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安安偏了偏頭,並不能理解對方的意圖。
只是,眼前這眼神清亮的姑娘,想必也是心澈澄明,不會爲難一隻小小的九尾。
一陣微風拂過,潔白的小狐已然消失,穿着月白色羅裙的小姑娘巧笑嫣然,盈盈一拜,“二殿下好!”
文琴哆嗦了一下,她連忙扶住白狐,“別,別叫我二殿下,直接叫我文琴吧,或者……和我兄長一樣,叫我妹妹?”
木安安吐舌,繼而淺笑,“我只是個貼身婢女,殿下不必這般客氣,我叫木安安,安寧的安。”
文琴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小姑娘確實彬彬有禮,目光純良,長得也是精緻無比,兄長當真是好福氣。
木姓,也是狐族的王者。
門當戶對,郎才女貌,倒也是絕配。
“安安,我哥他是個缺心眼兒的,我這麼多年從來沒有看他露出過今天這樣的表情,大概真的是一陣東風,將永夜宮的名字都吹開了。”文琴說道,將碎髮別到耳後,她美好的曲線在微風的扶襯下顯得更加柔媚。
“安安你大約多少年歲了?我怎麼從來沒有聽過你?先前可有喜歡過什麼人?”
木安安想了很久,文琴以爲是羞赧,便自報了年齡,“我已經十五萬歲,而兄長大我兩個時辰。”
但小小姑娘還是有些糾結,她想了半天,還是弱弱地說了一句,“是啊,我……這會兒是有些懵,我今年十三歲,我……”
很慌張。
文琴心中咯噔一聲,暗自咒罵:這兄長,是不是禽獸!怎地連一個十三歲的小苗都下得去手!十五萬歲是白長的嗎!
“那、那個……”木安安思索良久,還是無法決定到底說與不說。
“安安,咳咳,我只是有些氣憤,你有何事?可有不舒服的地方?”文琴本是沉浸在一些負面情緒中,然,小小姑娘一皺起眉頭,一覺得難過,她就自動脫離了那種失控的情緒。
“殿下,你的裙子,沾到一點馬糞了。”木安安忸怩着,終於說出了口。
那陣陣味道,文琴當真沒有聞到嗎?
文琴聞言,她僵硬地轉過身子,“啊!!!!什麼!!!!!”
一聲尖叫響徹雲霄。
木安安覺得,她可能有暫時性的失聰了。
女孩子的尖叫,從來都不是鬧着玩的,腦內嗡嗡地響着,她有些神經質地搖頭,企圖拜託尖叫魔咒的困擾。
“殿下別怕,都是可以洗掉的。”木安安大聲說着,卻很難聽到自己的聲音……完了,這聽覺,怕是要很久才能恢復了。
“啊啊啊啊啊我爲什麼站在了這個地方!都怪文朗那個白癡!居然敢欺負十三歲的小姑娘,害我在這麼個地方站了這麼久!”文琴抱怨着,她一臉悲慼地看着小小姑娘。
在發現這個十三歲的小姑娘比她這個十五萬歲的“老阿姨”還要淡定的時候,她忽然就明白了爲什麼兄長會心動了。
大多數時候懵懂可愛,可在危機時刻,木安安卻比誰都冷靜淡然,似乎歲月輕巧掠過,都與她無關。
這巨大的對比……巨大的落差……當真令人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