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很明瞭了。
“我的任務,就是入侵世界各地有網絡的地方,爲集團裡的殺手提供路線,資料,目標人物的信息,按個拿報酬,當初年少,技術了得也膽大,什麼地方都去,所以我很快成爲了集團裡核心技術員。”
“我拿到的錢也越來越多,然後我自豪的把這份工作告訴了我的父親,他給了我兩巴掌,並且勒令我以後再也不許當黑客,他告訴我說……寧願我去修電腦,一個月幾千塊錢,也不想我把頭掛在褲腰帶上隨便玩。”
“我答應了他,不過只是嘴上答應而已,我仍舊在做那份工作,只是順路開了個小修理店,那會兒我野心越來越大,我想成爲一個可以站在頂峰上的男人,所以我更膽大了。”
“後來,我失足了。”
之後發生的事情,夜以是一筆待過的。
“警察上門,父親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認罪了,後來我想去認罪的時候,他死在了獄中。”
毫無疑問,夜父頂罪了,又怕夜以回去自首,就這樣自殺了。
“後來,我收到了他的遺書。”
“我答應了他,再也不用歪門邪道去謀取錢財,害人性命,後來,我截斷了自己的聯繫方式,退出了組織。”
“二手劉是跟我一起出來的,他在這邊開了個電腦店,我來投靠他,順路在這邊做做offer,後來覺得在網吧做offer太無聊了,想找個地方定居,然後……就遇到了你。”
他三言兩語交代清了自己簡單的過往。
夜以面色微變,陸一瀾卻從他的眸子裡,看到了某些哀痛的情緒。
父親代他受罪的時候,他是怎麼一個想法呢。
從小陷於天才知名的少年,一路風生水起,混的很好,進入了一個身邊人從未走過的圈子,自然是傲氣非凡的。
卻在人生最得意的時候,遭到了這樣的打擊。
“你的身世聽起來挺離奇的。”
“你這個形容詞很特別啊。”夜以笑了。
他越是淡淡的,陸一瀾就越覺得這疤深,車廂裡安靜了一會兒,陸一瀾忽然問,“夜裡哭過麼?”
“什麼?”扛不住這目光,夜以終究點了頭,“忌日會哭。”
“以後別哭了。”陸一瀾扯了下身上的安全帶,“別哭給夜叔叔聽,他讓你活着,是讓你開心的活着。”
“……我知道了。”他展眉一笑。
這麼多年了,也想清楚了。
“謝謝你,阿穎。”
“光說謝謝有什麼用啊。”陸一瀾切了一聲。
男人握着方向盤,嗯了一身,“那我實際表示一下,回去請你吃滿漢全席。”
“這誠意很足啊!”
賓利疾馳而過,遠遠地,風裡依稀傳來一句——
“你現在想不想在計算機領域登頂啊?”想登頂,怪不得會跟着趙函走。
因爲渴望成功,又怕邁出這一步,趙函一個十八歲的女孩子說出來的話是不當真的,但是這種不當真,卻給了夜以勇氣。
給了他拼一把的勇氣。
“想登頂,但不是在計算機領域。”
“嗯,不是計算機,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