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風和上官錦比過之後,宋夏又讓殷世懷去試試,打到最後上官錦罵罵咧咧的,直到宋夏答應下次給他做兩次大餐纔算完。
他們比完將幾罈子酒喝得乾乾淨淨,一個個歪七倒八的躺着,宋夏懶得管他們,和歐陽婉慢慢的回院子。
“婉兒,你覺得你大師兄和小師弟如何?”
“都很好啊!”歐陽婉一派天真的模樣,“師孃,您爲何這樣問?”
“就是想知道你對他們兩個的看法。”
“大師兄瀟灑、沉穩,小師弟帥氣、多謀,都是世間難得的好男兒。”
“他們兩個確實不錯,不過你也不差,我們婉兒漂亮、心善,師孃真怕你將來一個人出去闖蕩江湖。”
“不是說好了我留在靈鶴城的嗎?我覺得挺好的。”
“師孃就怕禁錮了你,而且師孃還在呢,暫時城內有師孃,等你再長兩年,可以多出去長長見識。”
歐陽婉挽着宋夏的胳膊:“師孃,您真好。”
“你們是我一手帶着長大的,師孃不對你們好,對誰好,真希望這混亂的世道能早點結束,你們身上也就不用揹負這麼重的擔子。”
“師孃您都不喊累,我們更加不能退怯,師孃,您放心吧,我們都會好好的。”
歐陽婉不是第一次這樣感覺了,她發覺師孃總怕她和師兄、師弟起衝突,怎麼可能呢?除了師孃外,師兄和師弟就是他們在這世上彼此最親的人了,大家都會好好的。
大師兄豁達,小師弟聽話,還有自己在從中調和,肯定不會有問題的,就算邪教擅長洗腦,也一定不會動搖他們之間的感情。
現在他們要做的,就是儘快成長,絕對不能讓師父傷害師孃,她有預感,若是師父出關之後知道師孃在谷內和城內的聲望,肯定會發怒。
一年閉關期到,歐陽振順利出關,他感覺自己功力大有長進,這次一定能在武林大會上一舉奪魁。
“谷內的人呢?”召集了半響,谷內一個長老和管事都沒見,甚至連宋夏和三個弟子的身影都沒有,歐陽振的神情肉眼可見的不爽。
“夫人一早就帶着人去城外了,已經安排弟子去請。”
“她去城外做什麼?”
“最近城外又來了不少流民,大家正緊鑼密鼓的開荒和建設。”
“流民?”歐陽振皺眉,“我何時說過要收留流民?婦人之仁,流民易生禍,城內的糧食可還夠?”
弟子小心翼翼的回:“目前沒有聽夫人說有這方面的困擾。”
“不過是在強撐罷了,便是去外面購買糧食,又能供應幾時?”歐陽振冷哼一聲,“叫她立即來見我。”
直到中午,在歐陽振的耐心逐漸耗盡之際,宋夏終於珊珊來遲。
“師兄今日怎麼出關了?”她自顧自的坐下,似沒看見歐陽振滿腔的怒火。
歐陽振死死盯着她:“你就沒什麼好和我解釋的嗎?”宋夏一臉茫然:“師兄在說什麼?不管是谷內還是城裡,都非常好啊,莫不是有些不懷好意的弟子趁着師兄你剛出關什麼都不知道,和你亂說?”
一旁的弟子冷汗都流了下來,戰戰兢兢不敢說話。
歐陽振直視着她:“流民是怎麼一回事?”
“師兄說這個啊!”宋夏如恍然大悟一般,“近來世道越來越亂了,有些流民不知道從哪裡聽說了我們靈鶴城民風良好之事,便拖家帶口的來投奔,人來都來了,我總不能拒之城外,不然傳出去對師兄的名聲多不好,所以我就只能暫且安排弟子收留在城外駐紮。”
聽她這麼解釋,歐陽振的臉色終於好看了一點。
“流民向來愛生事端,可有傷着城內居民?”
“這倒是沒有,都挺安分的,城外的房屋,也都是他們自己砍樹建造。”
“那這麼多人的糧食你又是如何解決的?”
“算是他們向靈鶴城借的,如今荒地也開墾出來了,等明面開春,他們就能漸漸還上糧食。”
“城外哪有這麼多耕地耕種?”
宋夏慶幸道:“也是我們靈鶴城運道好,去歲師兄你閉關的時候,城內有一商隊去了海外,然後從海外帶回不少新式物種,其中有兩樣叫做番薯和玉麥的,不拘耕地如何,畝產皆比稻穀還要喜人,因爲這兩樣物種在,不管是城內居民還是來投奔的流民,都能果腹。”
“哦?”歐陽振聞言來了興致,“還有這等奇物?”
“可見天下之大,尚且有許多我們不知道的事物,師兄,不若我們借武林大會的機會,向各門各派推廣這些物種如何?然後再由各大門派向外推廣,皆是天下百姓便都……”
“荒唐!”還不待宋夏說完,歐陽振就打斷了她,“武林大會這麼隆重的場合,豈能說這些小事?”
宋夏的心漸漸沉了下去,她都說的這般明確了,他居然還認爲這是小事。
“只要武林大會順利召開,本谷主被選爲武林盟主,屆時號令天下,就能將邪教一舉絞殺,自然能還天下一個清明,什麼物種,本來南北環境不同,南橘北枳,在靈鶴城能種,其他地方行嗎?做事一點都不分輕重,果然是婦人想法。”
聽完,宋夏徹底放棄了,果然像歐陽振這樣一意孤行的人是講不通道理的,糧食的事,他居然覺得沒有一個武林盟主重要?就這般短視,居然還想號令天下,簡直是笑話。
此時歐陽風他們三個就在門外,本來是擔心師孃跟過來的,沒想到卻聽到這樣一番狂言。
“師父!”歐陽風性情耿直,見不得宋夏受這樣的委屈,不顧宋夏的眼神勸阻,依舊站出來道,“糧種的事怎是小事?若是推廣得當,可以讓天下不少人免受飢餓之苦。”
“以前沒有邪教、沒有奸臣時,天下百姓不一樣能吃飽飯?所以邪教和姦佞纔是這天下最大的危害。”
“師父,他們是有危害不假,可是糧種也……”
“混賬!”歐陽振突然就是一掌,“身爲弟子,你就是這麼和爲師說話的?”
歐陽婉和殷世懷急忙扶住被打傷的歐陽風,眼底皆是不可置信,師父居然如此獨斷專行和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