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卿的腦袋暈眩了一瞬,等到她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被人圈在懷中,掙扎是掙扎不開的,她也不做無謂的蠢事,索性擡起頭微微笑着,至於先前那絲急不可見的厭惡,彷彿並不存在,“大美人,你有沒有發現咱們兩個似乎有些太引人注意了?”
何止有些引人注意,簡直將街上所有的注意力都轉移了過來。
容澤卻是面不改色,“沒關係。”話落,他頓了頓,又道:“還是你害羞了?”
“我?”唐卿指着自己笑的格外的花枝招展,“開什麼玩笑,能親到像你這樣的大美人,我都賺到了。至於害羞,那是什麼?”說到這時,她衝着他眨了眨眼,那從眼底深處流轉出來的魅惑,愣是勾的人心癢癢。
張口閉口大美人,可容澤卻像是已經習慣這樣的稱呼,不但沒有露出絲毫情緒,反而從容接受,只是抓着她的手,卻突然用力了一分。
這點小痛對唐卿而言根本不算什麼,不過多少可以表示某人此刻可不像表面那麼淡定。
眉頭微挑,唐卿看了眼四下,雖說沒有害羞這回事,可被人盯久了總會有些不爽,“大美人抓着我不放,是準備繼續?”
“不。”容澤沒興趣被人圍觀,他揚起一絲不懷好意的笑意,“只是爲了防止你再次溜走罷了,所以還是親自抓着比較安心。”
自由被人奪走,可唐卿卻像是毫不在意,反而還在那笑眯眯道:“能讓大美人這麼費心,真是我的榮幸呀,只不過……”說到這,前一瞬還是笑容滿面的她,此刻面容卻是一片冰冷,翻臉能如此迅速,彷彿之前的調.情都不復存在,“我對你沒興趣。”
容澤依舊掛着那笑意,唯有看着她的目光有些微變,“那真是抱歉了,我對你卻是有興趣極了。”話落,不容她拒絕,直接將人帶回了自己府邸。
對於容澤的原罪,別人越是不在意他,越是無視他,反而越能引起他的目光,誰讓他是嫉妒呢,嫉妒着不屬於自己的一切,而眼下,唐卿顯然就是那個異類。
她聰明、機智、再加上那一手漂亮的陣法,在這世間簡直再難尋找第二個她,而這樣的人,卻對他嗤之以鼻。
與他糾纏了一番,再回到府邸,唐卿臉上的冷漠就已消失不見,她似乎很能調整自己的情緒,即便再不開心,這會依舊笑盈盈道:“大美人,你的待客之道就是這?”
容澤挑眉,“你想如何?”
絲毫沒有當客人的客氣之意,她直接坐在上位,一手託着下巴,懶懶散散道:“當然是請吃飯啊,難道你準備再餓暈我一次?”
容澤表示很無辜,“我之情也請你了啊,只不過你不賞臉。”
唐卿:……
那麼兇殘的全舌宴,她要吃的下就有鬼了!
深吸一口氣,可腹中的飢餓卻已經讓她幾乎抓狂,算了,先填飽肚子吧。
“我對器官那玩意沒興趣,你就不能整點正常的食物,比如糖醋排骨,紅燒獅子頭,還有還有那個……”
一說到美食,小異獸眼睛就亮亮的,可惜,容澤卻十分無情的拒絕道:“別想了,沒有。”
這話一出,唐卿頓時生氣極了,“沒有?沒有你還指望能留住我?”
容澤看着她生氣的樣子覺得有趣多了,不似之前的兇殘,這會的她整個人都委屈極了,想了想,似乎也只有面對美食,她纔會表現的像個少女。
“你的胃還未恢復過來,難道你想再吐一次。”將理由說出來後,他又道:“更何況,我可不認爲美食可以留住你。”
被人拆穿,唐卿笑的很坦蕩,“哎呀,大美人真聰明,又被你猜對一次了呢。”
說實在的,容澤也算見識過不少不同性格的人,可像小異獸這樣性格的,還真是獨一份。
“嗯,猜對了有獎勵嗎?”
話落,僕人正好端着熱粥走了過來,聽到這話,差點腳下一滑,他家大巫師,何時這麼和顏悅色居然還會開起玩笑來了?
唐卿見到食物過來,一改之前懶散模樣,整個人都從椅子上跳了下來,頭也不回的甩了兩個字,“沒有。”就大步衝向那僕人,“美食,我來啦。”
此情此景,僕人好不容易維持的鎮定,這一次徹底崩了,他完全不懂自家高冷的大巫師,怎麼就會瞧上這麼一位妖精呢?
唐卿纔不管一個僕人,將熱粥碰到手中,就認真的吃了起來,她吃的快,可動作卻不顯絲毫狼狽,反而像極了那些貴族的樣子。
貴族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形成的,你有錢,充其量也就是土豪,可貴族不同,他們有一套嚴格的自律標準,大到爲人,小到餐桌禮儀,若非從小培養,是養不出這樣的氣質。
於是,在這一瞬間,容澤開始懷疑她根本就不是什麼異獸人,畢竟那些白衣教鬼都沒那麼高的修養。
“小異獸,我突然好奇你究竟是什麼人。”
唐卿吃完最後一口,說真的,這麼小一碗粥根本填不飽肚子,只是想到前車之鑑,她還是乖乖的放下手中的碗筷。
“你都說我是異獸了,還能是什麼人?當然不是人咯。”
容澤瞧着對方一臉像是看智障的目光,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這小異獸絕對有將人惹毛的本事!
“你知道我話中意思。”
小異獸不笨,甚至比他見過的大部分人都聰明,這樣的她,又怎麼會不懂他話中意思。
唐卿一手托腮,她當然明白,只是誰規定聽明白了就要乖乖回答?
這會肚子也填了個半飽,屋子內環境也極爲舒適,索性也不託腮了,直接將腦袋放在桌上,然後一邊打哈欠一邊道:“腦袋困成漿糊,明白不了,先睡了。”
話落,也不管對方會露出什麼精彩的表情,直接閉眼睡了過去。
容澤看着說睡就睡着的小異獸,紫色瞳孔倏然深了一層,小異獸很明白如何將人的興趣勾起,從接吻到現在,他幾乎都是被她牽着鼻子走,一個一直待在實驗室的實驗品,怎麼肯能擁有如此深的心思。
她究竟是誰,亦或者,她究竟經歷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