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聽也覺得有道理。
要是幕後之人不抓住,又對他下毒怎麼辦?
而且不永絕後患,他根本不能安心。
“你說我身體裡的毒無色無味,還不容易被查出來,在吃食和茶水裡就能動手腳,對方要是再下毒,朕也不知道。”
“這要怎麼抓髒呢?”
無論在什麼地方,只要是進口的東西,他身邊的人都會細查。
可還是中毒了,說明細查根本沒用。
青柚從袖子裡拿出一顆白色的珠子給皇帝。
“陛下,這顆珠子能夠測出身邊一尺之內的東西有沒有毒。”
“如果發現了毒素,珠子就會變成黑色。”
“從變色的深淺,也能看出毒素的深淺。”
“貧道就送給陛下防身吧。”
青柚在附近晃動了下珠子,並沒有反應。
她起身將珠子拿到那隻死魚的附近,皇帝等人就見白色的珠子漸漸的變成了淺黑色。
皇帝眼睛一亮,“還真會變色。”
這玩意好啊,帶在身邊就完全不怕有人下毒了。
“如此,朕就多謝道長了。”
皇帝頓了頓問:“道長想要什麼嗎?”
“你不但擅長醫術,還擅長面術,要不朕封你爲國師?”
清風道長不但將太子救了回來,還發現了他體內的毒,又檢查出那麼多有問題的東西。
他很看重,想將人留在身邊效力。
青柚搖搖頭,“多謝陛下,不過貧道閒雲野鶴慣了,等陛下的身體調理好之後,貧道就準備離開。”
皇帝愣了愣,“道長要離開?”
青柚笑笑,“不錯,貧道想多到處走走。”
皇帝也不好勉強,心想等他身體調理好,下毒的人抓到後,他再勸說道長留下。
接下來的幾天,青柚都留在宮裡爲皇帝調理身體。
一轉眼就到了霍冀文娶妻的前一天。
青柚和皇帝說要辟穀閉關三天,沒有重要的事,不要讓人打擾。
她這會要用傀儡假人扮演道長,她回去當國公夫人。
皇帝服用瞭解藥之後,最近幾天都沒有感覺頭昏腦漲,胸口也不再有那種悶着難受的感覺。
身體也不再疲憊,更重要的是自從吃藥那天開始,晚上也不再失眠了,效果不是一般的好。
所以他對清風道長更重視,毫不猶豫就同意了。
只讓人在院子裡保護,卻吩咐人沒有道長的同意,誰都不允許進屋。
關上門後,青柚盤坐在牀上,拿出一個稻草人重新換了一張符閉上眼睛。
很快,青柚睜開眼睛就在國公府的臥房內休息。
她起來吃了點東西,坐在院子看霍熙寫來的信,眼中盡是笑意。
就在這時,霍冀文走了進來。
見親孃眼中帶笑,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樣子。
他笑着開口:“什麼事讓娘這麼高興呢?”
青柚將信紙折起來,看向霍冀文時,眼中的笑意收斂了幾分,“你小叔寫信來說,他不但考中了舉人,還考中解元,已經起程回京了。”
霍冀文聽到這話,臉上的笑容僵了僵。
他原本還以爲親孃心情好,是因爲明天他就要成親了。
沒想到居然是因爲霍熙考中瞭解元。
這讓他心裡一酸,很是不爽。
不過他心裡再不舒服,也不會說出來顯得氣量小,“等小叔回來,我要好好恭喜下他。”
青柚冷眼看着他,“你過來有事?”
霍冀文回道:“娘,我明天就要和苓巧成親。”
青柚臉上的笑容消失,“這和我有什麼關係?你娶就娶,不用來特意告訴我。”
霍冀文臉色變了變,“娘,我娶親怎麼能不告訴您呢?”
他硬着頭皮的又道:“明天還要勞累娘,幫忙接待下賓客。”
對京城中的各大小世家、勳貴、皇族,他都已經下了請柬。
到時候有不少人會帶着夫人前來,所以就得由家中的女眷招待。
青柚之所以今天迴歸,就是猜到叉燒包要來找自己辦事。
她臉色難看的說:“我之前被你氣病還沒有好,你都知道勞累,怎麼就不能體諒下親孃,還要讓我帶病去幫忙招呼客人呢?”
“看來我曾經真是對你太好了,讓你一點都不知道孝敬關心長輩。”
她又道:“明天你要怎麼宴請招待客人,那是你的事,我可勞累不起。”
霍冀文瞪大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娘,您居然不幫我招待客人,那誰招待女眷?”
青柚冷着臉道:“我之前就說過,你要是娶石苓巧進門,我什麼都不會管。”
“你以爲我是說了玩的?”
霍冀文看到親孃的模樣,發現之前是他想的太簡單了。
他還以爲只要娘不再反對,肯定還會幫他操心當天的婚事。
誰曾想她竟真那麼絕情。
他皺眉道:“娘,您要是不出去招待,外面的人會怎麼看我們國公府?”
他成親當天,親孃卻不出去招待客人,這根本說不過去。
青柚嗤笑,“我們國公府的臉早就被你丟光了,也不在乎多這麼一次。”
霍冀文心裡很氣,但卻知道怎麼都要哄娘出面才行。
於是半蹲在青柚面前,一臉哀求的道:“娘,算我求你好不好,你就幫我招待下賓客就行,其他的我都安排好了。”
青柚卻冷酷無情的道:“不好,我說過的話從來不會收回。”
接着擡腳將蹲在面前的霍冀文踹翻,怒氣十足的道:“我現在是看出來了,你就是個不忠不孝的白眼狼。”
“爲了個女人,連親孃的身體都不管不顧。”
“你滾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讓她參加婚禮招待客人,叉燒包想多了。
霍冀文倒在地上,眼中的不敢相信之色更濃。
“娘,您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狠心了?我是你親兒子,您怎麼能這麼絕情呢?”
青柚面無表情的道:“從你爲了個女人不將我這個親孃放在眼裡,頂撞並將我氣病之後,我就不想再管你了。”
“而且要論狠心絕情,我比你可差遠了。”
現在不過只是開始,叉燒包這就受不了了。
他那一世爲了小白花那麼對待原身,才叫狠心絕情呢。
她以後會叫叉燒包知道,什麼是真正的狠心絕情。
霍冀文的臉色變得難看不已,“娘,您真不管?”
青柚道:“不管。”
霍冀文站起身,深吸一口氣道:“好,今天孃的絕情我算是領教了,您不就還想逼着我放棄娶苓巧過門嘛。”
“可我還要再說一次,我不會因此就放棄娶她的。”
青柚冷笑,“那你就滾。”
霍冀文也看出親孃鐵了心不會幫忙,於是沒有再說話,轉身離開了院子。
明天就要成親了,他總不可能因爲親孃不幫忙招待客人,就要取消,那才更丟臉。
他準備去請族長或者族老的夫人,過來幫忙招待主持,反正絕對不會放棄心愛的女人。
他相信等苓巧進門之後,娘就會慢慢接受和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