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暮笙將手放到周洛離的肩上,感受到周洛離正在顫抖,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說道,“所以爲了她,不要再做傷害自己的事情了。”
周洛離雙手撐着地,痛苦地吼叫着,哭泣着。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而小梔就是周洛離心中不可觸碰的傷痛。
葉暮笙暗自嘆息,不再開口,默默地爲周洛離撐傘,陪着他宣泄心中的悲痛。
大雨像斷了線的珠子天而降,嘩嘩嘩地滴落在地上,墓碑上,傘上,以及葉暮笙的身上。
傘的大部分都在周洛離的那邊,沒過多久葉暮笙渾身就溼了。
而周洛離也慢慢冷靜了下來,停止了吼叫和哭泣。
“走吧,該回去了。”葉暮笙站起來,活動了一下有點麻的手臂和腿腳後,對周洛離說道。
見周洛離盯着墓碑上的照片不理自己,葉暮笙掃了一眼自己身上溼透的衣服。微微蹙眉關掉傘,簡單粗暴地,直接用手將跪着的周洛離拉了起來。
“放開我!”周洛離拼命地掙扎着,可奈何他長期營養不良,加上跪的時間太久了腳麻了,全身都沒有力氣。
掙脫不了葉暮笙的手不說,反而還需要依靠葉暮笙站立,這讓出身黑道的周洛離很鬱悶。他什麼時候竟然變得這麼弱了!
“放開你,你又會繼續跪着。這雨一時半會是停不了的,而且你衣服也已經溼透了,讓你繼續跪着會出人命的。”自動忽略周洛離兇狠的目光,葉暮笙緊緊抓住周洛離一臉認真說道。
雖然周洛離一直在反抗掙扎,但現在身體和心理狀態都不好的周洛離,還是被葉暮笙強行拉出了墓地。
雖然此時下着大雨,但墓地外卻還停着一輛黑色的小車。
其實這是葉暮笙想到下雨天,又是在郊外,很難打到車,就提前利用原主的身份,叫來了一輛小車。
見葉暮笙終於出來了,小車上的中年男人拿了一把傘,打開車門跑了出去。
男人跑到葉暮笙身旁,爲他們撐着傘,一臉擔憂道,“少爺您可算出來了,我正打算進去找您呢,您衣服怎麼都溼透了啊,得趕快回去換衣服呀!”
“劉叔讓您擔心了。”葉暮笙緊緊拉着滿臉不高興的周洛離,對劉叔歉意地笑了笑說道。
知道以自己現在這個是狀態打不過葉暮笙,而且因爲患有抑鬱症,周洛離要死不活的,對什麼都是無所謂的態度,因此周洛離停止了反抗,認命地被葉暮笙拉着,拖上了小車。
“你是不是閒得無聊。”周洛離望着車窗外的大雨說道,低沉嘶啞的嗓音中有着掩蓋不住的疲倦。
“目前來說,我的確是閒得無聊。這裡只有紙巾,你先擦擦臉吧。等到我家了,我再給你找身沒穿過的衣服。”葉暮笙一邊擦拭着臉上的雨珠,一邊說道。
周洛離轉過頭,目光投向正在擦臉的葉暮笙。像是感覺到周洛離銳利的目光一樣,葉暮笙也轉過來頭,對上週洛離的視線,勾起了嘴角。
周洛離黯淡無光的眸子泛起了漣漪,隨後握緊雙手,迅速收回目光,看着窗外,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