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
盛聽瀾倏地臉一紅,內心裡涌起萬分羞惱的情緒。
這個女人,她她她……也太不知羞恥了點吧?
居然讓朕撅屁股……
身爲一國之君的盛聽瀾怎麼可能會屈服,於是奮力掙扎着想要逃跑,卻怎麼也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南筱現在也確認了,這隻黑貓是真的能聽得懂人話。
也難怪,畢竟是帝王的愛寵,總要有一些不同尋常之處才行。
她一把將黑貓撈進懷裡,放置在自己的膝頭,威脅道:“你不撅是吧?好,那本宮來幫你。”
不聽話的小貓,就該好好的教訓一頓纔是。
她之前養過的貓都很乖,只有這一隻,很不聽話。
盛聽瀾眼神驚恐,掙扎的幅度變大,還喵喵喵的叫着,嗓音可以說是很淒厲了。
南筱用手抓着他的兩隻前爪,使其不能動彈,又讓他整個橫在自己的腿上,手掌在那毛茸茸的臀部上拍了一下。
“喵!”
南筱問:“還敢不敢把墨水印到本宮臉上了?啊?還敢嗎?”
盛聽瀾的表情極其的兇狠,“喵!”
死女人!
等朕回到自己的身體後,一定要你好看!
“還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是吧?”南筱挑了挑眉,又加重了一些力道,在他的臀部拍了一下。
盛聽瀾強忍着不讓自己叫出聲來,小臉憋得通紅通紅的,內心裡羞恥感爆棚,同時,他也明白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
只要他還是一隻貓,就不能和身爲人的南筱作對。
因爲,他討不着半點好處。
南筱拍到了後面力道變得越來越輕,她發現,這隻黑貓不叫了。
盛聽瀾閉上眼睛隨她擺弄着,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也更像是已經自閉了。
看着黑貓露出這麼人性化的表情,南筱不由得笑出聲,她的手在他的腦袋上輕揉了一下,聲音也難得放柔一些。
“你以後乖些,我就不打你,否則,照樣打。”
盛聽瀾沒有出聲,他現在已經不想再說話了。
“娘娘,賢妃、良妃和淑妃,以及那三位還沒有封號侍君過來向您請安了。”大宮女秋霜在門外稟報道。
南筱果斷起身離開。
盛聽瀾則是回到自己柔軟的窩裡拱來拱去,心頭羞恥的情緒還沒有消散,更忘不了被她打屁屁時的感覺。
這讓他很不自在,他擡起貓爪捂住眼睛,在自個的窩裡面翻身打滾,時不時哼唧幾聲,嗓音乖軟又可憐。
顏面盡失,顏面盡失,朕今日當真是顏面盡失,都怪那個可惡的女人!
盛聽瀾用爪子狠狠地捶打自己的貓窩,然後又跳起來抓撓空氣,顯然是將這兩樣東西都當成南筱的臉了。
不知是想到什麼,他又連忙跑了出去。
……
殿門外。
三位姿容絕佳的美人和另外三位容貌俊美的男子並肩站立着,在這後宮中從未有過的畫面,此時看來卻異常的和諧。
宮人們都忙低垂着頭,不敢再多看。
而排在第一位的白衣男子卻早就按耐不住了,頻頻側目朝對面的女子看過去,深邃的眼底,思念情緒似乎已經氾濫成潮水了。
賢妃溫婉的餘光注意到了,沒有回視,藏在袖中的手卻微微攥緊,似乎是在剋制着什麼。
衆人沒等多久,很快就有人來通傳這位六人進去。
南筱坐在殿中主位,其餘六人各在左右兩側落座,中間隔着一扇屏風,一隻黑貓慵懶地趴在她的膝頭上,正被她輕柔地撫摸着。
可盛聽瀾那雙琥珀色眼眸卻在掃視屋內這一羣人,等到目光落在那三名男子的身上時,他的眼神變得陰鷙又冰冷。
那三名男子俱是感覺到後背一寒,然後齊齊低垂着頭。
皇后娘娘身邊的這隻黑貓,氣場也太強了一些。
盛聽瀾淡淡地收回目光,一個個的,都沒有他長得好看,真是不知道這個死女人看上他們什麼了,眼光也太差勁了。
他把目光轉向自己後宮中的妃嬪們,她們每一個人的臉,他都很陌生,只能根據她們的座位來推測她們的身份。
坐在第一個的是賢妃,名喚溫婉,是前任禮部尚書的孫女,她爲什麼會成爲他後宮中的一員,這就得追溯到一段往事了。
那是在一次宮宴上,一大羣刺客裝扮成宮人的模樣,欲刺殺先帝,千鈞一髮之際,是禮部尚書衝過護駕,替先帝擋了一刀。
禮部尚書在臨死前,緊緊握着先帝的手,想要把自己唯一的孫女交付給他。
禮部尚書的兒子兒媳先後病逝,他若是死了,孫女在這世上無人照料,九泉之下的他無法閉眼。
當時的先帝可是出了名的好丈夫,會疼人,他沒有三宮六院,身邊只有先皇后一人,也不是個昏庸皇帝,把孤苦無依的孫女交給他,禮部尚書很放心。
周圍圍觀的朝臣們都因爲禮部尚書救駕的行爲而感到動容,先帝也不例外,就在他想要把禮部尚書的孫女封爲嬪妃的時候。
站在他旁邊的先皇后,立即一個眼刀飛了過來。
先帝頓時就慫了,嬪妃二字瞬間就改爲太子良娣。
然後,禮部尚書就嚥氣,撒手人寰了。
盛聽瀾嚴重懷疑當時的禮部尚書是被他的父皇給氣死的。
他又看向那位良妃。
沒例外,這位又是一個他父皇不要,然後強塞給他的。
良妃名喚獨孤蔓,是玥國的公主,前些年,玥國和瑾國發生了較大的矛盾和衝突,戰爭開始打響,最後以玥國的失敗告終。
獨孤曼的母妃就是個洗腳宮女,當年是靠爬牀纔有的她,結果,在那吃人的皇宮裡也沒有個一席之地,很早就被人給害死了。
她的背後沒有任何的勢力,自小就在冷宮裡長大,沒有享受過一天的榮華富貴,及笄之後就要被送來敵國和親。
異國他鄉,是死是活,都不會有人會去在意她。
他父皇不好打了玥國的臉面,於是就把這個獨孤蔓也塞到他的後院裡頭了。
因爲這次父皇比較的自覺,母后覺得非常滿意,於是就答應了要和他去遊山玩水的請求。
朝政上的事就都交由他這個太子全權管理。
可以說,在他成長的那段歲月裡,他不像是他們倆的孩子,更像是個工具人,哪裡需要往哪裡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