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宋夏盛宴招待四人的事傳了出去,因爲他們拿着沒吃完的小魚乾給了回家的六位師兄弟/師姐妹,一時驚爲天人。
六人喪氣的質問:“師傅,您怎麼沒告訴我們?”
“師傅,您偏心。”
宋夏無奈向他們解釋:“做飯是臨時決定的事,做好之後想着叫你們回來又太麻煩,而且師傅又不是隻做這一頓了,下次再請你們吃更豪華的。”
“好,師傅你可不能食言。”
“決不食言。”
一旁,拿着小魚乾吃的羅格也跟了一句:“不知道到時候我有沒有幸蹭一餐?”
宋夏微微一笑:“當然,只要您想。”
“味道確實好,不過你之前生活的橙巨星也有這些食材嗎?”
宋夏心神一凜,果然,就算她編造的過往再真實,像羅格這樣的海盜頭子也沒有徹底相信過。
她面色不改的應答:“有類似的,後來走出橙巨星之後,見的就多了。”
同時,宋夜也緊張了一下,然後更加確定自己對師傅不能有任何異樣,否則只能害人害己。
羅格輕笑一聲:“雖然現在大家從外面帶回的霧星的東西很多,但總有不周全的,若是你有什麼其他需要的東西,也可以和大家說,他們會想辦法給你弄回來。”
宋夏試探的問:“那我能親自出去找我兒子嗎?放心,只在休息時日,不會耽誤他們的修煉的。”
羅格擺手:“那估計是不行,能自由出入霧星的,只能是霧海海盜團的人。”
宋夏理所當然的輕皺眉頭:“難道我現在還不算海盜團的一員?我以爲我已經是了。”
羅格哈哈大笑:“你很有意思,也對,你現在都爲我們霧海海盜團訓練人才了,怎麼能不算海盜團的了?改明我就讓屬下給你辦入團手續,不過至於你出霧星去找你兒子,還是不太現實。”
“爲什麼?”
“海盜團已經在幫你找了,多你一個,並沒有多大用處,還不如好好待在霧星等待結果。”
“若你的屬下不用心找怎麼辦?”
“放心。”羅格別有深意的看着她,“我親自頒發的命令,他們不敢違抗。”
兩人的對話在最後一條小魚乾被羅格吃完後落下帷幕,他沒盡興,看着宋夏問道:“下一餐在什麼時候?”
宋夏嘴角抽動一下:“下一次休息之日。” 每修煉六天,宋夏便會讓他們休息一天,所以距離下一次她做飯,至少得是六天之後。
羅格遺憾一嘆:“那還真是難忍。”
宋夏又道:“若是團長想吃,今晚也是可以做的。”
“不了,我是團長,不是土匪,不能壓迫你的時間。”羅格說着起身,“正好這些天我有事要出去一趟,回來再吃。”
宋夏心裡吐槽,難道海盜還比土匪高尚不成:“團長不要忘了修煉,到時候一定以盛宴恭迎團長。”
羅格擺了擺手,宋夏接着帶弟子們修煉,休息時,她可以是和藹親人的,但是在修煉時,卻不允許任何人違揹她的命令,即便是做得最好的宋夜,也沒少得了她的訓斥,經常還讓他們一人犯錯團體受罰。
雖然她手段嚴厲,不過成果也是喜人的,在她嚴苛的對待下,十人關係越發親密,儼然成了親兄弟姐妹一樣的存在。
宋夏心想,就算她將來奪羅格的權失敗,剩下九人,也能護着業兒離開霧星,脫離霧海海盜團吧。
雖說進入霧星以來,她的生活一直很好,但她絕沒想過和業兒永遠留在這裡,除非這裡完全由她掌控。
因爲在她的小天地之外,生活在這裡的普通人都是非常痛苦的,到處都是不公平,僅僅爲了生存,便丟失了所有尊嚴,成爲一名海盜,便是霧星普通人一輩子的追求。
若業兒不是被她選中過來修煉,便會和其他普通孤兒一樣爲了搶一口吃食而艱難的生存着,今後還會爲了成爲一名普通的海盜而手染血腥,甚至可能成爲研究的試驗品,在身上不停注射新型藥物。
她不知道前世業兒經歷過什麼,只知道業兒知道身世之後的崩潰,那時候的業兒肯定受過非人的折磨,不然業兒不會一直說回不到過去了,他不能再是聯邦元帥的兒子。
自爆時,業兒是那樣的決絕,到底前世經歷了什麼,纔會將生命都不放在心上?還有什麼比性命更重要呢?
閒暇之餘,宋夏有想過要不要凌成榮或者宋家發送消息,讓他們不要再擔心,但這個念頭很快被她否決。
不說霧星被羅格控制的有多嚴格,她發出去的每一條信息可能都會被截獲,便是順利發送出去,也有可能對自己和業兒造成危險,畢竟知道自己和業兒在一起之後,他們要麼放心不再搜尋,要麼狠下手來營救,無論哪一條路,都會讓羅格再生懷疑。
對凌成榮的隱瞞,她沒有什麼愧疚心,只有些擔心文邦和文英兩個孩子,雖說他們兩人是凌成榮疼愛的既得利益者,但這兩個孩子對她向來尊重,對業兒也是非常疼愛,比凌成榮盡責多了。
業兒的被擄,還有自己的失蹤,不知道他們該有多擔心,希望他們能按部就班的進入軍部,繼承凌成榮的一切,別傻乎乎的出來尋找自己。
至於宋家那邊,宋夏無可奈何的嘆了聲氣,養育之恩是不假,但他們更在乎的可能只有自己嫁給凌成榮後,給他們帶去的權力和便利,在自己苦心鍛鍊的那段日子,凌成榮也沒少了對宋家的照拂,所以現在有沒有自己的消息,他們應當也是無所謂的吧。
想通這些之後,宋夏更加認真的投入修煉當中,僅僅是加入海盜團還不夠,她要儘快的當上霧海海盜團的高層,參與霧海海盜團的決策,只有逐漸加強手中的權力,將來才能慢慢擁有自己的擁護者,慢慢從羅格手中奪權。
然而讓宋夏沒想到的是,她正式加入海盜團的第一件事,卻是讓她下不了手,她還是低估了海盜的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