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着看熱鬧心思的人掉了一地眼球。
義王府又摔了一套珍貴茶具。
趙毅心情是真的複雜。
一方面是猜不透北定王這個人,一方面又忌憚於對方的聖寵之盛。
最不甘心的當然還是龍椅之上那個人的偏心。
就北定王今日做的這些事情,換個人過來,輕則擼掉頭上烏紗,重則掉腦袋都是有的。
罰俸半年?
全大燕誰不知道北定王府,絕對是燕都家底最殷實的權貴之一。
爲什麼?
北定王府靠什麼發家?
打仗!
自古以來戰爭財就是最快的來錢方法。
一代一代的北定王,數百年來,都不知道積累了多少財富。
這點子懲罰對於北定王而言,壓根什麼都算不上。
趙毅是真的嫉妒趙胤。
雖然說出生就死了娘,可是換來了帝王二十多年的悉心教養,和旁的皇子想也不敢想的天家父子情。
一路走來順風順水,別的皇子娶妻,惠宗都下意識的將女方身世壓了一壓。
可輪到他趙胤,娶的就是燕都頂級貴女朝凰郡主。
這天底下的好事,真的被他一個人全佔盡了。
邊上有侍女拿帕子趙毅擦拭,趙毅將人揮退,一隻手緊緊的抓着帕子,神色扭曲。
“燕王……燕明宗……本王就不信,真的扳不倒你!”
第二日上朝的時候,果不其然有人彈劾北定王昨日私闖內務府目中無人毆打內侍,違抗聖命和廢燕王見面的事情自然也沒有放過。
趙毅安靜的站在自己的位置上。
他冷眼看着慷慨陳詞的那位侍郎,是二皇子,福王的人。
福王那個蠢貨,按捺不住了。
趙毅壓根看不上這個兄長。
文不行,武不行,腦子也不行,就這樣,還想肖想那個位子?
他是皇帝現存皇子中年紀最長的,生母又是掌管後宮的貴妃。
這樣一手好牌,偏生被打成這個樣子。
實在是……愚不可及!
不過有這樣的蠢貨也好,他就在一邊看着,看着自己這個父皇,對於燕王,到底是個什麼想法。
惠宗坐在高高的龍椅上,神色平靜看不出心思。
他等那位侍郎說完,方纔發問道:“依卿所言,該如何處理?”
那位侍郎以爲陛下聽進去了自己的話,精神一震,連忙說道:“臣以爲,北定王目無尊上,觸犯陛下天威,理該重罰!還有安樂宮一事,廢燕王私底下同北定王見面,臣懷疑,二者之間,有結黨營私之嫌。”
惠宗不辨喜怒:“結黨營私?”
侍郎有些不安,偷偷朝福王那邊看了一眼。
對方使了個顏色。
他心中大定,大聲說道:“不錯。陛下,臣以爲,廢燕王幽居安樂宮並無悔改之意。臣請旨使廢燕王前往皇陵,爲歷代先皇祈福,以思己過。”
此話一出,大殿之中落針可聞。
所有人都在等帝王的迴應。
趙毅卻心中覺得有些不好。
他暗罵福王那個蠢貨太着急了。
沒有哪個帝王會喜歡自己臣子如此咄咄逼人。
惠宗許久沒有說話。
侍郎心中漸漸不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