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到一個安靜的房間,門和窗戶都緊鎖着。
導演也不跟他拐彎抹角了,直接了當的開口。
“南筱她不會離開這個節目的,許宴清一來,她寵的跟自己兒子似的,怕他吃不好睡不好,這的那的,她怎麼可能離開這個節目?”
而牧野想要讓南筱離開這個節目,爲了誰,自然是不言而喻。
導演說到後面有些泄氣,“反正,我是幫不了你了,我這個節目還得活,不能失去她的贊助費。”
牧野坐在他的對面,雙腿交疊着,面容冷峻,指尖上的煙被點燃,正吞雲吐霧着。
“她有錢,我就沒有錢了?我難道就沒給你贊助費?”
“呵呵,就你那點贊助費夠幹什麼?當了這麼多年的逃犯,你現在身上連傍身的錢都沒有了,你也好意思說你有錢?”
牧野安靜的吸着煙,不說話。
確實是事實,他無法反駁。
他的確是……很窮。
導演心裡有氣,眉頭緊鎖着。
“牧野,看在咱倆小時候交情好的份上,我可以暫時給你提供容身之所,可前提是你得低調生活,你自己什麼身份你不知道嗎?要不然,你還是去自首吧……”
他和牧野小時候認識,同在一所孤兒院裡,兩人的感情鐵的就跟親兄弟一樣。
他有幸被一對和善的夫妻收養,可牧野卻沒有那麼幸運,一直在外流浪,最後成了個街頭小混混。
之前有一次,牧野突然打電話來跟他求救,說自己不小心失手殺了人,求他幫幫忙。
結果話纔剛說完,牧野那邊的車子就和人撞上,出了車禍,徹底毀容了,他動了惻隱之心,手上還有點閒錢就先拿去給牧野整容了。
之後,牧野就離開了,他也不知道牧野去了哪裡。
直到前陣子牧野找到他,原來牧野還是在外流浪,流浪了很多年,他這樣的身份,也就更不會娶妻生子了。
牧野把所有的積蓄都給了他,一共有幾十萬塊。
牧野日日都活在煎熬與愧疚當中,他說他想去自首,這些錢留着也沒有用處。
那天恰巧趕上他節目錄制的時候,所有嘉賓都在,牧野忽然跟他說,對節目上的某個嘉賓一見鍾情了。
他說他活了這麼多年,都沒有談過一場戀愛,現在很想談一談,並且保證談完了就去自首。
他還沒有點頭,牧野就出現在鏡頭裡,開始了自我介紹,給自己編造出來一個甜品師的身份。
只是近些日子所發生的這些事情,導演越來越感覺自己把控不住場面了。
本來,一眼就能看穿誰和誰是一對的嘉賓,現在都變得複雜起來了,讓人難以捉摸。
牧野這顆定時炸彈也在。
導演覺得自己想拍“史上第一戀綜”的這個夢想算是打水漂了,這些嘉賓不把這檔綜藝給毀了,他就謝天謝地了。
導演勸牧野自首,牧野現在自然是不肯聽的。
“行,反正節目沒有多久就要結束了。”
勸不動,導演也懶得再勸。
他站起身,臨走前不忘提醒道:“南筱和許影帝現在已經是男女朋友了,那個許影帝也不是你能招惹的人物,你最好是給我安分點。”
牧野掐滅菸頭,忽然笑了。
“我的情敵沒有了,那我現在的勝算豈不是很大?”
導演:“……”
你真能想,想的可真美啊。
牧野現在心情不錯,嘴角上揚着,願意把好事與他分享。
“我剛剛在網上有看到熱搜,我倆現在也有一些CP粉了,排在第二的位置,不知道第一是誰。”
“而且,我感覺他最近,也不排斥我了,你說,他是不是對我有那麼一點意思?”
導演:“……”
呵呵,你可真TM的能想。
兩人的談話就這麼草草的結束了。
客廳裡,氣氛有些不對勁。
大家都在盯着那對黏在一起的情侶看。
許宴清在看到那兩個對他女朋友有意思的男人之後,深邃的眼眸陰沉了一瞬。
南筱倒是懶得管其他人,低聲問:“你想吃什麼?”
既然得做飯,那就得做小甜甜愛吃的。
南筱拿起手機開始找菜譜,她從來沒有下過廚,因爲喜愛玉米,平常肚子餓的時候,都是隻吃玉米的。
許宴清眼含笑意,挽着她的手臂,輕輕的將腦袋靠在她肩側,故作好奇:“阿南是想親自給我做?”
“當然啦。”南筱揉揉他的腦袋,笑的寵溺,“不做給你吃,還能做給誰吃?傻不傻,居然還問這種問題。”
許宴清垂眸羞澀一笑,餘光微掃了在場衆人一眼,繼續慵懶的靠在她的肩頭上,臉上的笑容更加滿足。
衆人:“……”
你說他在炫耀吧,好像也不像。
要說他不炫耀吧,好像也有點說不過去。
他剛剛在沙發上坐的筆直,怎麼別人一來,他的腰瞬間就軟了,還非得靠在別人的身上?
許宴清心情愉悅,語調愈發溫柔:“那阿南就給我做一道清蒸大閘蟹吧,一道就夠了,別累着阿南了。”
“好……”
南筱看着手機,忽而擡頭問衆人:“你們想吃什麼?”
“糖醋鯉魚。”
“鮮花餅。”
兩道聲音幾乎同時響起,又急又快。
許宴清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微垂的雙眸裡頃刻間染上了一抹陰森的寒。
別人都有的。
他並不是獨一無二的……
真想把她給關起來,鎖起來。
讓她日日夜夜都只能看的到自己。
在昏暗的空間裡,只有他們兩個人,他們像夢裡一樣,做盡各種親密的事。
不,還需要點上燭光。
他要看着,她躺在自己身下的樣子,有多麼美,有多麼勾魂,有多麼令人沉醉……
如果她試圖想要逃跑,就用那種金色的鎖鏈將她光滑白嫩的腳踝給牢牢扣住,讓她再也無法逃脫……
許宴清正沉溺於自己的幻想當中,忽而感覺到自己的耳垂被人給輕輕的捏了一下。
這個不經意間的動作,她似乎很是熟練,手也很快的移向了別處,繼續揉了揉他的頭。
她絲毫不知道,她的這一個輕微的動作,就像是一縷小火苗擦過炸彈,瞬間被引爆,有着十足的強悍的威力。
酥麻感立即蔓延到四肢百骸,他的嗓子很乾,身體上漸漸的產生了一種難耐的感覺,涌起一陣一陣的熱潮。
許宴清腦子裡的弦緊繃着,殘存的理智讓他將這種略微羞恥的感覺給忍耐下去。
他不能在她面前丟臉,尤其還是在情敵的面前。
看哪,她撩了又不負責。
果然,還是關起來好……
許宴清生理上難受,心裡也很難受。
他那雙漂亮的桃花眼中,染上了濃濃的霧氣,朦朧又模糊。
如同盛放的嬌花,誘人採擷。
“小甜甜,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