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要:
★這類遺傳病,婚前要檢查出來,那是決不允許生育的
★讓那孽種報復他們,讓郭雲凱知道背叛和追求新歡的滋味兒!
“你怎麼知道懷孕了?”乾紅問孟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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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妊娠嘔吐嘛。”孟夷說,“看房子時,她嘔了兩次。那男的知道她是妊娠嘔吐,細心關懷、照料,又不大驚小怪的,心中有數得很。咋地了,她咋不能懷孕呢?”
“你不知道,那女的有病,血友病遺傳攜帶者。”
“呀,那可不得了!”孟夷說,“怎麼不告訴那男的?”
“都告訴了,人家不聽啊!”
“可以舉報他。”孟夷說,“在廣州,這類遺傳病,婚前要檢查出來,那是決不允許生育的。要誰懷孕,計生委知道了,那是要強制做人流的。”
乾紅笑了,“年紀輕輕的,你什麼都知道!”
“當然了,”孟夷自自豪豪地說:“當保姆那幾年,相當於碩士畢業!不但有書讀,還有老師教。那兩口子,可好了!熱心,知識淵博。”
“回去別當大家面說,”乾紅囑咐孟夷,“到睡覺的時候,我透露給她,看她咋辦。”
孟夷應着。
到乾紅家,孟夷怕布賴邇怕得要命,乾紅遮着擋着的,才把孟夷護送進樓裡邊。二孃和趙麗影迎了出來。乾紅把孟夷向二孃介紹。
孟夷給二孃一個布包,乾紅問:“啥?”
“人蔘果。”
“咋那麼多?不就兩個嗎?”
“咱走出屋,我媽又塞給我一個。你忘了,在我家你讓我吃,我四個姥和我媽異口同聲地說,我還有?哪次採回了人蔘果,都要給我留着的。”
“你留着吧,拿出來給我二孃幹啥?”
“正好,兩個老人一人一個。你和我趙姐兩人分一個,這人蔘果奇好吃。我就不知道,有什麼果子能有它好吃!”
“我們都吃了,你不就吃不着了嗎?”趙麗影看着孟夷。
此時,二孃已經從布包裡。拿出一個人參果在手裡,翻過來調過去地看。人蔘果嬰孩的樣子,不那麼明顯,樓門這裡,燈光暗一些,沒人指給二孃,她上哪兒看去?
孟夷說:“我從小就吃,每年都吃。再說,這纔剛剛下來。我再回去還能吃到。這人蔘果雖然不象《西遊記》裡說的那樣,成熟得那麼晚,但是。據我祖姥說,它能開一個月的花,果子的成熟期達三個多月,一回也就成熟十幾個,隔個三五天,再成熟十幾個。就等於供着我們家吃鮮果了。”
趙麗影懵懵懂懂的問乾紅,“孟夷家有大棚啊?”
“啥大棚?在天坑裡。天坑。你知不知道?”
“知道,不就文嶝的天坑嗎?”趙麗影雖然知道天坑這碼事,但她腦子沒反應過來天坑是什麼概念,人蔘果長在天坑裡,意味着什麼。
一種果子成熟期達三個月,這本身就是令人瞠目結舌的事,但她不爲其所動,你說她的心思跑哪去了?
二孃也是沒翻過磨來,只顧看手裡的人蔘果,她後來說,從來沒看過這類的果子,不認得是啥。
到了樓上,給乾紅她爸幹玉權一看,大吃一驚,“世上果真有這種果子?!尋思就是神話故事裡編的呢,你看看,真是小孩的模樣,怪不得唐僧一看到就直勁唸經,連連說,罪過罪過呢,你看這小孩!”
這時,二孃和趙麗影纔算看清楚了,不住地嘖嘖生嘆。
當下,趕緊燒水煮餃子。餃子上了桌,孟夷把蒜泥調製的蒜醬拿了過去,把在她的跟前,“你們吃完飯,都要吃人蔘果,就不能吃蒜了。”
大家問,吃蒜咋地啦?
孟夷說:“那白瞎啦。蔥蒜味重,吃完蔥蒜再吃人蔘果,就只能品到甜味了,它所獨有的那種鮮味,就品嚐不到了。所以五到七月份我要回家,我媽只給我做地瓜面,還是混湯的,炸鍋都不用蔥。爲的就是吃人蔘果。”
這還不算完,吃過飯,吃人蔘果吧,乾紅爸和二孃一人吃一個。
乾紅和趙麗影兩人吃一個。
乾紅把那個人參果,拿到房間裡。本來都在二孃牀上躺下來的孟夷,想起了什麼,披着衣服到了樓上,推開了乾紅她們的門,趴在門縫裡,對乾紅和趙麗影說:“人蔘果不能用刀切,只能掰。”
乾紅問:“用刀切咋啦?”
“那就白瞎了!”說完,孟夷踢啦圖嚕地跑了下去。
乾紅和趙麗影面對那個人參果面面相覷,真能象《西遊記》說的似的,遇到刀棍之類的金屬,就鑽到地底下了?
“你到一樓咱這屋下邊的屋裡,拿個大盤子等着,我在上邊用刀切,它要真的往地下鑽,勢必從樓板鑽下去,你看準了,就一下子把它接住了。”
“去你的!”趙麗影知道乾紅在開玩笑,她說,“你掰吧。”
“掰,哪能掰那麼正好,到時候,誰吃大半誰吃小半?”
“你吃大半,還不行嗎?”
兩人嘻嘻哈哈地笑。
乾紅拿過來人蔘果,端詳着從哪裡掰,看到小嬰兒的模樣,她突然想起了孟夷說的,就停了下來,對趙麗影說:“趙雅芝懷孕了。”
“誰呀?趙雅芝?誰叫趙雅芝?”
“趙雅芝你都不知道了?那,你能不能記得郭雲凱是誰?”
趙麗影一抖,象燙着了似的,渾身一哆嗦:“你怎麼知道的?!”
乾紅就把孟夷當她說的。又當趙麗影學了一遍。
趙麗影聽了之後,恨恨地說:“這個賤女人!爲了矇騙住郭雲凱,她竟然不顧一切了!”
說完。趙麗影抓過來她的手機。
乾紅上前一把抓住了趙麗影的手腕子,“你何苦的呢?讓她生下來吧,讓那姓郭的遭遭罪,他也罪有應得!”
“親愛的,”趙麗影說,“不僅是他和她的事,他們要是生育了。咱們國家咱們民族就多一個禍患,作爲一個公民。有責任有義務,阻止他們這次生育。”
“你跟人家說,人家不信你。在華連,你沒和郭雲凱說嗎?”
“我只說‘你們要避孕’。郭雲凱問‘爲什麼?’我只說‘你去問她。’沒挑明瞭。我以爲。郭雲凱一定去問趙雅芝,他不會以爲我在這裡邊搞嘰哩格外的。而趙雅芝承受不住郭雲凱的追問,會講實話的。就算她不說,她家裡還有爸爸,哥哥是弟弟不也是血友病嗎?有那病,就得需要錢,需要錢,就得朝郭雲凱要,那終究紙包不住火。趙雅芝能瞞得住嗎?可是……”
“她終究瞞住了。”乾紅充滿了恨意,“那就讓她把那孽種生下來吧,讓那孽種好好報復報復他們。讓郭雲凱知道知道背叛和追求新歡的滋味兒!”
“不能啊,我們不能墮入狹隘的本位泥沼裡,我剛纔不是說過嗎,這不是一人一事的問題,這關乎到……我們要從大處着想,這本身也不是小事。”
“好啊。”乾紅鬆開了手,“你的境界高。大學,哲學畢業,副市長的大小姐,一切爲了國家,一切想着民族。個人的恩怨,可以忽略不計。”
“說完了?親愛的,我等着你,多咱你說讓我打,我再打。”
“我說不讓你打,你就不打?”
“我就不打。我就站在這等着,等你說打,我再打。打完了,我下去,用盤子接人蔘果去。要是遇金入地不白瞎了?”
乾紅撲哧一下笑了,“打吧打吧,真拿你沒辦法。”
趙麗影一把抱住了乾紅,着着實實地在乾紅臉頰上親了一下,親的脆響!
趙麗影放開乾紅,翻她的手機。短短兩個多月的時間,郭雲凱的電話擠到大後邊去了,翻了好一會兒,也沒翻到,最後不得不動用“尋找”功能,才把郭雲凱的電話調了出來。趙麗影看了一眼在鋪牀的乾紅,按了接通鍵。
電話響了好幾聲,郭雲凱才接了電話:“麗影。”
“雲凱,趙雅芝是不是懷孕了?”
“是啊,兩個月了。”
“在華連我不是告訴你,不能讓趙雅芝懷孕嗎?”
“你還管這個?這不歸你管吧?”
“別賭氣說話。趙雅芝是個血友病遺傳攜帶者,她生個男孩兒,就是血友病的發病者;要是個女孩兒,就象她似的,是個遺傳病攜帶者。”
“你這是詛咒?”
“雲凱,我是什麼人,你是知道的,我不至於象你說的那樣下作。你家的財務是不都歸趙雅芝管着?你讓她攏一下帳,你家賬單上肯定有個大窟窿,因爲,趙雅芝的父親,還有她兄弟,也是血友病患者。這需要不少錢的。她不能袖手旁觀,肯定要往家裡寄錢。她出來放鴿子,就是這個目的。”
“誰當你說的?”
“就是乾紅同學畢立海說的。不信,你也可以領她到醫院檢查一下。沒有更好。你不就想要個孩子嗎?現在終於如願以償了。”
“你知道我想要孩子?”
“咱們倆怎麼說也是這麼多年了,你的這一點想法,我能不知道嗎?”
“好了,無論如何,我都謝謝你。”
(嬙子說:“趙麗影的話,能不能有效?”
巖子說:“應該吧?他肯定要問趙雅芝就是了。這個事,趙麗影又講得這麼明白,他沒有理由不聽。”
嬙子說:“不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