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穎兒感覺自己在火爐裡烤,四周都是熱的讓人恐懼的高溫。
直到一絲清涼划進她的嘴裡,顏穎兒才睜開了眼,太陽火辣辣的曬着,幾乎要把她烤融化。伸手擋住刺眼的陽光,眼睛才慢慢適應這過於明亮的環境。
身下的沙石早已炙熱,燙得她的皮膚一陣陣疼痛。
君殷辰扶着她,喂着她什麼。
“醒了?”君殷辰的聲音乾啞得很。
“好熱。渾身都好痛……”顏穎兒起身,嘴裡一陣陣的腥味讓她十分的不舒服。
見到君殷辰手中一個水壺,水壺的壺口滿是血紅色的液體。
“這是什麼?”顏穎兒抹了一把自己的脣,手背染上的腥味讓她胃裡一陣翻騰。
“馬血。”君殷辰說着,往口裡灌了一口。
“我不要喝這個!”顏穎兒一聽,用手背拼命的抹着脣,想要抹去口中的腥味。
“你聽着!”君殷辰抓住她的手,口氣有些生硬:“我們被帶到了哪裡,我不知道!但是,很確定的是,這裡是沙漠的深處!如果你現在不想活了,那麼就會和他們一樣!”君殷辰指了指不遠處的兩具屍體。
屍體渾身上下都是口子,口子被太陽曬得乾裂,看上去十分可怖。
“……”顏穎兒只注意到了,他說的是我,而不是本王。
“這一匹馬,是我們生存的關鍵!只要你聽我的,我保證我們會回去。”君殷辰定定的望着顏穎兒,眸中閃着的光讓她有些恍惚。
那雙惑人的眼睛,讓她不由自主的點頭。
君殷辰見她點頭,就繼續忙活去了。尋了所有能裝水的物件兒,一個一個裝滿了,然後削是馬肉。
顏穎兒反應過來,纔看到頭上用衣服搭了個棚子。難怪那兩個屍體都沒有穿衣服……原來被君殷辰扒了。
往四周望去,滿天的黃沙,一直連到天際。
才十幾分鐘的時間,喉嚨就火辣辣的燒。
君殷辰麻利的將馬肉打包好,然後擠到顏穎兒身邊。
“我們需要一直往那個方向走。”君殷辰又抿了一口馬血:“等太陽下山了,我們就出發。現在你在睡會兒,我給你守着。”
君殷辰說着,伸手移了移支撐頭頂上遮太陽的衣服的棍子。陰影剛好把顏穎兒全部罩進去。
“你不睡?”看他的樣子也並不好過。
“嗯。”
“你不休息晚上怎麼趕路?”顏穎兒不知道怎麼形容現在的心情。她不知道君殷辰如果倒下了,她會怎麼樣。
“這個地方太危險了,都睡了可能就起不來了。”君殷辰乾啞的嗓子依舊迷人。
“……”也是,在這種地方,也有生物。但是那些生物,都是足矣致命的生物……
“我才醒,不怎麼困,你睡會兒吧?”
君殷辰轉過頭盯着她:“你是顏穎兒?”
顏穎兒被他這麼一諷刺,心裡剛剛升起的一點感動瞬間破滅。自討沒趣。乾脆躺下去閉目養神……
見她躺下去後君殷辰的眉頭皺起來。
望了望左腳,在小腿肚的地方的布料已經被血染紅。有的血已經幹了,但還是有血涌出。
君殷辰盤坐起來,丹田運氣,逼出傷口內的淤血。然後扯下一節衣料包紮傷口。
如果不是他武功造詣不淺,兩人早就葬身荒漠了。還好顏穎兒並無大礙,不然他的傷是白受了。
身上的傷都不算什麼,就是小腿的傷有些嚴重,怕的就是自己後面傷口會惡化。早些時候他就是想明白了的,他這一生就這麼兩個想要過一輩子的女人。一個已經不在了,這一個他說什麼也要守住。
望着沒有盡頭的沙漠,君殷辰也微微的不安。
他數年來走南闖北,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但那時的心態不一樣,他不在乎他的士兵的生死。所以他能抉擇出最有利的方法,也懂得取捨。
他是有些喜歡她的,這是很難得的事情。女子他見的不少,在許多年前,君殷辰也是衆多官員心中的乘龍快婿。
只是,無一人能讓他稍駐腳步。
他以爲他這輩子,或許就是找個看得過眼的過一輩子。無關情愛,只是事業需要。
呵,上天憐憫。
坐了些時辰,君殷辰再次調了調木棍的位置。這種方法的作用不大,顏穎兒任然熱的一頭汗水。
……
“……”顏穎兒突然感覺到小腹一陣抽痛,接着身下就有熱流涌出。顏穎兒大驚失色,立馬從睡夢醒來。早就算到大姨媽該降臨了,可是這也來的太不是時候了。
顏穎兒捂着小腹對於身下的緩慢而清晰的熱流,羞的真想直接暈過去。
爲了不染到褲子上,顏穎兒不能就這麼躺着。
“唔,君殷辰……”顏穎兒睜開眼,太陽已經下山,已經是黃昏時分了。
“醒得剛好,我們該出發了。”君殷辰把他白天削的馬肉整理打包,頭也沒有回一下。
“君殷辰。”顏穎兒又小小聲的喊了句,她很疼啊……每次大姨媽來的前兩天她都會痛得死去活來。
在她喊第二聲,君殷辰才發現不對勁,轉過頭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