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姜楓棱同學的母親打了個招呼,葉暮笙便去姜楓棱的屋子,幫他檢查了昨天的作業後,開始爲他講解錯題了。
不久後,姜楓棱的父親回來了,葉暮笙謝過姜父留他吃午飯的好意,離開姜家原路返回,拿着油紙傘走了回去。
回到葉家,和家人們吃完飯,悠閒自在的葉暮笙無事可做,便回到房間拿了一本書,然後端了一把椅子,放在翠竹下池塘旁,躺在椅子上慢慢翻起了手上的遊記。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葉暮笙這邊很平靜,可另一邊的徐清閒卻沒那麼淡定了。
站在閣樓上,盯着被自己展開湊在一切,但已經變得皺巴巴的兩張紙,徐清閒抿緊薄脣,眸中隱晦不明,看不出是什麼情緒。
這張被他撕掉的畫,他本來是想當做引火的材料燒了的。
可當火柴擦燃,火光閃現快要觸碰到紙張的那瞬間,他莫名其妙又想到了那個青衫男子的話。
於是就這樣將這幅畫留了下來……
指尖撫上已經皺了,不能再繼續作畫的紙張,徐清閒臉色漸漸沉了下去,眼底露出了一抹疲倦,嘆了聲氣。
那個青衫男子真的很適合畫在這幅畫上,但畫紙都皺成這樣了,還畫什麼畫……
況且他已經落筆,開始畫那位女子了,就算現在畫紙沒皺,他估計也不願將女子改爲煙雨中走來的青衫男子。
畢竟已經落筆,一開始這幅畫也不是爲那青衫男子所畫的。
好似只有重新起筆作畫,單獨畫一副,纔對得起那雨中走來,笑容溫和,氣質若蘭,宛如謫仙下凡一般的青衫男子。
想到這裡,徐清閒脣角不知不覺勾起了,臉上露出了連他自己也未察覺的淺笑。
突然有了靈感……
好想爲那個青衫男子單獨畫一副畫……
反正下午也無事,徐清閒便重新將桌子上的畫紙揉成了一團,扔進垃圾桶裡面,然後拿出畫架畫板,重新貼上一張乾淨的畫紙,提筆畫了起來。
閣樓外的春風輕輕吹拂着,銀杏樹葉嗦嗦作響,池塘裡的魚兒在清水中游來游去,擺動着魚尾和夥伴們嬉戲着,一位長髮辮成辮子,穿着淡綠色的女子走進了閣樓。
女子眼尾布着魚尾紋,面容佈滿了歲月滄桑的痕跡,可從臉部的輪廓還是隱隱約約可以看出來,這位女子曾經年輕的時候也是個美人兒。
這位女子是徐清閒的母親,陸素婉,
本來陸素婉是有事找徐清閒,可當踏進閣樓,目光觸及到徐清閒認真的臉龐時,陸素婉不由動了動脣瓣,手指捏緊了垂再胸旁的夾着白色的秀髮。
哎,又在畫畫……
暗自嘆了生氣,陸素婉沉默了片刻,便轉過身,猶如過來時一樣,邁開輕緩的步伐,靜悄悄地離開了。
算了,清閒喜歡就行了……
陸素婉走後,徐清閒停下手中的動作,準備更換顏色時,餘光無意之中掃見了母親的背影,但徐清閒也未停頓多久,很快便重新拿起畫筆,收回目光繼續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