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振滿意的看着新生的靈鶴城,昂首挺胸的闊步巡視,顯然是已經將這城池還有城中人才當成了他的所有物。
他卻不知道,這些人暗中都在觀察他,被宋夏授予職務的,大多都已經知道了如今宋夏對他的態度,所以也多是看戲的眼神。
宋谷主多麼大才的一個人啊,歐陽振這樣的江湖莽夫怎麼能配得上?
若是全心全意的輔佐宋谷主,也不失爲一個好伴侶,畢竟他樣貌、武功都過得去,當年也是老谷主親自爲兩人主的婚,但歐陽振若想壓過宋谷主,自己做這靈鶴城的主,那便不成。
要知道他們可都是爲了宋谷主而來,如今靈鶴城的改變也都是因爲宋谷主,歐陽振哪來資格支使他們?
“不是讓你們前去通知了嗎?宋夏怎麼還沒親自來迎接本谷主?”歐陽振雖然滿意城中的變化,但卻不滿意宋夏的態度,因此毫不客氣的怒吼道。
靈鶴谷弟子微微低頭:“宋谷主在谷內等您。”
再次聽到這個稱呼,歐陽振陰鷙的瞪了一眼這名弟子:“她不過暫代本谷主之職的副谷主而已,以後不要叫錯了。”
弟子們一言不發,只是心中微嗤,今天過後,你還是不是靈鶴谷之人尚且未知呢!
只知道逞威風,不將靈鶴谷弟子的安危放在心上,比宋谷主差遠了!如今宋谷主纔是衆心所向!
得知歐陽振回靈鶴谷,好些好事的江湖人也都聚集在靈鶴谷外等着看熱鬧,而宋夏此時就坐在正位上,當歐陽振走進,她也沒起身。
“你回來了。”宋夏眼神淡淡的看向他,“武林大會的事,我都聽說了,怎麼,沒當選上?”
歐陽振此時心中的疑惑坐實,於是越發憤怒:“誰讓你坐上這位置的?宋夏,我纔是這靈鶴谷的谷主!”
“曾經的而已,如今大家都尊我爲谷主,歐陽振,既回來了,又沒當上武林盟主,以後便擔任谷中長老一職吧,近日谷裡收了不少新弟子,你來教導。”
“放肆!”歐陽振大怒,“誰準你這樣和本谷主說話?宋夏,不要不識好歹,念你將靈鶴城經營的不錯,我不計較你這段時日沒向我彙報之錯,趕緊將城中改變悉數交付於我。”
宋夏嗤笑的看向他:“靈鶴城因我而改變,大家都是因我而來,我憑什麼要交給你?”
“就憑我纔是你爹當年親自任命的谷主。”
“我爹當年年老,難免會有做錯決定的時候,靈鶴谷本就是我宋家創辦,自然該回到我宋姓人手中,歐陽振,你看如今谷中弟子,誰還服你?”
歐陽振一一掃視過去,果然大家都不再避諱他的眼神,歐陽振當即就出了劍。
“既如此,就修怪本谷主不念舊情,宋夏,本谷主這就撥亂反正,讓江湖人看看誰纔是這裡真正的谷主!”
宋夏同樣執劍:“歐陽振,論爲人處世,你不如我,論雜事管理,你也不如我,論人才引進,你更是無一絲貢獻,今日,我便再讓大家看看,論武功,你同樣不行。” 如此言論,立刻引來一片叫好,大家看向她的目光也越發炙熱。
爲什麼追隨,除了她展現出來的東西之外,還有她的人格魅力,本爲女子,就容易遭受質疑,只有強勢,才更能讓人心悅誠服的追隨。
大家都是有心氣之人,他們能夠認可一個女人,但絕對不認可不如女人的男人凌駕於他們追隨的女人之上,這會讓他們感覺受到侮辱。
現在宋夏面對歐陽振越是強勢,他們內心的認同感就越深。
而歐陽振則被大家的一系列反應給氣笑了,很好,這些人的嘴臉他都記住了,待他打敗宋夏,便再讓這些人好瞧!
劍氣瞬間交織,宋夏將之引到靈鶴谷的習武場上,不過片刻,周圍便圍滿了人,衆靈鶴谷弟子圍在內側保證大家的安危。
一開始,歐陽振還信心滿滿,直到上了習武場,他才漸漸開始意識到宋夏和曾經的不同。
兩人從小一起長大,一起習武,可以說,曾經的歐陽振非常瞭解宋夏,可現在,他卻產生了懷疑,明明宋夏的天資不如他,可爲何短短几年,就已經達到了如此水平!
而且不管是劍招還是輕功招式,好些都與他施展的不同,差點打得他措手不及。
難道說當年教授給他的,不是真正的靈鶴劍法和靈鶴輕功?
歐陽振頓時滿眼都是怒火:“就知道當年老頭子沒有將本谷主當成自己人,他教給你的纔是真正的靈鶴劍法吧?宋夏,你不要以爲這樣就能打敗我。”
宋夏冷漠的看着他:“當年我爹對你如何,不僅是我,所有靈鶴谷弟子心中都有一杆秤,你還有臉質疑?便是在場江湖豪傑,也都清楚我爹當年行走江湖的招式,歐陽振,你自負習武天賦比我強,可你曾改進我靈鶴谷功法中的不足?不思進取,便是曾經的天賦比我強又如何?”
“不可能!”歐陽振高聲否定道,“你如何有這個能耐?”
宋夏招式犀利的進攻,言語也是十分不客氣:“你總是瞧不起這個瞧不起那個,歐陽振,試問你哪方面比得過我?不僅是靈鶴城的管理,就是谷內弟子,這些年也一直都是我在教導,你除了閉關和汲汲營營武林盟主之外,你還做了什麼?如今武林盟主的選拔也成了一場笑話,歐陽振,若是尊我爲谷主,這靈鶴谷還有你一席之地。”
“你做夢!宋夏,既然你野心畢露,就別怪本谷主不留情面。”
“你何時留過情面?歐陽振,別再爲你的失敗找藉口了,既不服,此戰輸了,你就從此離開靈鶴谷,不許再以靈鶴谷任何身份行事,我們從此刻起,也不再是夫妻。”
“若不是因爲你爹,你以爲我會忍受你多年無所出?宋夏,該走的是你。”
宋夏無波無瀾:“我無所出指不定是誰的問題呢!不過這不重要,我的心在天下大業上,不在子嗣。”
她雖說是不重要,但聽到他們談話的圍觀羣衆卻是悶笑不已,確實,無子嗣這件事,怎麼就認定是女方的問題了?
而且你歐陽大俠以前不是一直說不在意的嗎?原來以前都是爲了江湖名聲刻意裝的啊!這不一翻臉就原形畢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