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爲魔教教主,君卿墨不用自己打聽,自然也能知道葉暮笙的一舉一動。本來他早就想去找葉暮笙了,可是於霖兒無意中提起了江南。
於霖兒雖沒有生於江南,但曾經陪着父母來江南住過一段時間。那時於霖兒正處於人生中最無憂無慮的豆蔻年華,受盡家人都寵愛。在江南遊玩的日子,一直深深刻在於霖兒腦海中。
見母親提起江南時,嘴角帶着幸福的笑容。把母親看做比什麼都重要的君卿墨自然放棄了去找葉暮笙,選擇了帶着母親從魔教一路遊玩到這江南。
方纔打開窗戶瞧見屋檐上那抹紅色身影的一時間,君卿墨的確有過運起輕功飛到屋檐上抓住葉暮笙的想法,但想到母親還在用早膳,君卿墨就保持着開窗動作,一動不動。
君卿墨到了雅間中,就看着葉暮笙眉目含笑坐在凳子上,一手把玩着一個白色的瓷瓶,一手放在桌子上撐着臉,露出了白皙的手臂。
“既然來了,就自己脫下衣服坐好。”葉暮笙把瓷瓶扔到空中又接住,然後對冷着臉的君卿墨說道。
聽見葉暮笙如他脫衣服,君卿墨並沒有露出驚訝的表情,眸中宛如古井無波。
他看得出葉暮笙在等他,那瓷瓶裡估計裝是藥,而讓他脫衣服估計是想幫他擦藥。
想到自己曾經都恩將仇報了,這葉暮笙那日不但沒殺他,現在還想爲他療傷,未免也太菩薩心腸了。
君卿墨站着不動,眼中閃過警惕,冷笑道“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死,二爲母親治好眼睛。”
“如果我選二的話,治好你母親的眼睛後,我恐怕也是一死吧。”葉暮笙挑眉,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可聲音卻帶着一絲絲的冷意。
君卿墨盯着葉暮笙不語,葉暮笙猜得不錯,魔教之人本就無信用可言,就算葉暮笙治好母親,他也沒有打算放過葉暮笙,但也會留葉暮笙一條命。
葉暮笙站起來,慢慢朝君卿墨走去,邊走邊道“嘖,你雖一襲白衣,不染塵俗。可心卻毒如蛇蠍,恩將仇報。若不是那日念你是個孝子的份上,如今你早就成了一堆白骨。”
見葉暮笙就要靠近自己身前了,君卿墨往後退了幾步,保持着和葉暮笙的距離,以防葉暮笙不知不覺就給他下了藥。
“我可從未說過我是好人。”君卿墨冷聲道。他本就是一個壞人,一個徹徹底底的壞人,自然不懂何爲報恩。
“好巧,我也不是好人。”葉暮笙桃花眼完成了月牙兒,突然輕聲笑了“所以我在這屋子裡撒了迷藥。”
葉暮笙話音剛落,君卿墨的身體就變得搖搖晃晃,最後靠扶着牆才勉強站立。
君卿墨蹙眉,垂下了眼眸,葉暮笙湊近君卿墨,一手撐在牆上,一隻手準備去挑君墨卿的下顎。
“你!”然而葉暮笙的手還未觸碰到君卿墨,本來垂眸的君卿墨突然擡起頭,抓住了葉暮笙的手,將葉暮笙“咚”得一聲,反撲靠在牆上,整個過程極其迅速,僅僅幾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