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墨丞脣角一勾,並不打算拆穿她,反而耐着性子與她演戲道:“幫,莫長老的客人,自然是要幫,只是……李小公子想要我如何幫你?”
唐卿還在那一臉的而憤怒,“當然是幫我找出那賊人是誰?爲何要冒充我!”說到這,她一頓,臉色猛地一醬,“葉哥哥,既然那賊子冒充我,那他可利用我做什麼傷天害理之事?”
夜墨丞見她演的有模有樣,不禁嘴角維揚,眼眸深處更是帶着一縷惡作劇般的神色,“傷天害理倒是不至於,就是那人似乎輕佻的很,上來就抓着我的手不放。”說完,在對方愕然與憤怒的目光中,他突然伸手抓起對方的手,然後情色滿滿的將其送到自己嘴邊,最後……
最後當然是什麼都沒做,他夜墨丞可不喜歡什麼男人,雖然他也不喜歡女人。
唐卿:……
演的如此逼真,我差點就信了你呢。
將手從他手中抽回,唐卿臉上五顏六色,很是好看,“他真的這麼做了?”
見狀,夜墨丞倒不準備在逗人,終於實話實說道:“騙你的,她不過是偷了一本藏書,說起來,她的目的應該是達到了,李小公子想要逮人,怕是很難了。”
話落,唐卿擰着的眉頭越鎖越深,“這可怎麼辦,她偷了書,天道宗遲早會發現,到時候我可是百口莫辯了啊。”
區區一本書,夜墨丞有的是辦法瞞天過海,他想知道,究竟天道宗還有什麼事,值得她冒險留下來。
“書是從天道宗丟失的,而盜書賊也並非李小公子,所以你放心,此時天道宗不會將罪怪在你的頭上。”
唐卿聽的一顆心撲通撲通的,她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片刻後才終於鼓氣勇氣問:“那我以後還可以每天都去看書嗎?”
聞言,夜墨丞溫柔的笑了,“當然可以,此事說到底也是天道宗守衛鬆散,才讓人鑽了空子。”
安慰到此,唐卿總算是露出了放心的神色,“那便好,不過這件事也算因我而起,若是有哪裡需要我幫忙,請葉哥哥一定告知。”
“好。”
盜書一事就這麼被隱瞞了下來,天道宗毫無察覺,而唐卿,面對那縷散魂,卻是有些頭疼。
那散魂所在的地方正是天道宗那位宗主唯一一個女兒身上,那天說來也巧,她正巧經過藏書閣,因爲離的近,主魂才與散魂產生共鳴,造成了唐卿短暫的心悸。
若換了旁人唐卿早就動手了,可偏偏這位宗主之女,雖說她自己本身沒有什麼太大本事,可架不住她有一個靠譜的老爹啊,好歹也是一宗之主,其修爲之高也足以讓她這個毫無修爲的人望塵莫及。而作爲他唯一的一個女兒,周圍更是有無數符咒保護,根本近不了身。
就在她一籌莫展之際,忽地,在某一天,她想到了一個辦法。
取了她的部分魂魄,想來真正失魂的應該是對方,既然如此,她一個學醫的,可有的是辦法讓她神魂不穩。一旦神魂不穩,她就會陷入沉睡,而她作爲一個醫者,自然不會袖手旁觀,至於那位宗主……
到時候散魂都取走了,她往魔宮一躲,難道還會怕他?
想到便立刻動手,而此時的時間,正處於午夜。
午夜,即便是修行中人,也都遵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這一骨規則,甚至有些人即便已經不需要睡覺,也都已經入定。對人修而言,夜晚的靈氣少的可憐,唯一一個月光,那也是妖族才需要的,對人族而言,並無太大用處,反倒是清晨日初的第一縷光芒,卻是不可多得的光芒。
天道宗宗主的女兒雖用其他人的散魂填補進去,可到底不是自己的魂,也只能勉強讓她保持正常人的樣子,就連修爲,雖說服用了無數靈丹妙藥,可到現在也勉強剛過築基,所以想要在她身上做什麼,她幾乎是沒有什麼反抗之力。
不過天道宗宗主在她身上畫的那幾道陣符卻是有些難辦,爲了不引人注意,她愣是花了將近十天,才勉強不動聲色的除掉。
陣符沒了,接下去便是最最重要的事了。
她先是劃破手指,以自己鮮血爲謀,指引那縷散魂,然而她怎麼也沒想到,千鈞一髮之際,那縷散魂好不容易剝離那人身上,卻落入了其他人手中。
針眼中,她猛地擡頭,目光冷峻的看向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男子。
夜墨丞守了她這麼久,終於是有些收穫了,他一邊把玩手中這縷殘魂,一邊慢條斯理道:“現在可願意跟我解釋一下,這是什麼情況?”
唐卿緊張的看着他手中的殘魂,逼着自己勉強鎮定問:“你想做什麼。”
“這話應該我問你纔對。”吃過一次虧,怕她再跑,夜墨丞這次卻是做了不少準備,如今她可謂是插翅難跑了。
唐卿當然能察覺到周圍那細弱的變化,不過她並不着急,一旦拿回散魂,大不了撤了這傀儡陣,到時候他就算有心要攔,也根本攔不住,只是現在難就難在怎麼將他手中的散魂要回來。
“條件,你要什麼條件,纔可以將她還給我。”
夜墨丞嗤笑,“你覺得我還會相信你?”
這書呆子說起謊來連他都望塵莫及,條件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他纔不信。
唐卿不願浪費時間,直接挑明問:“那你想要如何?”
“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比起其他的,夜墨丞更好奇她的真實身份。前後兩個人臉型、氣質完全不同,氣質可以改變,可臉型就算是修爲再高的修士,也不可能說變就變,除非易容。然而,若是易容,他又怎麼會看不出來?
唐卿盯着那抹散魂,雖說她與主魂之間還有些許共鳴,可到底在天道宗那位宗主女兒身上那麼久,何況那位宗主也不可能就這麼大意就直接嵌在自己女兒體內,所以這縷散魂必然是煉製過,若非她以血陣呼喚,怕是根本就喚不回來,可偏偏,這個節骨眼上有人跟她作對。
“將東西還我,我可以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