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要帶着滿朝文武去秋獵,架勢當然不能像微服出巡那麼低調了。
浩浩蕩蕩的人從皇宮出發,橫跨京城最繁華的那條街,再往南山獵場而去。
夏季跟宇文淵乘坐同一輛馬車,今天她沒有穿宮裝,而是穿了一身利索的黃色騎馬裝。
她的黃色,乍一看,跟宇文淵明黃色的龍袍顏色差不多。
但仔細看的話,其實是金黃色的。
騎馬裝是宇文淵讓宮裡的繡房趕製的,顏色也是按照宇文淵的吩咐做的。
既然按照規矩夏季不能穿明皇色的,那就,金黃色好了!刺激刺激那些天天看他家夏季不順眼的人。
對於宇文淵這樣的小心思,夏季是沒有意見的,也樂意配合。
果然,今天夏季這一身金黃色騎馬裝一傳出去,那些人看得眼睛都快掉下來了。
她站在宇文淵身邊,氣勢半點不弱。
要不是那些人清楚的知道現在還沒皇后的話,都要以爲夏季是母儀天下的皇后呢!
馬車沉穩的在街道上行駛着,夏季撩開車窗簾看了眼外面烏壓壓跪了一地的黎民百姓。
只看了一眼,夏季就放下窗簾轉頭去看正在批閱奏摺的宇文淵。
雖然說是要去秋獵放鬆放鬆,但宇文淵還是很盡職的,把自己該處理好的事情先處理了。
見夏季在看他,宇文淵把奏摺蓋上,擡眼問她:“怎麼?很無聊嗎?要不要出去騎騎馬?”
他是擔心自己批閱奏摺的時候不說話,夏季自己呆坐着會顯得無聊。
夏季搖搖頭,往宇文淵的旁邊挪了挪身體。
挪到宇文淵身邊之後,把頭靠在他的大腿上:“我睡會兒,到了叫我。”
宇文淵輕笑一聲,點頭:“好,到了叫你。”
夏季蹭了蹭宇文淵,然後閉上眼睛睡覺。
現在的天氣雖然不怎麼涼,但宇文淵還是拿了披風給夏季蓋着,免得她着涼。
給夏季蓋好披風了,宇文淵才接着批閱奏摺。
……
臨近中午的時候,浩浩蕩蕩的一行人,總算是到了南山狩獵場外面的行宮。
現在行宮稍作歇息,用了午膳纔去狩獵場。
午膳不是夏季跟宇文淵一起用的,是跟大家一起用的。
很長很長的桌子,夏季跟宇文淵坐在最高的位置上,下面是衆位王爺,然後就是朝臣以及朝臣家眷。
宇文淵只帶了夏季來,沒有帶其他嬪妃。
所以他身邊,就只有夏季一個女人。
用膳的時候宇文淵一直在給夏季夾菜,全是夏季比較喜歡吃的。
除了跟在宇文淵和夏季身邊的宮女太監,其他人是第一次看到兩個人的相處模式。
所有人都驚訝不已,就差擡手去揉眼睛看看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這個我不想吃了。”夏季把宇文淵剛剛夾到她碗裡的排骨又夾到他碗裡。
不知道怎麼回事,夏季發現自己的口味被宇文淵養刁了不少。
明明以前是不講究食物好不好吃,只要能入口填飽肚子就行的。
現在竟然還有想吃和不想吃的這種習慣,連夏季都覺得快不認識自己了。
“怎麼?不和胃口?還是味道不行?”問完之後,宇文淵還把排骨夾起來自己嚐了一口。
不用夏季說話,宇文淵就吃出什麼原因了。
夏季的口味比較清淡,平時都不吃比較鹹的東西。
可今天這排骨,明顯是鹹了,雖然只鹹了一點點。
宇文淵的臉一黑,張嘴要說話,卻被夏季拉住了手。
他偏頭,看着夏季。
夏季朝他搖搖頭:“沒事,就算是天下最好的廚師都有手抖放多鹽的時候,而且這排骨也不算鹹,就不要計較了。”
按照正常人的口味,這個鹹度正好,是她吃的太淡了而已。
她雖然不是個善良的人,但也不想宇文淵就因爲廚師排骨稍微做鹹了一點點就要怪罪。
“好吧,那就算了。”本來還很生氣的宇文淵聽到夏季這麼善解人意,也不生氣了。
下面的王爺朝臣們看得是一愣一愣的,完全反應不過來。
八王爺宇文礫用一種別樣的眼神看着夏季,笑着打趣:“哎喲喂~皇兄照這麼衝着貴妃娘娘下去,那弟弟是不是快要正式喊一聲皇嫂了啊?”
其實夏季也見過宇文礫好多次,兩個人挺聊得來的。
主要是……宇文礫也嗜酒。
所以在他那兒,有不少好酒。
一次偶然的機會,宇文礫去龍臥宮找宇文淵的時候見夏季在喝酒,兩個人就這麼聊上了。
平時的時候,宇文礫喊夏季就是喊皇嫂的。
只是在人前,喊夏季皇嫂還是不合適。
宇文礫的打趣讓宇文淵嘴角的笑意加深,他偏頭看着宇文礫,笑着說:“你現在就可以喊皇嫂。”
而宇文淵的話,讓下面的人齊齊變了臉色。
除了宇文礫還是笑嘻嘻的,其他人的臉色都不怎麼好看。
畢竟下面還有其他嬪妃的家屬,以及傾慕宇文淵,期盼着等選秀進宮後爲了皇后那個位置奮鬥的閨中小姐們。
現在就喊皇嫂?這意味着什麼?
是不是皇上,已經準備要封司貴妃爲後了?!
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夏季身上,似乎想要看看她除了這幅皮囊,還有什麼是吸引宇文淵的。
可看來看去,他們真的沒看出什麼來啊!
多數人都在想,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來頭啊?!
而宇文弘則是在想,也許宇文淵並不是真的愛上了‘司荼’,而是想要利用她來刺激他或者警告他而已。
畢竟宇文弘怎麼也不會相信,短短兩個多月的時間裡,宇文淵怎麼可能在明知道‘司荼’是他暗衛的情況下愛上她呢?
這完全不可能啊!
一個午膳,吃的人心思各異。
用完午膳之後,大家也就準備出發去狩獵場了。
行宮離狩獵場不遠,宇文淵就帶着大家步行過去。
今天的天氣特別好,晴空萬里。
他跟夏季手牽着手走在前面,邊說話邊看風景,有說有笑的。
旁邊,還有插科打諢的宇文礫在賣蠢。
“我昨日又找到一壺好酒,皇嫂什麼時候有興趣一起對飲啊?”
宇文礫不說還好,一說起好酒,夏季覺得酒癮就犯了。
她偏頭,看着宇文礫:“好酒帶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