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的話在喉中百轉千回,卻還是化作應允。
他們,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就見過,並且相約要在一起。
呂宋祁腦中突然有這種不切實際的念頭。
不想拒絕,無法拒絕。
“宋祁,你有沒有討厭的菜?”琯瑤問了句,“吃不吃辣?南方這邊口味是偏甜的吧?”
宋祁二字,當真是越叫越順口了。他的父母大約是望子成龍的人,並且喜歡文學。
不然怎麼會起個北宋文學家的名字?
“我討厭青椒……別的沒有。”呂宋祁只覺得舌頭不靈便——他先前有個女朋友,只發展到擁抱。
後來那孩子嫌他悶,就沒有後來了。
鬧騰些好。
嗯?女朋友?
呂宋祁按了按太陽穴,只覺疲累,纔會多想,人家只是喜歡他的文字,找到家裡,做頓飯……而已。
怎麼想都不太對勁……
琯瑤拿起一棵花菜,本想問一句男人的意見,卻看他皺眉一臉深思,也就沒有打擾——作家本就比一般人容易精神衰弱,萬一問出個失心瘋,她擔待不起。
“哈,這不是f棟的小夥子麼?我好久沒有看到你了,怎麼,今天跟女朋友一起來買菜?”
菜攤子的阿姨很瘦熱情,她把最新鮮的菜都從後邊翻了出來,“這姑娘好看,賢惠!不錯!”
“張阿姨,這不是……”呂宋祁有些慌張,他第一眼看向姑娘,生怕她有不悅。
這種小心翼翼的心情,真是折磨人。
好在她拿起一個土豆,掂了掂,倒並沒有在意老闆娘的打趣。
“阿姨,土豆還有別的嗎?”她用手扒拉了一下額前的碎髮。
有時候是真的想剃光頭——要是全世界的人都是光頭的話,那她就沒有那麼多所謂了,何必要養着這礙事的玩意兒。
“有,裡面有更新鮮的。”
做菜的準備工作稍有些麻煩,但礙於宋祁跟在身邊,即使生氣於食材的不新鮮,也只能忍住。
誰還不是小仙女咋滴?
大約十一點半,她終於跟着高個子的男人回到了他的工作室兼家中……
很多廚房用具都是新的,她看了宋祁一眼。
後者有些尷尬地轉頭,“其實我也不是很會做菜,平時那幾樣就夠用了。”
菜油沒拆過,醬油沒拆過,黃酒是一整袋……當真無法用言語形容。
“這些不是酒,越陳越香,放得久會過期的。”琯瑤語重心長道,她有個懷疑——寫出那些細膩文字的,怕是別人吧?
“要是過期了我會更換的。”呂宋祁弱弱地反駁。
琯瑤:“……”
假的,這個世界是假的。
要是她家二哈沒有離家出走的話,就一定比這個人機靈些。
思想上的巨人,生活上的腦殘。
“其實我每週都有下廚的幾次的。”呂宋祁想要挽回自己的形象,但似乎越描越黑。
“一週七天,二十一餐,就下廚幾次,您可真行,是修仙辟穀了吧?要不喝點露水?”她剋制不住地想翻白眼。
真的是……
很棒了小仙男。
“不是,不還有麥片之類的……”
算了,他選擇死亡。
不解釋了。
“請宋祁先生到客廳坐好,大約半小時就能用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