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
從裡面傳出男聲,還算悅耳動聽。總之比那個誰的聲音好聽多了。
那個人推開門,側立於門口一邊:“言姑娘請進。”做了個請的手勢。
顏穎兒也沒有多想,直接一步踏了進去。
房間不大,但是佈置得很精緻。什麼物件兒都有,該有的不該有的,多,卻不顯突兀。反而有一種充實感,很明顯佈置這房間的人,是個行家。
而房內只有一人。那人坐在一張圓桌之後,圓桌之前是一面大約有一點二米長的珠簾。珠簾細密,他坐在後面,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
顏穎兒在想,一般小說裡的話,到了這種地方,是不是應該突然發現,面前的人居然是個熟人。還是個很要好的熟人,然後大飲三杯,第二天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所以,會不會珠簾裡的人,也是認識的?
“郢言?”在顏穎兒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那人又開口。(郢,ying。和穎差不多。)
“郢言。”顏穎兒搖搖頭,不讓自己再去抱着什麼不切實際的幻想。
“我這人,不愛拐彎抹角。所以,我直接挑明瞭說吧。”那人的聲音不急不躁,不疾不徐:“你們的命,是我救回來的。也就是說,從此以後,你們的命,就是我的了。”
小黑聽到這話,立馬抓住顏穎兒的手,搖頭。
顏穎兒點點頭,回:“公子可否聽過一句話,贈人玫瑰,手有餘香。你幫了我們,我們應該感謝你。不過,如果你幫我們是有利所圖,那麼便毀了這一樁雪中送炭的沒事,反而成了趁火打劫的小人。公子的確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如果他日有郢言力所能幫的上忙的地方,絕不推辭,全力以赴。但是,很抱歉。郢言和我身邊的人,都只歸我自己所有。”顏穎兒一字一句,鏗鏘有力,毫不含糊。
“呵呵……贈人玫瑰,手有餘香?有趣!”那人笑着,又道:“說我雪中送炭也好,趁火打劫也罷。總之不用等他日了,我如今,就走需要你幫忙的事。絕不推辭?全力以赴?”
“……”顏穎兒剛剛還慷慨激昂,現在只想抽自己兩耳巴子。
“幫我,殺皇帝。”五個字,一字一字,清晰無比。
顏穎兒猛的渾身冰涼,明白了眼前的人並非善類:“不可能!”讓她去殺自己的公公麼?怎麼可能!話音剛落,握着她的手的力度消失,啪的一身,小黑摔到了地上。
“你覺得,如今,還由得你願意不願意麼?”聲音滿是戲虐。
卑鄙!果然夠無恥:“……你爲何要選上我?!”顏穎兒實在想不通,她並不是什麼傾國傾城,貌比天仙的女子。她,是知道的。
裡面沉寂了一小會兒,才傳出聲音:“我的手下替你檢查過了,你身上還有守宮砂。而且你經脈柔軟卻無半點內力,很明顯是練舞的身子。有一技之長在身上的女子,更能,辦好這次的事。”稍微一頓,接着說:“鍾熙正必須死!他這次下漠鄉找貢女朝祭,是個很好的機會。先想辦法接近他,素來喜歡單純女子的鐘帝,想必你要勾引也不會太慢。我不指望你能憑一己之力殺了他,你給我們找時機,通知我們就好。當然,如果有那種百分百能得手的可能,也不能丟。別想着如何背叛我,除非你想讓他們試試成爲人棍。人棍是什麼,你知道麼?”
他的話再一次讓顏穎兒從頭涼都到腳。
“你就斷定,我會在乎這一人一馬?”顏穎兒強裝鎮定,僵硬的吐出這幾個字。人棍……那種傳說中惡毒的做法,讓人忍不住生寒。人棍,就是把人的四肢,一條一條卸去,讓這人以一種半生不死的狀態或者……裝在一個罐內。這麼惡毒的人,會放過在罐里加輔料的機會麼?顏穎兒無法想象,以小黑那種性子,寧願自殺都不會讓她難做……但是連自殺都做不到的時候呢?
很明顯,她,非做不可。
顏穎兒扶起小黑,目光微沉。自小都是小黑在保護她,這次就角色互換試試吧,她一定會做好的……
顏穎兒回想一遍他的話,整理思緒,這一番話她得了幾個信息。一,是她要殺的皇帝叫鍾熙正,而不是君殷辰的父親。二,是漠鄉。這個地方,叫漠鄉!顏穎兒秀眉緊皺,第三個信息,她們如今在宇沙國,不在翟國了!
“這件事,別讓他知道。”如果小黑知道了,結局可想而知……
“他的虎牙上,嵌了一顆毒丸。毒丸碎,他必死。”
毒丸?怎麼會?宰相府裡,只有死士才需要……他只是暗衛?!
“取了。給他取了!”在她不知道的時候,他居然成了死士了麼?
“呵呵,你不等他醒了,徵求下意見麼?”
他笑。
“我說!給他取了!”幾乎是吼出來的。
“還真是主僕情深。”仍舊不疾不徐,聽不出喜怒:“來人,把他帶下去,好生,招待。把言姑娘也帶下去,教教她基本禮儀。”
話音剛落,就從門外涌進四人,兩人擡小黑,兩人扯顏穎兒。顏穎兒眼底泛起一股酸澀,從今以後,她就是一個人了。又回到剛來的時候了麼?
一直不離不棄的小黑,如今也被強行帶走了,她能靠的,只有自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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穎兒小時候的第一篇番外出來了。定時五天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