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悠覺得自己麻煩大了,一邊是突然抽風,對她百般佔便宜的季青玄,一邊是本來跟她不怎麼和睦的冬梅三人,更是將她視爲仇敵。
那天下午,春英被晾在角落裡,偷偷瞪了她無數次,眼神那個羨慕嫉妒恨。
那天晚上,冬梅和夏荷過來了,可他仍不肯放她走。
“丁悠你留下,她們去外頭守着。”
冬梅兩人很是不甘,笑盈盈道:“皇上,丁悠她忙碌一整天了,奴婢瞧她似乎累得慌,不如讓她去歇息,奴婢和夏荷妹妹一同服侍皇上便可。”
季青玄淡聲:“朕去沐浴更衣,丁悠你來幫忙,其他人閒雜人都退下吧。”
丁悠闇自哭喪着臉,壓根不敢說什麼,只好僵着腦袋,攙扶他去寢殿側方的耳房。
儘管她沒看到冬梅兩人的眼神,不過如芒在背的感覺十分明顯,她不用看也猜到了。
不料,季青玄沐浴的時候,並沒讓她進去,只讓他的貼身內侍小鄧子跟着,讓她守在門口。
很快地,他穿戴整齊走出來,髮絲披散,一身水汽。
丁悠禁不住微愣——怎麼會這麼快?!
一個需要讓人攙扶着走路的人,洗澡卻只需一會兒功夫?
不過,她沒往深處想,見他對自己揚了一下胳膊,便認命湊過去,攙扶他回寢殿。
賈公公走了進來,施禮稟報:“皇上,慕容貴人求見。”
季青玄虛弱揚了一下手,道:“告訴她,朕沒事。夜色晚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賈公公應是,快步走了出去。
角落裡的冬梅和夏荷對視一眼,心裡都暗覺太不對勁兒。
這段時間,皇上白天忙碌,兩位貴人多半會在晚上過來拜見。
皇上每次都讓她們進來,賞一些貴重的物事,偶爾還跟慕容貴人下下棋,聊一會兒話,然後再派人送她們回去。
可今天皇上病了,本該更需要人陪着,可他卻拒絕了慕容貴人的求見。
就在這時,龍牀|上坐着的俊美男子看向一旁的丁悠,嗓音溫柔。
“今晚有你陪着朕,就夠了。”
丁悠胡亂點點頭,內心……萬般無奈和無語。
冬梅和夏荷一聽,心都涼了一大截。
天啊!皇上竟已經寵她到這個地步?!
一會兒後,季青玄將手上的書擱下,很疲倦般揉了揉眉頭。
“就寢,都退下吧。” wωω¸ тт κan¸ ¢○
兩位嬤嬤將輕紗放下,又將鶴嘴燈吹滅,只剩一小盞,然後施禮叩拜,領着丁悠三人往外走。
丁悠如釋重負般,踩着小碎步,身子努力往前傾,巴不得能立刻回到自己的房間。
不料,輕紗被撩起一角。
“悠悠,你怎麼還沒進來?”
丁悠身子一滯,直覺頭皮發癢。
兩位嬤嬤假裝聽不到,腳步匆匆走出去。
冬梅二人早已紅了眼睛,暗自氣得牙癢癢的。
門輕輕關上了。
丁悠慢步走回龍牀旁,施禮低聲:“皇上,你知道的……奴婢暫時不能侍寢。”
“朕又沒讓你侍寢。”他嗓音冷淡起來:“去角落裡守着,不許發出任何聲響。”
丁悠聽着他話語和口吻,暗自驚訝——他恢復正常了?!
不過,她乖乖閉嘴不敢問,走去角落處,靠在龍牀的邊沿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