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岸青沉默不語,靠在龍椅,臉上也看不出是喜是怒,可犀利的目光卻一直鎖定在樓殊臨的身上。
這個七兒子,他以前一直沒放在眼裡,可最近幾個月他才發現這個兒子不比塵兒差。
樓殊臨面無表情跪在地上,低着頭,承受着四面八方投來的各種目光,默默等待着皇帝的決定。
須臾,樓岸青喝了一杯酒,長嘆一聲,眼底有些疲倦,開口道:“武狀元去了邊疆一直沒有傳消息回京,朕也擔憂邊疆的情況,既然臨兒想爲朕分憂解難,那便擇日出發,趕往邊疆支援吧。”
“兒臣謝過父皇。”樓殊臨磕頭感謝道,額頭觸碰到地面的那一刻,腦海中浮現了一個清雅出塵的身影,脣角忍不住微微勾了起來。
現在的他無法當着衆人的面說,他的心儀之人是同爲男人的葉暮笙。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待在這京城,說不定沒過多久他又會被催婚,可他卻不可能娶暮笙以外的人。
如今邊疆狀況不明,很有可能是出事了,自宜霖事後他便想好好護着這江山,護着老百姓的笑容。
現如今他也該做些什麼了。
況且朝中雖局勢不穩,但他那幾位兄弟可能還要鬥上一段時間,父皇的身上也好了一些,他在朝中也有人手。
所以他不用擔心去邊疆的這段時間會政變換帝。
待他拿到兵權,凱旋而歸,登上王位,那麼他便可以正大光明對天下人說,他要娶葉暮笙爲妻!
壽宴結束,回到王府,面對溫柔含笑的葉暮笙,樓殊臨一時不知如何跟他提起這事。
再三糾結猶豫後,樓殊臨把葉暮笙拉進了鋪着長毛的地毯屋內。
碳火燒的正旺,散去冬日屋內的寒冷,精緻的香爐裡升騰着嫋嫋的清香,燃着不知名的香料。
兩人脫了鞋子躺在牀上,樓殊臨拉過被子,將葉暮笙裹得嚴嚴實實後,開口道:“暮笙,前些日子我跟你說過邊疆的事,你可還記得?”
葉暮笙不動聲色掃了一眼樓殊臨自從回府,便一直蹙着的劍眉,不由擔憂道:“自然記得,怎麼了?是不是邊境出事,武狀元戰敗了。”
“沒有戰敗。”樓殊臨面色沉靜,緩緩解釋道:“不過邊境一直沒有消息,我估計就算沒有戰敗,狀況也不妙。按理來說,琥國勢力不及我國,這次應該是穩贏纔對,可爲何一直沒有消息,所以我想帶兵去邊疆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葉暮笙聽聞,愣了片刻,隨即往樓殊臨的懷中蹭了蹭,縮在被子下的手鑽進樓殊臨的裡衣中,輕挑柳眉,眼波暗轉說道:“帶我一起去。”
早料到葉暮笙會這樣說,樓殊臨直勾勾地盯着葉暮笙,沒有同意,也沒有拒絕,幽深的黑眸中閃爍着糾結猶豫。
其實他自己也沒有決定好,要不要帶暮笙去。
邊疆雖然危險,但這京城同樣也不安全。
“帶我去好不好?我不想一個人待在京城。”葉暮笙臉上帶着笑意,看似平靜淡然,可被子的手卻順着樓殊臨結實而隆起的肌肉,從胸前摸到了緊緻的腰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