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既然有前臺,徐東當然也會遵守規定。
他走到前臺邊,薛晴立刻站起身來。
“先生您好。”
徐東點了點頭,說:“請問你們程總在麼?”
“程總在呢,可是,您有預約麼?”
“你們程總今天剛剛回到公司上班,預約就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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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晴看了看眼前這名男子,談不上多帥氣,但是很挺拔,言行舉止裡透露出一種年少得志的自信。
在遠大前程做了幾個月前臺,薛晴也算是練就了一身看人的本事,她知道徐東肯定來頭不小。
但作爲一名前臺,薛晴還是恪守着自己的本分,道:“程總的預約滿沒滿不重要,重要的是您有沒有預約。我幫您通傳的時候,才能跟程總準確的描述,好讓程總知道您找他到底是什麼事。”
徐東點了點頭,雖然遠大前程開業不過幾個月,而且也僅僅只是初具規模,但這個前臺的表現,不卑不亢,倒是顯得很合格。
從這一點上來看,遠大前程的前臺已經具備了一家大型企業的氣質。
是以,徐東笑了笑,說:“我叫徐東,勞煩你通傳一聲。”
“能麻煩您告訴我,您找程總有什麼事麼?”
“我是程總父親的助理。”
薛晴點了點頭,明白了,無論徐東找程煜有什麼事兒,都已經不是她可以過問的了。
於是她立刻拿起電話,打到了程煜的辦公室裡。
程煜接起電話,一聽說是徐東來找自己,他立刻就知道徐東所爲何來。
“你讓他在門口等着吧。”程煜說完,掛了電話。
今天也沒有別的什麼事兒了,公司的運作除了那三千萬的事情,都很正常的運轉着,程煜三個多月沒來公司,手裡也沒有項目,隨時都能離開。
先到管路那邊打了個招呼,程煜走到外間,喊上譚午廉,讓他跟自己出門。
“一會兒甭管聽到什麼,都順着我的話說。”程煜小聲叮囑了一句。
譚午廉不明所以,但幾個月的職場歷練,已經讓他具備了一個管理人員基本的素養。
他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看到程煜帶着一個年輕人走了出來,徐東站起身來,招招手,喊道:“程少。”
程煜笑眯眯的迎上前來,說:“徐哥你怎麼來我公司了?路過?怎麼也不提前給我打個電話。早知道你過來,我就不安排工作了。”
徐東打量了一下程煜身邊的譚午廉,笑道:“怎麼着,跟徐哥我還要用公務繁忙這個藉口?”
程煜依舊笑着,說:“三個多月沒來公司了,雖說影響不大,但也積壓了不少工作。這不是有個客戶點名要跟我談麼,我讓管路過去都不好使。沒辦法,也只能自己跑一趟。徐哥你要是沒什麼特別的事,咱們邊走邊說吧。”
這已經是逐客令了,程煜想告訴徐東,他要去見客戶,能留給徐東的時間就只有上車前那麼一點點。
“嗯,好,邊走邊說。”
徐東倒是也不強求,只是拿起公事包,跟着程煜一起走向電梯。
“徐哥找我有事?”
“想找程少您吃個飯,有些事情要聊一聊。”
“很着急的事兒?”
“嗯,還真是有點兒着急。”
“我這邊跟客戶約好了五點,這已經四點半了,談會兒估計肯定得一起晚飯。”
“那沒關係,多幾個人也無妨。”
電梯已經到了,程煜卻沒有走進去,而是看着徐東,他說:“徐哥今天是必須要把我帶去我爸那邊?”
徐東嘆了口氣,很爲難的說:“沒辦法,程董下了死命令,讓我無論用什麼辦法,都必須帶着程少您去大別山居。”
徐東也恰到好處的表現出自己的難處,讓程煜明白,如果他堅持不肯去,那麼徐東就會備受責備。
雖說程煜是個很犟的性格,但是徐東也知道,程煜很多時候還是一個願意替別人着想的人,他不會眼睜睜看着自己爲難,而堅持己見的。
果然,程煜聽到這話,的確是顯出幾分爲難的姿態。
他也嘆了口氣,說:“徐哥,我不想爲難你,但是,你這也是在爲難我,你知道吧?”
徐東再度嘆口氣,說:“我也沒辦法,如果有哪怕一絲可能,我也都不想爲難程少。但是,程董他……”
“先進電梯吧……”程煜邁步,譚午廉已經在電梯裡,按住開門的按鈕好半天了,再不進去,有些不合適。
進了電梯之後,程煜又問:“我爸他到底找我什麼事兒?”
徐東搖了搖頭,說:“這個我還真是不知道,其實我也想知道,畢竟,如果我知道程董找程少什麼事兒,也更能說服程少一些。不過以我對程董的瞭解,總少不得就是爲了今天新聞裡公佈的事情。”
程煜擺擺手,說:“這事兒沒必要非得讓我過去一趟吧,我媽中午找過我,我都跟她解釋過了。我爸找我媽問一聲不就行了?”
“那我就不清楚了。”
電梯門開啓,程煜和徐東並肩走了出去。
譚午廉本想跟上,程煜回過頭,說:“行了,你回公司吧。”之前是想裝一下,好讓徐東知難而退,可既然徐東都已經說的很明白,今天他必然會如影隨形的跟着自己,也就沒必要拿譚午廉做幌子了。
譚午廉也沒多問,關上電梯門,電梯又緩緩往樓上開去。
“找個地方坐會兒吧。”
兩個人都有車,路上也沒法聊天,程煜提出建議。
徐東本就是要寸步不離的跟着程煜,無論如何都要把他帶到大別山居去,自然不會有什麼意見。
在園區裡,兩人找了一個咖啡館坐下,點好咖啡之後,程煜又問:“老程有點奇怪啊,什麼事兒找我,還非得約在大別山居,正常他不是應該讓我回家麼?”
徐東搖搖頭,道:“這個我真的不清楚,我也是在公司呆的好好的,程董突然找我,然後就說讓我無論如何要把您帶去大別山居。具體是什麼原因,又有什麼事情,他沒有透露分毫。不過,我看得出來,程董臉色不太好,而且是那種真的讓他煩心的事兒。程少,我是一個外人,原本沒資格說什麼,但是,您和程董之間,畢竟是嫡親的父子,您着實沒必要跟程董慪氣。兩父子,哪有那麼大的對立面?”
程煜道:“老程是皇上,一言九鼎,而且還是個暴君,這你好理解吧?我是個大活人,我有我自己的思維方式,我不想完全按照他給我設計的路走。所以,不是我在跟他搞對立。我當然也想一家人和和美美父慈子孝的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