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洛子風喝茶的手停下。
“對。”君殷辰眼神沒有焦距,也不知道看到了哪裡。
“隨你。”洛子風驚訝之後,也只能默認。他做的決定,他都不會反駁。
……
神醫的稱號真的不是說着玩兒的,並沒有張長生那麼折騰,就是很普通的治療。
半個月很快就過去了,當然這個年也過完了。
君殷辰的右腿,不負衆望的恢復了知覺,只不過依舊需要治療,不能鬆懈。只要在完全恢復以前的狀況的時候纔算是完成了治療。
千凡走了,洛子風卻留下來了。
君殷辰很討厭他,但是君殷辰卻把他留下來了。
君殷辰的腿好了,卻並沒有顯的太開心,顏穎兒都不知道他是怎麼了。
不過終於好了。
顏穎兒將那根柺杖放進了七星陣閣,君殷辰不用這種東西了。不需要了。
顏穎兒爲了慶祝,決定開個party,要好好慶祝。
但是顏穎兒和君殷辰提這件事的時候,君殷辰立馬就否決了。
顏穎兒滿腔熱血就這麼臨頭一盆冷水給澆滅了。
顏穎兒忍了這麼久,終於忍不住爆發了。
“君殷辰,你到底是怎麼了?”說話怪怪的,吃飯怪怪的,做事怪怪的,對她更是怪怪的。
“沒怎麼。”君殷辰低頭算賬,不說話。
“有事你就說啊,你這樣我怎麼知道你在想些什麼?”顏穎兒咬咬牙,一把按上了他的算盤:“你說好了陪我和安陽去吃豆腐花兒的對不對。”
“我不去了。”君殷辰將算盤從她手第抽出來,繼續算賬。
顏穎兒緊握拳頭,牙齒咬的咯吱咯吱的響:“你到底發什麼瘋啊?”
“嗚,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門突然被打開,顏穎兒下一句話就這麼嚥了回去。
洛子風輕輕的揮揮手:“時間到了。”
君殷辰放下算盤,還有他沒有算完的那本賬本,也沒有和顏穎兒解釋,就這麼跟着洛子風走了。
顏穎兒握着初雪,一遍一遍的練着劍,她不明白。
明明兩個人好好的,到底又出了什麼事,君殷辰對她的態度,她不明白。
劍身橫掃,豎劈,挑,刺,戳,砍,越後面越行雲流水。
甚至激起了周身的雪花翻騰,顏穎兒漸漸進入了一個奇妙的境界,似乎一花一草都十分的清晰。劍招練着感覺可以變化無窮,可以無限延伸出新的招數。
練着練着不知不覺天就黑了,顏穎兒擦了擦汗,然後往回走。見到安陽正從對面走來,顏穎兒迎了上去:“安陽你去那邊做什麼?”顏穎兒沒有記錯的話,那邊只有,一間房間。
是專門爲趙月柒建的房間。
“沒,沒什麼。”安陽一把握住顏穎兒的手,然後往房間。
顏穎兒覺得哪裡不對勁,一把握住他的手:“到底怎麼了?”
“孃親,你和爹爹吵架了麼?”安陽仰起頭,臉色有些難看。
顏穎兒更加覺得哪裡不對勁了:“你爹爹在幹嘛?他在那邊?”顏穎兒鬆開安陽的手就要往趙月柒的廂房跑去。
“孃親,不要去。”安陽一把抱住顏穎兒的腿:“孃親,別去。”
顏穎兒皺着眉頭:“沒關係的,不會有事的。”
然後拉開安陽的手,往那邊奔了過去。
也許吧,她不該來的,如果她沒有來,和君殷辰的關係就不會變的如此不可收拾。
顏穎兒看着眼前的景象,實在是不知道自己該有什麼反應。
兩個男人,赤身**的,在幹嘛?
她不想想歪了,可是,事實擺在她的面前,她能說些什麼。
君殷辰已經滿面潮紅,而君殷辰懷裡的人,居然是,洛子風?
顏穎兒撐着窗臺的手微微顫抖,這是背叛麼?這算是背叛麼?
突然,君殷辰猛的推開了懷裡的洛子風,嘶啞的可怖的聲音吼到:“滾!”
而洛子風卻慢慢從牀底爬起來:“我滾了,你會死喲。”聲音依舊動聽,這句話說的輕描淡寫。
“滾!”君殷辰滿頭大汗,狠狠的一拳錘上了牆壁,牆壁頓時出現裂痕,可見他用力之大。
“因爲是男人,所以你覺得我噁心麼?”洛子風一隻手理着自己的頭髮:“還是因爲我年齡比你大?”
“你從頭到尾……都讓我噁心,滾!”君殷辰冷冷的笑了笑:“我果然不該相信你,賤人。”
洛子風眉眼裡全是寂寥:“你會死的。”
“滾。”君殷辰眼裡盡是血絲,可見他忍的多麼痛苦。
顏穎兒猛的坐到了地上,他沒有,沒有背叛自己。顏穎兒抹掉自己眼淚,原來,自己真的太喜歡他了。
不管是怎麼樣,都不想和任何人分享他。
果然是這樣。
顏穎兒猛的推開門:“他叫你滾,你聽不懂麼?”
君殷辰聽到顏穎兒的聲音身體一震,猛地甩了一牀被單遮住了洛子風的身子。
“你也,出去。”君殷辰輕輕的說出這句話。
洛子風知道自己和君殷辰的關係徹底完蛋了,但是,沒關係。即使只有一個擁抱,他也覺得夠了。
“再見。”洛子風,裹了裹被子,然後就那麼赤着腳往外走。
外面,風雪依舊。
顏穎兒關上門,也不知道怎麼才能幫上他,他似乎不想看到自己。可是洛子風說,他走了,君殷辰會死。
“君殷辰,他給你下毒了麼?”顏穎兒眼淚流的稀里嘩啦的,怎麼會這樣,就算再討厭,也不可以開這種玩笑啊。
“你這個,白癡。”君殷辰狠狠的抓過顏穎兒,直接壓倒在牀上。
不等顏穎兒反應,就將她一身厚重的衣服扯得粉碎。
君殷辰胡亂在她的身上吻着,顏穎兒慢半拍的大腦才緩緩反應過來。君殷辰的確被下了藥,不過,卻不是毒藥。
君殷辰忍得非常辛苦,但是他不想傷害顏穎兒,所以還是努力的壓抑着自己。
但是,他看到了一個東西,一條,項鍊?
君殷辰眸光微沉,看到了墜子上面,一個,染字。
君殷辰猛的扯下項鍊,確定那是個染字:“這是什麼?”君殷辰憤憤的問她。
顏穎兒喘着氣,感覺自己的脖子有細微的疼痛,估計是被鏈子劃了個傷口。
“項鍊啊!”顏穎兒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果然,流血了。
“呵……”君殷辰低聲笑了起來,他到底在在乎些什麼?即便如今他們這樣的關係了,她還能將別的男人給的信物隨身攜帶?
她還能收別人的這種東西?她到底,把他當什麼了?
澹臺清兒也是,她也是,都這麼喜歡玩弄一個男人的感情麼?君殷辰將項鍊丟到了牀下:“手鍊給我。”她不配,不配帶。
“不要,我不要。”顏穎兒意識他在說什麼,連忙將自己的手藏到了身後。
君殷辰卻不放過她,一隻手按住她,另一隻手狠狠的將她的手拽出來。
顏穎兒似乎聽到了骨頭分裂的聲音,不知道是疼的還是難過的:“這是我的,是我的……”顏穎兒想要掙開他的手,手腕卻傳來恐怖的疼痛。
“求你,不要……我的手鍊……”顏穎兒另一隻手背君殷辰按着,根本就阻止不了君殷辰的動作。
“君殷辰,君殷辰……”不管顏穎兒如何哀求,手鍊還是斷了。
顏穎兒卻感覺,這一次,撿不回來了。
珠子散了滿牀……
君殷辰不在細心的注意顏穎兒的感覺,面無表情的發泄自己的藥效。
顏穎兒手腕撕裂般的疼,提醒她,手鍊沒有了。
君殷辰就像一個發瘋的野獸一般,一遍一遍的將她凌遲。
直到顏穎兒麻木了,淚乾了……天,亮了。
……
顏穎兒躺在牀上,望着牀頂,她不想解釋了。
真的不想解釋了,君殷辰他,從來,就沒有信任過她。解釋,真的有用麼?
她真的好累,如果不是因爲她知道,君殷辰是愛她的,她根本堅持不下去。
但是如今,她已經不知道了,君殷辰還是愛她的麼?
身邊已經沒有了溫度,君殷辰早在黎明的時分就摔門而去。
顏穎兒就這麼躺着,眼淚已經流不出來了。一月份的天氣,依舊寒冷,顏穎兒光着身子,感受着周體的冰寒。
她真的,不想呆下去了,也許不愛的話,她也就沒有那麼多不開心了。
顏穎兒也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她才翻身起來,將牀單扯起來,裹住麻木身子。剛剛站起身子,就整個人摔倒了地上。
痛,而且,冷。
但是都抵不過她心裡的絕望,真的絕望了。
對君殷辰,她絕望了。
顏穎兒看了看門外依舊下着雪,她已經,沒有去換衣服的力氣,她知道,她要去一個地方。
顏穎兒裹緊了被子,腳踩在潔白的雪上,一步一步的往北辰王府的大門走去。
“小黑……帶我回家。”顏穎兒張了張口,卻發不出聲音。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在說什麼,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小黑回不來了。
下人都被她的樣子嚇到,根本就沒有看出來,她是王妃。只有小桂子看出來了,連忙去向君殷辰稟報。
顏穎兒走在大街上,甚至有人當她是瘋子朝她吐口水。她也都沒有力氣去計較了。
走了好久好久好久……終於看了那塊讓人心安的牌匾。
宰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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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慶祝他們要分開了,很快要進入下一卷了。二更麼麼噠。
原諒我什麼詞都不能用,大家能看懂就好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