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兩個人日夜兼程，也沒有管路過的城池裡有什麼傳言。
衛玄像是投入了一個新的境地一樣，他在說服自己，一步一步的脫離茅山派。
顧子夜的手還在手心裡。
人鬼殊途，但是喜歡是沒有理由的。
他的愛，大抵也是沒有理由的。
快要到達鎮子的時候，顧子夜看見衛玄丟掉了一個包裹。
裡面是衛玄穿過的，最華麗，最精緻，最好看的那一身衣裳。
但是他丟棄的沒有一點點不捨，他看着包裹，只是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顧子夜拉着他，“道長，那是……”
“那是茅山派的道服。”
他已經下定決心，離開茅山派，既然師傅和子夜之間，他已經選擇了子夜，師傅可以有很多弟子。
茅山派的任何人，都有可能成爲首席。
不缺他一個。
但是子夜的生命裡，只有他一個人。
“道長！你——”
“我已經不是茅山派的道長了，從今天開始，我是顧子夜的道長。”
“也僅僅只是顧子夜一個人的道長。”
這大概是衛玄第一次說情話，不對，或許也說不上來是情話。
這只是一段從心底裡發出的聲音而已。
喜歡就是喜歡，他願意，今後的漫漫修煉之路，只面對顧子夜一個人。
“道長！”
兩個人對視着。
一根淡淡的情思在兩個人心頭飄蕩着，彼此相愛，彼此能夠在一起，是對自己最大的幸福。
衛玄道心堅定，決定的事情絕不會改變。
他決定，和顧子夜羈絆一世。
“你們原來在這裡？”
光天化日之下，陸良辰的聲音忽然插入了兩個人之間，他嘻嘻哈哈了兩聲，“小生料得果然沒錯，你們最後還是修成正果了。”
“陸公子。”
顧子夜看着陸良辰，他有些驚異，“你比我想的還要強大。”
“既然來了，我就告訴你解決的辦法。”
他往裡面走。
這是衛玄看見的，第二隻完全不懼怕陽光的鬼魂。
顧子夜一直記得陸良辰說過的一句話，如果有一天，你和那位道長要在一起了，記得來找我。
我可以幫助你。
這事一個比較隱蔽的山洞，顧子夜坐在山洞的一方，衛玄坐在她旁邊。
“這件事情，要從頭開始說起。”
說來說去，其實也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很多年前，地下曾經有過一次浩劫，地下的很多法術高強的鬼差都因爲那次浩劫，灰飛煙滅了。
在災難最集中的一年裡，天下的冤魂都是沒有被拘走的。
等到一切料理結束，新的鬼差也沒有特別厲害的。
這就造成了一個死循環。
一年前遊走的那批厲鬼，他們找不到。
等到千年之後，不僅他們強大了，厲鬼也強大了。
鎮壓一個還行，但是個個鎮壓，個個超度，估計整個地下馬上又能浩劫。
於是閻王請教了天上的人，有人預言，天下很快就會有善魂能作爲救世主解決這件事情。
衛玄問：“難道子夜就是那個救世主？”
“是。”陸良辰點點頭，“我一開始就知道，只是我在觀察，應該怎麼跟顧姑娘說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