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要:
★嚴梅倒在高勇的懷裡。
★注射器能穿過金櫃的鋼板嗎?
小左一眼一眼地看嚴梅。
“要謝我?不用謝。”說着,嚴梅就走了出去。
原來,嚴梅和中年男人打賭時手裡的錢,就是從小左的包裡“搬”過去的。嚴梅知道,這種請客,有一個人拿着錢。到這裡消費,還不能拿少了,一萬不夠,最少也得備着兩萬。看架勢,拿錢的就是小左,就把小左包裡的錢“搬”過去一沓,最後再給她,不算貪。沒違反繩哥的規定。
一定能贏嗎?一定。因爲,嚴梅把他們留在廠裡金櫃的那支注射器“搬”來了,還能不贏?
醫用高分子是總公司,下邊有好幾個分公司。中年男人和小左是其中一個公司。今天拿來的注射器,是他們分公司新近研製的。
丁雙誠作爲總經理,給下邊分公司打場子,請來孫院長,推銷他們的產品,請客的錢,當然要中年男人出。作爲出納員,當然是小左拿着錢。不過,一口飯還沒吃,就先付出一萬元。
丁雙誠說:“沒關係,這多有情趣?給孫院長留下極深的印象,再也不會忘記你們研發的注射器了。”
——這是後話。
話說嚴梅推門走了出來,覺得有點不舒服,往辦公室那邊走了兩步就覺得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丁雙誠他們所在的這個包間,是南數第一個包間,離電梯最近。嚴梅要暈倒的時候,正好高勇搬着兩箱酒,打開了電梯的門。
譚學年聽說丁雙誠爲了“野麥酒”組織了一次宴席,就趕緊給高勇打電話,讓他送酒——指不定他們喝多少呢。
高勇正在乾紅家裡“鈑金”,接到電話後,急忙開車往家裡趕。到了家,把兩箱酒搬到車上,就往“摩爾餐廳”趕。
到了“摩爾餐廳”,急三火四地搬着兩箱酒就進了電梯。
到了十六樓,電梯門一打開,就看到嚴梅從包間裡歪歪斜斜走出來,他想和嚴梅開個玩笑,只見嚴梅腿一軟就倒了下去,高勇扔了懷裡的兩箱酒,就奔嚴梅衝去,一個魚躍就到了嚴梅身子倒的下方,一轉體,嚴梅正好倒在高勇的懷裡。
——過後,乾紅對高勇說:“就是我們這些受過專門訓練的,也沒有你那手把呀?”然後,她又轉向嚴梅:“你也是,莫不是專門等着高勇張開懷抱,你才倒下去吧?”
高勇說:“啥呀……”
嚴梅說:“去你的!”
高勇抱着嚴梅進了電梯,來到一樓,又抱着嚴梅跑出了電梯——大門——外邊,把她放進了車裡,開着車,打着雙閃就往市立醫院駛去。
“摩爾餐廳”這邊,有服務員告訴了譚學年。譚總立馬開車往市立醫院追去;他這麼一攉啦,孫院長撂下筷子就走了出來。他走出來,丁雙誠能坐住嗎?就也跟着一起上了醫院。其他的,象中年男人、小左等三四個人,也追到了醫院。
嚴梅在市立醫院的“急救室”裡緊急搶救。
一度,嚴梅測不到血壓。
經過醫生的緊急救護,生命體徵恢復了正常。
孫院長鬆了一口氣,他對救護的醫生說:“繼續救護。每半個小時,把她的病況向我報告一次。”
醫生一看,嚴梅來頭不小,院長親自照應。
說實在的,市裡的領導,除了書記、市長、主管醫療衛生副市長以外,別人,院長連面都不照,這小丫頭是怎麼個來路,使院長屈尊大駕?倍受關注?
一般這種情況,人恢復正常生命體徵了,就趕緊扭頭找家屬交押金。這回也不找了:院長這麼關心的病人,還能跑了?再說了,人家姑娘手裡死死攥着一沓子人民幣,你害怕交不起你的治療費?
真是,嚴梅在高勇的懷裡稀啦面軟的,她那一沓子錢卻攥得登登的!
奇乎怪哉!
下午兩點多鐘,孫院長又來看望嚴梅了。
嚴梅住進了高間,她已經恢復如常了,正斜倚在病牀上津津有味兒看一本畫報。看孫院長走進來,慌忙放下了畫報,腿挪到牀下找鞋。
孫院長慌忙往這邊跑說:“不得了不得了!你別這麼大動作!”
嚴梅嚇得不敢動了,兩條腿木在牀下。
孫院長跑到近前,搬着嚴梅的兩條腿,放回了牀上,把被子給她蓋上,長者尊者的樣子拍了一下嚴梅的膝蓋部位,“你知道你爲什麼暈厥嗎?”
嚴梅搖搖頭。
孫院長說:“你的動作太大,太猛,使大腦瞬間缺氧造成的——就是你往出走,哈腰撿錢的時候造成的!以後還敢不敢那樣了?”
嚴梅象一個乖孩子似的,重重地點點頭。
孫院長無法知道,造成嚴梅暈厥的主要原因是她過於緊張:話趕話趕到那兒了,嚴梅要拿到“第三支注射器”。但話一出口,嚴梅就後悔了——那支注射器在中年男人廠子的保險櫃裡,他們廠子在哪兒,她不知道;一支注射器能不能穿越過有着厚厚鋼板的金櫃,她更不得而知了。
她“搬”野麥酒,起碼有個方位感,那些酒就散放在一個屋子裡,那沒問題;“搬”小左手裡的注射器和她包裡一沓錢,也沒問題,真是手到擒來。可這“第三支注射器”能不能“搬”來,她心裡一點兒底兒也沒有。想到這裡她忽地一股火直衝她的腦門!立刻,她手腳都發麻。
好在這時,她有了“叫酒不來”的經歷,使她在心裡默唸“繩哥,繩哥,繩哥”。
繩哥在她大腦裡問:“什麼事,小嚴?”
嚴梅在大腦裡對繩哥說:“我能‘搬’來金櫃裡的注射器嗎?”
“能啊,只要你精力集中,就能‘搬’來。”
“可我不知他們廠子在哪兒呀?”
“你不用知道廠子在哪兒,只想你看到注射器就行了。”
“注射器能穿過金櫃的鋼板嗎?”嚴梅問。
“笨丫頭,你‘搬’的過程,注射器已不是它高分子形態了,你不必擔心金櫃的鋼板。”
聽繩哥這麼一說,嚴梅才放下心來,集中注意力去“搬”。但在此之前的焦慮幾乎把她周身的氧消耗殆盡,支撐她走出來,也虧得繩哥暗中相助。
孫院長哪裡知道這些?他只能用凡俗的醫學經驗去解釋病人。
接下來,他更是問了一個凡俗得不能再凡俗的問題了:“你對象呢?”
(巖子說:“孫院長是不是把高勇當成嚴梅的對象了?”
嬙子說:“八成是。哎,孫院長咋這麼關心嚴梅,是不是別有所圖啊?”
巖子說:“不能吧,看來孫院長不是那種下三濫的樣子。”
嬙子說:“哼!哪個下三濫不是人模狗樣,冠冕堂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