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柒怎麼樣了?”想到他來了這邊,怕她是想找人都找不到。
“恩,就那樣。”君殷辰皺眉,他居然從月柒身上感覺到了殺氣,常年廝殺,對這種氣息十分敏感。也因爲這樣,他對月柒說了重話。現在想想,倒是真的莽撞了。月柒是何等聰慧細膩的女子,他怎麼會不知道。他也曾經想過,如果有一天必須娶妻子,月柒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但是,那是在他沒有顏穎兒的前提下。
“爹爹,你怎麼不早些來。”安陽穩穩的趴在君殷辰的肩膀上,伸出小腦袋問。
“你娘見了我不自在,”君殷辰淡淡的說。
“會麼,她那是高興吧?”安陽自然聽出來了,君殷辰是指孃親一聽到爹爹的聲音,就從房頂摔下來的事。
“以後別去爬房頂。”君殷辰嘴邊揚起淡淡的笑容。
“君殷辰你完蛋了。”顏穎兒驚恐的看着君殷辰。
“怎麼?”君殷辰挑眉,她知道了什麼?
“你居然和我爺爺一樣嘮叨了,完了完了,你更年期提前了。”顏穎兒說完,還不等君殷辰反應,自己就先咯咯笑了起來。
君殷辰太陽穴青筋暴跳,直接越過她進了房。虛驚一場……
“還是自己的房間舒服!”顏穎兒見到自己以前的房間,依舊整整齊齊乾乾淨淨的,就知道這裡是天天有打掃的。
“俗。”君殷辰無法想象,這個女人有多變態,纔可以滿房間都貼滿了紙條,上面寫的東西更讓人無語。無非就是:明天去xx家,目標xx物,xx時間之內完成任務。
“那是你不懂!”見他打量自己的屋子,走着走到了書桌,突然想起了什麼,連忙大聲喊:“站住,不許看書桌!”
“有什麼本王看不得的?”君殷辰本身還只是隨意看看,她這麼一喊,他反而來興趣了。
“沒有沒有,什麼都沒有!”顏穎兒連忙跑過去,擋在桌子面前。安陽也來了興趣,偷偷的鑽到顏穎兒身後,打量着桌子上亂七八糟的東西。
紙筆墨,基本就是這些東西,有什麼看不得的?
猛然間看到了一個君字。安陽抽出那張紙,上書:君陰沉,還我首富歐巴。
安陽沒看懂,又往抽出紙條哪裡看了看,伸手一扯,稀里嘩啦扯出一大票。
上面寫的都是顏穎兒宏圖偉略:她要嫁給京城第一首富!紙張掉了滿地,好幾張都飛到了君殷辰腳邊,君殷辰蹲下身隨意撿起一張。
顏穎兒扶額!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沒有人把書桌收拾一下,爲什麼沒有人把這些東西丟了!好吧,好像她曾經的曾經下過命令,動她書桌者亡。
啊啊啊!顏穎兒,你個白癡!
“你可知道京城第一首富是誰?”君殷辰好笑的看着紙條上面歪歪扭扭的字。
“我調查很久了,半點消息都沒有!想必是個超級**oss,長腿歐巴!”顏穎兒遺憾的攤攤手,她如果知道早就下手了。
“如果是個老頭子呢?”君殷辰問。
顏穎兒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那個眼神就好像在問:你是白癡麼?
“我就嫁給他兒子或者孫子啊!反正銀子這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遲早都是他兒子的。”
“你已經做到了。”君殷辰斂眸:“京城第一首富,非皇帝莫屬,而你嫁的不正是他的兒子?”
“那不一樣!你不是太子,到最後你毛都沒有!”顏穎兒將桌子上的紙張全部揉到一團。
“你想麼?”君殷辰擡頭。
“想什麼?”顏穎兒不解。
“皇后。”
“……”
多年以後,她仍舊忘不了今日,他灼熱的眼神,鬼斧神工的臉龐,惑人的眼眸,低啞的聲音。問她,可想爲後。
……
春去秋來,轉眼就要過年了。
而安陽也過了四歲生日,只是君殷辰和顏穎兒依舊處於那個不上不下的階段。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監。
趙月柒也安分了好些時日,至少安陽看來她還算安分。
“陽兒!”顏穎兒從遠處奔過來。
“孃親!”安陽立馬從石凳上躍下來。
“我感覺沒多久就要下雪了,我們種的這些花兒還能活麼?”顏穎兒憂心的看着安陽身後的田地。
“這個我也不能保證,孃親,反正還有種子,等過了冬我們再種。”安陽昨日已經和爹爹搭了棚子,雖然冬天也不會太冷,但也並不適合種子生存。
“可是還沒開花就掛了。”顏穎兒斂眸,這些種子她和君殷辰忙了一天呢。
說沒就沒,肯定還是會有些傷心的。
不過天氣這種事,也是無能爲力的。怪不得誰。
“沒事的孃親,我和爹爹會幫你的。等春天我們再種,再說了,要過年了呀。”安陽露出小虎牙,輕輕的抱着顏穎兒。
顏穎兒蹲下身,回抱住他:“恩。那好吧,希望我的蘿蔔們能挺過去!”
“孃親,走吧,回去吃飯了。”
“唔,又是大白菜要不就是饅頭,我不要吃!”顏穎兒不想回去,哪裡是去吃飯,根本是去找虐待的。
“其實還好了,我們已經比別人吃的好多了。爹爹是饅頭配鹹菜也!”安陽其實對於君殷辰這點也很無語,但是沒辦法,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軟。他這又吃又拿的,如果還挑三揀四的,就說不過去了。
“嗚嗚,安陽,我們出去吃好吃的。”顏穎兒把戒指賣掉了,因爲薛初染沒有打一聲招呼就走了,那五千兩也沒有着落。她都在想,薛初染不會是想要賴賬吧?
不過還好,皇后的指環加她自己的一張三寸不爛之舌,還是賣了個挺好的價錢。由於那個冤大頭是君殷辰的介紹的,硬生生被他分區了十分之三。
不過還是有一萬多的銀子,夠她揮霍的了。
“好啊好啊,孃親我要吃燒雞!還要吃烤鴨豬蹄子!”安陽也是吃不慣那些太沒有油水的飯菜,不過他比較懂事,一直沒說。
再加上,爹爹經常給他帶好吃的東西,孃親也經常帶他出去吃好吃的。他也就安安分分的吃着大白家和稀飯了。
“行,我們走吧。”顏穎兒點點頭,就跑回房裡拿銀子。
拿了銀子就直奔小吃一條街。
“孃親孃親,你不冷麼?”雖然並沒有像北方冷的那麼可怕,但依舊還是不能大意的。
“你都問了多少遍了,說了不冷啦。”顏穎兒一雙眼睛到處張望,生怕錯過了什麼好玩兒的好吃的。
要說吃什麼好,肯定不能忘了豆腐花兒。
豆腐花兒可以吃甜的鹹的辣的,夏天有冰鎮的,冬天有熱乎的。
所以顏穎兒很喜歡來吃豆腐花兒,就是賣豆腐花兒的大媽有些嘮叨。
“老闆娘,兩碗豆腐花兒!”顏穎兒一屁股坐下去,安陽也跟着坐下去。
“喲,七小姐,還有小公子。馬上馬上昂。”賣豆腐花兒的大嬸老喜歡拿顏穎兒來打廣告,例如,現在。
“看到了麼?那是誰?那是我們大名鼎鼎的宰相府七小姐,北辰王爺的王妃,當今皇上的兒媳婦!”看了看顏穎兒,又繼續說:“我們家的豆花兒那是一等一的好,不然這大冷天兒的,她這種身份的人,怎麼還能往我們這兒跑?”
吃豆腐花兒的兩個人也跟着看過來,見到果然是顏穎兒,都對着大嬸豎起大拇指:“好技術,果然是好吃,我就是喜歡你們家鋪子,下次帶兄弟來吃,老闆娘多多關照啊!”
“哈哈哈,那是一定的一定的,別去別家啊,要來咱們這兒吃啊。”大嬸嘴都快要笑歪了。
“來來來,七小姐,小公子,你們的豆腐花兒。”大嬸把兩人的豆腐花兒端了過來。
“老闆娘。”顏穎兒喊住她。
“在,我在,七小姐您說。”大嬸一臉的笑容。
“你說你這常年拿我打廣告,是不是該感謝感謝我?”顏穎兒可不是什麼送免費午餐的聖人。
“呃,這個,這個……”大嬸在面前的衣服上擦擦手,不知所措。
“這也就不要你多大好處,以後我們來這兒吃……”顏穎兒往嘴裡餵了一口。
“以後你來不收錢不收錢!”大嬸連忙接下去。
顏穎兒笑着點點頭,她本來是想說,以後來這裡吃,他們多給自己弄點豆腐花兒,結果這廝直接不要錢。呵呵呵,這個也太熱情了,盛情難卻啊!
“下雪了!”
不知道誰說了句,所有人都往外面望去,果然天空開始飄雪。雪白如同羽毛的雪花,漫天飛舞,暖了所有人的心。
“孃親,好漂亮。”
安陽看着滿天的雪花,伸出手掌。記憶裡對雪花的記憶很多很美好,卻都不是自己的。唯獨有的,卻並不美好。
但是,心裡對雪,任然十分喜歡。
到了如今,他都分不清,他到底是不是陳安陽……
“嗯啊。”好漂亮。似乎媽媽很喜歡雪,每年都要爸爸和自己陪她去爬山看第一場雪。
來這邊有十年了吧,呵呵呵,不知不覺這麼久了。嫁人了,有兒子了。
“七小姐,在下可否拼個桌?”突兀傳來的聲音,拉回了顏穎兒思念爸媽的心。
“你坐吧,安陽,快吃,吃了我帶你去個地方。”顏穎兒望着滿天的雪花,端着豆腐花兒開始猛吃。
“好。”安陽壓下心裡不受控制的憂傷,爲何一看到雪他就移不開眼,越看心裡越難過,卻依舊一不開眼。
“郢言小姐,可是不記得我了?”對面那個帶着大大斗笠的人再次開口。
顏穎兒這次可是聽出來端倪,好耳熟的聲音,好耳熟……
“安陽!快走!”顏穎兒將碗扔到了對面那人的頭上,一把抱起安陽踢開凳子就跑。
是文渃!是文渃!
“孃親?你怎麼了?”安陽被她的舉動嚇到了。後面看到了那個帶着大斗笠的人踩着輕功飛過來,才知道大事不妙。
“陽兒,你去找爹爹,這裡人太多,我把他引到東處的草地。”說完在人羣把他放下,隨意扯來旁人的一匹馬,大喊?:“都閃開!”一見到是顏穎兒要騎馬了,大家都已神速閃開。
顏穎兒飛快的騎着馬往東邊跑。
爲什麼?爲什麼要不顧一切的來殺她?他的仇人不該是自己啊!
顏穎兒只是不想再離開他們,對了,爺爺和爹爹也不知道現在在不在家,如果不在……把他引過去反而傷了姊妹們怎麼辦?
顏穎兒咬咬牙,心中默唸,顏穎兒,不可以!
“言小姐,別跑了。”後面傳來文渃的聲音。
顏穎兒的心一節一節的變涼,君殷辰……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