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一段時間裡，軒轅瑾沒有來純陽宮突查。
夏季跟軒轅染在純陽宮裡吃好睡好，住得也還不錯，小日子倒是過得挺滋潤的。
經過夏季的細心呵護與調理，軒轅染的傷勢已經痊癒了。
但畢竟眼珠子沒有了，所以軒轅染的眼眶空空的，看着挺嚇人的。
這天，夏季給軒轅染拆開最後一次紗布。
洗掉了眼眶上的藥，夏季笑着開口：“恭喜你，你的傷已經完全恢復了！”
軒轅染擡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眶，問她：“我現在，是不是很醜？”
夏季很認真的問他：“你是想讓我說真話呢，還是假話？”
軒轅染嚥了咽口水，很緊張的開口：“我想聽真話。”
“真話就是……我覺得並不醜！”這確實是真話。
爲了避免傷口留疤看起來可怕，夏季用的藥都是不留疤的。
所以軒轅染除了眼眶空空的沒有眼珠子之外，面目其實並不猙獰。
加上他長得，真的很好看。
好看到哪怕沒了眼珠，給人的感覺都不是恐怖，而是忍不住心生憐憫。
軒轅染的擔心，完全不存在。
“真的嗎？”軒轅染的劍眉揚起，臉上的表情明顯是不相信夏季的話。
他以前，也挖過別人的眼珠子。
那癒合的傷口他看過，很醜很恐怖。
所以他的臉，怎麼可能不醜呢？
“是你要聽真話的，說了你又不相信，那你問我做什麼？！”
軒轅染從夏季的語氣裡聽出了她在生氣，趕緊說：“不是不是！我相信你！我相信！”
他輕輕扶着自己光滑的眼眶，似乎也沒有疤痕的樣子。
不由有些感嘆：“你的醫術，怎麼這麼厲害！？你，跟誰學的？”
跟你學的啊！
當然，這句話她也只能在心裡說。
回答軒轅染的話，卻是兩個字：“秘密！”
“不能告訴我的秘密？”
軒轅染以爲，夏季對他已經坦白到沒有秘密了。
原來她對他，還是有秘密的啊……
“嗯，暫時還不能告訴你，等以後……你就會知道我的醫術是誰教的了。”
既然夏季都這麼說了，軒轅染當然也不會一直追問。
不過他總覺得夏季的本事，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厲害些。
可是這樣厲害的人，守在他這個廢人身邊，是不是太屈才了？
猶豫了很久，軒轅染終於開口了。
他說：“秋池……你離開吧。”
“嗯？你說的離開是指什麼？”夏季坐在牀邊，看着軒轅染。
軒轅染抿了抿脣，說：“我說的離開，是你，離開純陽宮，離開皇宮甚至是京城。”
夏季沒說話，只是看着他。
軒轅染接着說：“你還年輕，離開了這個地方你可以重新開始……”
說到這裡，軒轅染就說不下去了。
他捨不得夏季，不想夏季離開。
如果他現在還是皇帝，或者他的眼睛還在……他肯定不會考慮那麼多！
但皇位和眼睛，他一個都沒有。
所以他有什麼資格挽留夏季？
軒轅染沉默了下來，微微垂着頭。
過了好一會兒了，夏季才帶着笑意開口：“嗯，我覺得你說得，很有道理。”
嗯？很有道理？！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夏季她也想離開這個地方，離開他了嗎？
雖然主動說這話的人是他，可是聽到夏季認同，他還是很不高興。
“那你走吧！現在就走！”軒轅染偏過腦袋，像鬧彆扭的大男孩。
夏季歪頭去看軒轅染臉上的表情，笑意不斷加深：“你確定現在就走嗎？”
軒轅染緊緊抿着脣，想說的是‘不確定’，可說出來的卻是：“我確定。”
“那好，我去收拾東西。”
說完，夏季就站起身來。
軒轅染要很用力，才忍住去拉着夏季的手說出讓她不要走的話。
一想到夏季離開之後，純陽宮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沒有陪他說話，沒有人陪她睡覺，沒有人幫他洗漱，沒有人去御膳房拿吃的……
光是想想，軒轅染就覺得那會是前所未有的煎熬。
“誒軒轅染，你要不要帶上你的玉娃娃啊？”
夏季突然的問話，讓軒轅染愣了愣：“你說什麼？”
“我說，你要不要帶上你的玉娃娃，你不是說那玉娃娃是你父皇送給你的六歲生辰禮物嗎？要帶的吧？”
軒轅染還是有些懵，不太明白夏季的意思。
好半天了，他才遲疑的問道：“你的意思是……要，帶我一起出宮？”
“不然呢？不是你說的嗎，離開皇宮重新開始，還說現在就走。”
“叮~友情提示，軒轅染對你的好感度爲百分之九十，爲了不影響能量收集，請儘快加滿好感度哦！”
來到這個小說世界已經快一個月了，好感度每天都會加。
不得不感嘆，軒轅染的好感度真的很容易加。
這纔不到一個月，好感度就加到百分之九十了。
估計要不了多久，好感度就會加滿了。
“我……我的意思是讓你自己一個人出宮，不要管我這個廢人。”軒轅染驚喜之後，解釋了一句。
夏季哦了一聲，問他：“你認爲你自己是廢人嗎？”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軒轅染還是點了頭。
他覺得，自己就是個廢人啊……
“你現在就算自己行走也不會被東西絆倒，可以自己吃飯夾菜自己沐浴更衣。光是自己沐浴更衣這點，你以前當皇帝的時候都做不到吧？”
“所以就這樣，你還認爲自己是個廢人嗎？”夏季問軒轅染。
是了！
因爲眼睛沒有了，所以軒轅染的其他感官更加清晰了，特別是聽力。
他可以憑藉耳朵，辨別自己前方有沒有障礙物。
他可以憑藉嗅覺，辨別自己面前擺放的是什麼菜。
以前當皇帝的時候他飲食起居都需要人伺候，想想……以前才活得像個廢人呢！
可想一想，他除了生活能勉強自理之外，也沒有其他用處了啊！
“秋池，你如果帶上我的話，會是個累贅的……”
“不會啊，我就當是養了一個會說話的寵物，我無聊的時候還能陪我聊聊天！”
軒轅染：“……”
如果他眼珠子還在的話，一定會忍不住對夏季翻個白眼的。
什麼比喻不好，居然把他比喻成……是養個寵物。
寵物，寵物有他這麼可愛嗎！？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