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要:
★這幾位就一蹉蹉的,一心把火要來海衛見你
★怪小子
乾紅心想,哎,這小子,怎麼看我一眼,我的脊椎就蘇蘇兩下,象他的眼光有電似的!
此時,郝元岐的手已經伸過來了,乾紅只好把注意力移過來,“郝哥,你跟誰學的?這多懸啊,要有個好歹的,可咋整?”
“我跟他們說了,受傷了可別怨我。人家不怨我呀,非要和畢老師比試啊,我有啥法兒?”
乾紅看了一眼畢立海,“畢立海更是,手腳重着呢!”
“我還有你的手腳重?哎,這次我回來,在公主墳那兒,碰見我們班的曲建剛了,他走路還拐着腳呢!”
“那是他自找的。”乾紅說,“誰讓他耍流氓了呢。”
“人家也就和你開個玩笑。”
“還有那麼開玩笑的?”乾紅說到這裡,手在面前一煽,意思是不要提那個事了,“所以說,不能隨隨便便就比試。還好,今天我有點兒護着我的兩個哥們兒,招着你們一兩下,你們也沒要強還手,不然,免不了受傷。”
“來時,畢老師都囑咐好了,讓他們見硬就回。”郝元岐在邊上說道。
“你們這是幹啥來了?不僅僅是爲了會我纔來的吧?”
“還就是爲了會你纔來的。”畢立海說,“我說我有個同學在海衛。郝經理就跟着說你多麼多麼能耐,在一個小操場,一掌就把海衛武功第一把交椅搓得原地打磨磨。”
“你們問問,本人在這呢,我說話巴沒巴瞎?”郝元岐極其興奮。“那哥們兒發誓,從此再不介入打鬥!”
畢立海指一下靠大巴車邊站着的六個人,“這幾位就一蹉蹉的(急迫的樣子)。一心巴火要來海衛見你。正好趕上五一放假,郝經理就僱了大巴車來了。”
乾紅笑了。但笑一半。又收住了笑,她擰着眉頭問:“那你們咋知道我在這呢?”
畢立海看了一眼郝元岐身後的怪小子,想說什麼,被郝元岐接過話去,“我們給你打電話,你說你在這兒呢,你忘了?”
“給我打電話?你們啥時候給我打電話了?”
乾紅想到今天接了兩個“打錯了的”電話,自己就應一聲。再沒跟他說什麼呢。我在電話裡跟誰也沒說我在這啊,我啥時候跟他說我在這裡了?話說回來,他們怎麼知道的呢?
“嗨呀,你是忘了,走走,剛纔領教了你的膽量、力量,聽說你還有一‘量’——就是酒量,找個地方領教領教?”
聽這話,趙麗影走上前來,“郝經理。吃飯可以——你們來到海衛地界,我們哪能不盡地主之誼?只是,小紅住了一個多月的院。靠輸液維持生命,她剛進食不久,現在也只能吃一些容易消化的食品,酒是絕對不能喝的。請諒解。下次的,下次到海衛來,一定喝個痛快,不醉不歸。”
“啊,啊啊,那。不喝不喝。”郝元岐轉而問乾紅,“這位大姐是……”
乾紅要想說。畢立海搶過了話頭,“這位是趙姐。趙總。”
“啊,趙總趙總,”郝元岐轉向趙麗影,和趙麗影握手,“幸會幸會。我,郝元岐。”
“郝總。大名鼎鼎啊。前幾年我們公司產品宣傳冊,就是貴公司‘元岐廣告’給設計的。”
“是嗎?”
“可不是?咱們還在一起吃過一次飯。”
趙麗影說出當年他們公司的名字。
郝元岐想起來了,“啊,想起來了,趙董趙董。你,怎麼和,和我老妹兒處在一塊了?”
“人和人交往就是業務啊?就是誰給誰印產品宣傳冊才能認識啊?海衛市這麼小,咋地還不能碰在一起?”
“那是那是,”郝元岐應着乾紅,又轉向趙麗影,“趙董,今天咱喝酒,不讓乾紅我老妹兒喝,行不行?”
“那行。其實我剛纔的意思也是,咱該喝喝,只是別讓小紅喝。”
郝元岐右手拳砸在左手掌心裡,“是了!我搖車擺輛(開着車)來一趟海衛,見到老主顧、老朋友、老同學,哪能不在一起聚一聚呢?走,上車!”
趙麗影和乾紅相互看了看,乾紅問,“上哪兒去?”
“你同學安排的,去‘摩爾餐廳’,說那裡好嗎。我們已經去人打前站了。”
一聽這話,郝元岐這是要自己掏錢請這頓客呀,怎麼好這樣呢?
“你畢竟到海衛地界了。還是我和小紅來請。”
“上車上車,趙董,”郝元岐說:“下次你們到容城去,請一次我們,不就平衡了嗎?”
爭這些也沒什麼意義,你請我一頓飯,我請你一頓飯,又能咋地?乾紅就對趙麗影和葉迪華說,“上車上車。”
趙麗影問乾紅,“那咱們車呢?還有妮子和關雎呢,咋整?”
“是哈,那樣,你開你的車,把張妮送回去,蒂尼它不得安排一下嗎?別耽誤明天的事兒。”
葉迪華上前一步,“那我也跟趙姐的車一塊回去,和張妮一起到山上和鳥兒們定一下。明天的行動挺重大啊!”
乾紅和趙麗影對視一下,乾紅很贊成,“行,你們就回去吧,全力以赴明天。叫作‘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葉迪華把攥緊的拳頭舉至胸平,加油的口氣,“一定成功!”
乾紅讚許地拍了葉迪華一下,“好樣的!就要拿出這種精神來!”
趙麗影笑了,“攢一塊再誇吧。關雎呢?”
乾紅也到處找,“是哈,關雎怎麼這麼半天還沒回來?”
乾紅看看趙麗影,“能出啥事?”
“能出啥事,頂多就沒成唄。”
雖然如是說。趙麗影還是掏出了手機,給關雎打過去。
關雎接了電話,說跟東家去取錢。他又去存錢,耽誤了。現在正往這邊趕。
大家這才放了心。
乾紅走過去,和站在大巴車門口的郝元岐、畢立海說,“要不你們先走,我們在這兒等個人,馬上就過去。”
郝元岐問,“還等半天嗎?”
“那倒不用,可能就快來了。”
“那等你。”
說着話,就聽到跑車的聲音。
“來了。”乾紅話音剛落。那輛跑車就開到跟前了。關雎開門下了車,向趙麗影和乾紅、葉迪華跑來。
乾紅問道,“你還存啥錢哪?”
關雎看了趙麗影一眼,“我上學時,我乾爸就囑咐我,兜裡不能放大量現金,要及時存起來。”
趙麗影眯起眼,甜甜地笑了,“我上學的時候,他也對我這麼說過。”
乾紅也立時有甜蜜感。
“好了。回來了。郝哥,你來坐我趙姐的車,我坐你們的大巴。”
趙麗影聽乾紅這麼安排。打開車門讓張妮下來,坐進關雎的車。
張妮走出來,兩個肩膀頭各站着九宮鳥和蒂尼,一隻胳膊的小臂還站着兩個黑白喜鵲,引起郝元岐、畢立海和六大金剛的注意,指指點點,評頭論足的。連司機也打開車窗,探着身子往這邊看。
唯有跟着郝元岐一起下車的那個怪小子,彆着脖子。窩在一處,連這邊眼皮兒都不瞭一瞭。好象他是個聾啞加盲人。
這怪小子。個頭並不高,長得細瘦。不和別人站在一起,只他自己,就看他很高。他蒼白個臉色,皮膚精薄精薄的,頭上、臉上的血管,清虛虛地,讓人看個清楚明白。他總用舌尖舔嘴脣,舌頭在嘴裡鼓鼓喁喁的,把腮幫子頂的,好象嘴裡有一條剛剛破殼而出的小蛇,掙扎着,想要鑽出來。
蒂尼突然“喳喳”大叫起來,乾紅走過去問九宮鳥,“蒂尼怎麼說?”
“它說誰這麼晃得慌!”
“‘晃得慌’是什麼意思?”
九宮鳥又衝蒂尼“喳喳”幾聲,大約是翻譯乾紅的話。
蒂尼“喳喳”了兩聲。
乾紅問九宮鳥:“它說什麼?”
“它說‘晃得慌就是晃得慌。’”
不知是蒂尼表達不清,還是九宮鳥翻譯不清,總之,沒有搞清楚蒂尼“喳喳”大叫的原因。
乾紅打開車門,把張妮送進關雎的車,關上車門,就看到郝元岐坐進了趙麗影的車,她就往大巴那邊走。
這時。李經理從大廳裡走了出來,尋到趙麗影的車,就直奔而去。趙麗影也看到她走來了,就打開車門下來。乾紅心想,無非是找趙麗影問來幾個人,好安排座次,看樣子,新婚酒宴要開始了。
趙麗影好象在跟李經理解釋。
乾紅上了大巴,畢立海坐在前排,看乾紅上來了,他站起身子,把乾紅往裡座讓,乾紅閃身坐了進去。
畢立海挨着乾紅坐好,乾紅就探過頭來問畢立海,“哎,老畢,你們到底是怎麼知道我在這兒的?”
畢立海衝鄰座拱拱嘴,“那孩子給指的路。”
乾紅順着畢立海所指,見是那個怪小子。
“他怎麼知道的?”
“你沒接兩個電話嗎?”
“是啊。”
“那就是郝經理讓人打的。第一個電話那孩子說你在海衛;我們到了海衛,就給你打第二個電話,那孩子就領我們找到這裡。”
乾紅倒抽一口冷氣,“啊,他能追蹤無線電信號?!”
(嬙子說:“真的嗎?還有這樣的奇人?”
我說:“有的。他大腦裡有特殊裝置。”
嬙子說:“誰給他裝進去的?”
我說:“明天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