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西裝胸口內側的口袋裡，拿出了一樣東西來。
比之前更加不捨的在手心裡徘徊了很久很久，才放在桌子上。
盛海看了一眼。
銀行卡？
阿昭沒說什麼，伸手接過那張卡，看了一眼，收下了。
她轉身，從右邊的一排植物之中，拿出了一盆，遞給張恆。
張恆愣愣的問道：“這樣就可以了？”
阿昭淡聲說道：“你剛剛說的事情，她可以幫你實現。”
張恆有些失魂落魄的離開了。
等到張恆離開，盛海還看着阿昭，神色之間有些不解。
但是還不等他問出來，阿昭已經率先開口：“是不是覺得他很可憐，我太過冷漠無情？”
盛海訥訥的說道：“是覺得他挺可憐的，但我相信，師父你這樣做，肯定有自己的道理。”
阿昭意外的看他一眼，心情好了不少：“你還挺會說話。”
她把玩着手上的銀行卡和奢侈男表，嗤笑了一聲：“他沒有跟我說實話。”
盛海一愣：“什麼？”
阿昭說道：“我這裡的規矩，鬼魂求我辦事，需得付出代價，代價就是他們真心珍視的東西。”
“曾經有個年輕的小姑娘想見一見自己的男友，拿出來的，是兩人的紀念日，男友攢零花錢給她買的手鍊。”
“有個老婆婆，孫女撞了邪，她請我幫忙，給的是一張全家福。”
阿昭說了這兩句話，就看向盛海。
盛海已然明白了她想表達的意思：“張恆說是思念妻子女兒，可他最珍貴的東西，卻是奢侈款男士手錶和銀行卡！”
阿昭讚許的看了他一眼：“不錯，你比我想象中的聰明。”
盛海：“……”
雖然被誇獎了，爲什麼覺得這話聽着有點彆扭呢？
他不服氣的自我證明：“我可是拿過一等獎學金的人！”
阿昭看他一眼：“是嗎，看不太出來。”
盛海：“……”
他放棄討論這個話題，轉而問道：“那盆花有什麼作用？會怎麼幫到他？”
阿昭解釋了一下。
人死之後，大多數會去輪迴投胎，只有一個懷着執念的人，纔會徘徊在人世不得離去。
比如放心不下未亡人，比如心懷怨恨，比如死得比較突然還沒告訴家人自己隱藏的資產在哪裡的倒黴鬼……
他們有很想做的事情，可陰陽是涇渭分明的兩個世界，陰界的魂靈和陽世的活人，是沒有接觸的機會的。
不然的話，這世界豈不是要亂了套？
阿昭的花店，賣的話，就是類似於一個溝通陰陽的媒介。
它可以引領這些鬼魂，進入生人的夢境之中，傳達他們的願望。
……
聽到阿昭訴說完，盛海一臉敬佩。
“師父，您可真厲害！”
阿昭看他一眼：“這不過是雕蟲小技罷了，每一個合格的通靈師都會。”
“我也可以嗎？”盛海精神一震。
阿昭意味深長的看着他：“你如果光是隻會這個，可還不夠。”
盛海：“？”
阿昭說道：“我還沒跟你說吧，這魂靈，大部分都是正常無害的，可也有各種原因怨氣叢生，力量大增，以害人爲樂的。”
“我們稱之爲，厲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