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快點，把繃帶拿過來……”
“暮暮，你先讓開……”
“快點，先給蔣少止血……”
在醫生和護士嘈雜的聲音中，蔣臨逍失血過多腦袋昏昏沉沉的，在葉暮笙被迫挪開身子鬆開他手的那刻，眼底掠過了一抹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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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脣瓣微張，蔣臨逍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沉重的眼皮就垂了下去，直接倒頭暈了過去。
不要離開……
“好了，再把這裡處理一下……”說罷，醫生又見蔣臨逍渾身都沾着血跡，便對身旁的護士說道：“小茹，你去接一盆乾淨的溫水……”
護士聽聞，離開放下手中的動作，點頭應道：“好，我這就去。”
“你們……”餘光瞥了眼蔣臨逍的腿上的傷口，醫生緊蹙的眉頭，趕緊制止了護士的動作，說道：“等下，腿上的傷口裡有玻璃，你讓開這裡來處理……”
現在做不了什麼，葉暮笙便靜靜站在一旁，可視線一直停留在被護士和醫生包圍在中間的蔣臨逍身上。
蔣臨逍……
看着那張沾着血跡，蒼白疲倦的臉龐，葉暮笙眼中閃爍着淚光，心臟就好似被刀子一片片地割開了一樣，疼得連神經都在打顫。
從醫生的口中，他們知道蔣臨逍雙腿恢復的可能性只0.001%，幾乎就是不可能。
害怕打擊到蔣臨逍，他們一直都瞞着他的，但蔣臨逍不傻，多多少少還是察覺到了異樣，精神狀態一天天的崩潰了。
甚至現在都有了輕生的念頭了……
爲什麼……
爲什麼當初自己要跑去看那種校園獲獎的照片，如果沒有跑去看的話，或許蔣臨逍就不會去山上拍照。
不會去山上拍照的話，這一切的一切就不會發生了……
就在葉暮笙自責傷心的時候，接到消息的蔣燁和何衣正朝醫院趕了過來，等他們趕到病房的時候，蔣臨逍的傷口已經包紮完了。
見自己妻子看見蔣臨逍就淚流滿面的樣子，蔣燁暗自嘆了嘆氣，心裡也難受得要命，便陪着她坐了會兒。
過了半個小時，餘光掃見蔣臨逍眼睫顫了顫似乎是快要醒來的樣子時，蔣朝葉暮笙招了招手，說道：“暮暮，你把你伯母扶出去走走，我想跟蔣臨逍好好聊聊。”
“……”沉默了幾秒，眼眶通紅的葉暮笙點了點頭，知道蔣燁估計是想訓蔣臨逍或者安慰開導蔣臨逍，便走到何衣面前撫着哭地了泣不成聲的何衣走了出去。
果然葉暮笙他們走後不久，大概過了兩三分鐘，躺在病牀上的蔣臨逍就睜開眼簾，慢慢醒了過來。
目光在屋內掃視了一圈，沒瞧見葉暮笙，反而對上了一雙含着怒氣的眼眸，蔣臨逍抿了抿脣，墨發的長髮散落在枕頭上，撐着身子慢慢坐了起來。
“爸，你……”
見蔣燁朝自己走了過來，蔣臨逍出聲喚道，可話還沒有說完，便瞧見一個巴掌揮手過來，頓時啪地一聲響起，臉頰泛紅發疼，左耳嗡嗡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