底線了,我母親那麼溫柔那麼好的人,他們都忍心傷害,可見他們是多麼的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