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明韞玉也是略有醉意。
他出身宮廷,又是男子,酒量自然不差。
不過,爲了身子着想,他極少喝多。
剛纔心疼山悠被灌醉,所以纔跟雲大將軍拼了一回,將他喝倒。
他知曉自己有些薄醉,但意識仍清明。
在士兵的帶領下,他抱着山悠走去後方,進了一個嶄新大帳篷。
環顧四周,所有物事都是嶄新的,顯然這是雲大將軍讓人爲他刻意安排的。
士兵指着隔壁解釋:“殿下,悠公子的住處在右側。”
明韞玉看了一下醉得不省人事的某悠,淡淡搖頭。
“暫時留她在這邊,等她清醒了再過去。”
士兵應是,連忙命人扛了幾桶熱水進來,又奉上一些嶄新的棉被和加厚棉衣。
明韞玉想了一下,又道:“泡一壺清茶進來。”
“是。”
“殿下,清茶在此。”
“嗯,都退下。”
“額……殿下沐浴不需要服侍嗎?將軍之前交代我們幾個要好生侍候殿下。”
明韞玉搖頭。
他以前習慣內侍和老嬤嬤侍候,後來到了普陀村,慢慢學會了自立,現在也已經習慣了。
讓幾個大老粗的士兵侍候自己,他更是不喜。
士兵們躬身退下了。
明韞玉倒了一杯清茶,自己喝了半杯,直覺精神好了一些。
他吹了吹,將塌上的山悠撈起來,低聲輕喚:“阿悠,喝幾口清茶,能解酒。”
山悠醉得一塌糊塗,壓根聽不到,呼呼大睡。
明韞玉哄道:“快喝幾口,這樣明天早上醒來纔不會頭痛。”
迴應他的只有某人均勻的呼吸聲。
他一時爲難了,看着她櫻紅的薄脣,不知不覺回憶起那冰天凍地的兩天——兩人被困山崖上的山洞,柴火盡沒,水也沒了,她用口融雪融冰,一點點,嘴對嘴喂自己。
其實,他當時只是暈迷,並沒完全失去意識。
她的緊張和擔憂,她溫暖的懷抱,還有她不時的喃喃和低喚,他都一清二楚。
“阿玉,水都沒了。沒食物,我們還能撐多三四天。可如果沒水,那我們肯定撐不了兩天。我去弄點雪,餵你吃。”
明韞玉看着她的粉嫩薄脣,不自覺吞了吞口水。
那兩天,她都是那般喂自己喝水。
他清清楚楚記得,她的脣柔軟馨香,溫暖得讓他心醉……
他的心,猛然怦怦然起來。
他再度嚥了咽口水,徐徐往下,親了親她的脣。
卻又不滿足了,他輾轉吻多兩下,沉醉在她的馨香中,久久不捨分開。
山悠醉得沉,直覺呼吸被奪,胸口悶悶的,直覺有些難受,不自覺輕哼一下,避開他的脣。
明韞玉俊臉紅了,眸光炙熱而迷茫,將半杯茶水一口喝下,開始嘴對嘴喂她。
慢慢喂完,他又趁勢吻住她……
直到他撐不住胸口澎湃的情愫,狼狽抽離,氣息不穩喘着氣。
他臉色潮紅,眸光難掩羞澀。
也許,這就是書中所描繪的情動吧。
他對懷裡人兒的情感,早在不知不覺中,超越了性別的顧慮。
在煉獸大陸,上至皇室,下至普通大戶人家,寵愛男童小公子的情況都十分普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