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侄兒,你是說你的武功平日裡都是你師孃教導?”單江川不怕事大的高聲詢問。
歐陽風平時爲人正直,不屑說謊,更不會看臉色行事,要不然剛纔就不會直接說是宋夏教導,想讓場面話更漂亮,該說是歐陽振和宋夏共同教導纔是。
所以聽到這問題之後,他不顧歐陽振的臉色,直接點頭承認:“師父平日多在閉關,確實師孃教導我們得時間長些,但師傅也從不許我們懈怠。”
頓時單江川和諸葛春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歐陽賢弟,還是你會躲懶啊,難怪你比我們小几歲,江湖名氣卻不比我們小,真是羨慕你,谷內雜事都有弟妹打理,連管教弟子的事都替你代勞了。”
歐陽振皮笑肉不笑的呵呵兩聲,然後對着歐陽風呵斥:“還不快過來,不要以爲比鬥勝了就可以得意忘形,江湖上比你厲害的高手多的是。”
歐陽風一愣,不知道自己哪裡惹師父生氣了。
“弟妹賢惠,弟子出色,歐陽賢弟應該高興纔是,怎麼還對弟子如此疾言厲色?賢侄雖說現今比不上我等,但他還年輕,如今看來,更是年輕一輩的領頭之人,我要是有這樣的弟子,得意都還來不及。”
單江川這話側面就是在說歐陽振心氣不大,明明是實話都不讓弟子說,惹得歐陽振的臉色更黑了。
同時歐陽婉和殷世懷的表情也算不上好,雖說大師兄說這話沒有顧忌到師父您的名聲,但大師兄哪句話說錯了不成?
平時本來就對他們不聞不問,不管是武功,還是生活,皆是師孃在操心,莫不是想將師孃的功勞搶去?
歐陽風沉默的站在一旁,現場氣氛比之剛纔凝滯了一些。
很快自在門的大師們出來打圓場,然後一個接一個的武林人士們上臺比試,他們這些人多是來湊熱鬧的,知道自己根本就選不上這武林盟主。
端看在場之人的態度,就知道這些小門派和沒有門派的習武者,對武林盟主都是可有可無的態度,目前爲之熱心的也就只有歐陽振、單江川和諸葛春這三人。
這算什麼武林盟主,端看此時三人不和的態度就能預料到,將來不管是誰選上,其他兩人都不可能誠心認可,要想再聯合起來對付邪教,甚至是朝廷?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老夫來遲了沒?”三人僵持之時,一個比他們三人更加年長的聲音出現,他身後帶着一個女孩兒,看上去和歐陽婉差不多大。
殷世懷看着兩人的外貌和年紀在腦海思索了一下道:“此人應該是四方派的大長老巫鷹,帶着的應該是他的女兒巫嵐,傳聞巫鷹中年得女,對這唯一的女兒甚是喜愛,怕女兒在外受欺負,在巫嵐十歲之際就傳了十年內力給她。”
因爲是從小被寵愛着長大,所以巫嵐看上去比歐陽婉還要嬌縱些,打量人的眼神,也極爲大膽。
或許是同齡人的緣故,也或許是歐陽風他們三個氣質外貌格外出衆些,故而巫嵐看向他們這邊的時間最長。
歐陽婉皺眉:“我不喜歡她這樣的眼神。”
殷世懷順着她道:“不喜歡的人就沒必要刻意交好,小師姐,師孃說過,我們出行在外,在保持正義的前提下,可以隨心一些。”
本來歐陽風是想反駁這話的,聽到後面說是宋夏教的,於是閉了嘴,反正師孃肯定正確。
不得不說,宋夏全力接管靈鶴谷和靈鶴城的這些時日裡,因爲各方面的改變,三人對她已經是盲目的崇拜。
“巫老大,怎麼四方派就來了你一個人?”諸葛春擅長交際,第一個開口打招呼。
巫鷹快速來到他們三人面前:“老夫一人足矣,剛纔老夫可是錯過了什麼精彩?”“那確實是錯過了,你不知歐陽賢弟的大弟子有多麼厲害,不管是我還是單宗主的兒子,皆不是歐陽賢弟大弟子的對手,一手靈鶴劍法配合靈鶴輕功,比當年的歐陽賢弟還要出色。”
“哦?”巫鷹臉上露出奇異之色,連他女兒巫嵐都多打量了歐陽風好幾眼。
“這般年歲便以如此出衆,將來對抗邪教,咱們正派又多了一位高手啊!”
“正是如此,所以我們都在羨慕歐陽賢弟的好福氣呢!平日他只需努力修煉,不管是打理家務,還是管教弟子,都有其夫人幫他代勞。”
“如此說來,此次武林盟主之位豈不是非歐陽賢弟不可?”
“早些年本宗主就只能給歐陽賢弟打個平手,如今歐陽賢弟潛心閉關幾年,我恐怕早已不及了。”
“就當來湊個熱鬧。”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說得歐陽振額頭青筋直跳,然後深吸一口氣,陰陽怪氣道:“既然你們幾個如此推舉,不如也不比武了,武林盟主之位就由本谷主來當選如何?”
單江川他們只是這麼說,真要將武林盟主讓出去,這又是不行的。
“歐陽賢弟可真會說笑,就是我們同意,在場江湖豪傑也不同意啊!”
“是極,無涯大師都還沒有發表意見呢!”
“總要先分出個勝負,纔好讓天下信服,不然還以爲是我們幾人之間相互勾結。”
歐陽振冷哼一聲,似在嘲笑他們的假仁假義。
但他們三個一點都不在乎,像是沒看見他的冷臉似的,繼續看演武臺上的比試。
歐陽風他們只覺得沒意思極了,這就是所謂的武林大會?有這個空檔,師孃都爲靈鶴城做好些事了。
就這樣選舉出武林盟主,只怕最後要被邪教笑死。
不過他們覺得自在門的大師們還是挺有意思的,將一個接一個的武林人士帶進來,卻不發表任何意見,也不參與任何糾紛,只有氣氛僵持到極點,纔會站出來說幾句話。
殷世懷嘆着氣搖頭:“估計這些大師們心裡也煩。”
“他們也是迫不得已吧!”
三人對視一眼,互相小聲的議論,出來的時間越長,他們就對這個江湖越是失望,難怪師孃要揹着師父另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