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睜開眼睛時,入眼的是一片空白的天花板。
我眯了眯眼睛,在黑暗中沉睡了這麼久的我,有點不適應這種亮度。
我轉了轉略顯僵硬的脖子,看了看四周。
這是一個乾淨整潔的房間。
房間收拾的很乾淨,四處都可以看見溫馨的點綴,房間裡面擺放着幾個小布偶,除此之外還有幾小盆盆栽,那花兒開的很豔,讓人看着就異常的精神舒暢。
雖然屋子佈置的很用心,也打掃的異常乾淨,但是還是能看得出來,屋主人的生活並不寬裕。
屋子裡面的陳設都很舊了,牀上的牀單什麼的,都洗的有點發白,甚至在牀單的邊緣,都已經蹭出了毛邊。
我的鼻端傳來了一陣清香,這是屬於少女身上的那種清香味道,在混合着皂莢的清香,讓人聞起來特別的舒服。
這應該是一個女孩子的閨房吧,聯想起在沉睡中天天聽到的那溫馨的話語,不用說,這應該就是那個被叫做小溪的孩子了。
我瞬間想起了我醒來的目的...
小溪現在,正在遭遇着別人的逼迫...
屋外的聲音還在繼續。
“哭,你哭什麼哭,你每天吃着我們的,喝着我們的,現在讓你跟我們一起住,你還哭上了!”這是那個刻薄女人的聲音。
“小溪啊,你也別哭了...我和你嬸嬸這麼做也是爲了你好,你跟我們住在一起,不是方便照顧你麼,這樣的話,對你的成長也有好處啊。”
“嗚嗚...我不要...我不想家被租出去,我不想爸爸媽媽的房子被別人住...我不要...”小溪哭的越發的可憐了。
“行了行了,廢什麼話啊,趕緊走!”女人聲音兇狠的說。
“小溪,聽叔叔的話,叔叔也不想逼你...”
…
我的眼中精芒一閃,握了握拳,剛想站起來,卻感覺身體一陣空虛,腿一軟,又摔了回去。
我的心裡一沉,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
哎...
我嘆了口氣,昏迷之前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涌入我的腦海,我全部記了起來。
那個港口的夜,老李、神秘老人、歐陽筱劫、花葉涵...
一個個身影一個個畫面在我眼前交織着閃過,最後定格在花葉涵那悲傷的眼神上...
晃了晃頭,我將這紛亂的念頭拋除腦海,還是先處理眼前的事情吧。
我的腿因爲躺的時間太長而有點發軟,我試圖調動靈力來幫助自己活動活動,但是當我的意念沉入丹田的時候,我瞬間愣住了。
我體內的靈力,已經賊去樓空...
那往日充沛豐盈的靈力,此時卻是空空蕩蕩,沒有剩下一絲一毫...
媽的!
我暗罵一聲,隨即又苦澀的笑了笑。
在之前我就預料到可能會出現重傷的情況,但是我沒有想到,自己會傷到這個程度...
竟然功力盡散...
不過現在我也沒時間來仔細查看自己的狀態,我試着
運了運氣,這才欣喜的發現,原來我《五禽戲》的底子還在,雖然沒有了靈力加持,但應付眼前的情況,應該也夠了...
默默的運轉了一遍《五禽戲》,我感覺自己虛弱的身體恢復了些,身上也有了些力氣。
我捏了捏拳頭,站了起來。
當我站起來時,我才尷尬的發現,自己的身上,穿着的是別人的衣服...
這衣服的式樣比較老氣,應該是中年人那種款式。
還好衣服碼挺大,所以我穿着也不覺得小。
外面的爭吵似乎進入了白熱化。
“嗚嗚...我不走...我就是不走...我不要離開爸媽的屋子,我不要離開我的家...”
“哼,你今天不走也得走,快點!”
“小溪啊,你也別怪叔叔嬸嬸逼你,這都是爲了你好。”
“嗚嗚...我不...”小溪依然很倔強。
“呦呵你個小賤人,是要逼我動手是吧!”
“啊!”小溪忽然尖叫起來!
“砰!”我推開了門。
門開的一瞬間,我便看清了眼前的景象,這是一個挺大的客廳,客廳佈置的簡潔大方,裡面的傢俱雖然陳舊,但是收拾的很是整齊。
客廳裡面坐着三個人,一個小姑娘還有一對中年男女。
那個小姑娘大概十六七歲,粉白的臉頰,烏黑的長髮,一雙圓圓的大眼睛,五官精緻,張的異常俊秀。
小姑娘此時滿臉淚痕,那一雙精緻的大眼睛裡面不斷的向外面涌出淚水,看起來分外的叫人心疼。
那對中年男女,男人倒跟小姑娘挺像,長相比較俊朗。女人的相貌也還過得去,不過那眉眼之間卻總帶着一絲刻薄,再配上她此時那橫眉瞪眼的樣子,就更加招人恨了。
當我打開門的一瞬間,他們的聲音就像是突然被按下了靜音按鈕,整個屋子一下子變得極其安靜,幾乎落針可聞。
小姑娘和那對中年男人愣愣的看着我,有點發傻。
“呀,你...”最先反應過來的還是那個小女孩,她驚喜的看着我,臉上的淚痕還未乾,小嘴就帶上了笑容。
我揮手製止了她的話,衝她眨了眨眼睛,她肯定是想說你醒了之類的。小姑娘看了看我,她很機靈,雖然她不知道我想幹什麼,不過還是第一時間閉上了嘴。
“你是誰!”那一對男女看着我,女人語氣不善的問我。
她剛纔已經站起來了,而小溪正在向後靠,可想而知,這女人剛纔應該準備對小溪動手。
我的眼睛眯了眯,眼中閃過一絲寒芒。
“我是小溪的老師。”我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經的說。
本來我此時穿的就有點顯老,冒充她的老師應該沒問題。
小溪好像有點想笑,不過還是憋住了。
“老師?”女人狐疑的眨了眨眼睛,沒說話。
“嗯,我姓柳,你們叫我柳老師就可以。”
通過他們的對話,我也可以將這些狗皮倒竈的事情大致的判斷出來,無非就是父母出意外死去,作
爲叔叔欺負人家幼女的事情,對於這種人渣,如果可能的話,我真想把他們送到拔舌地獄,去體會一下那裡的“美好生活”。
“你怎麼會在這裡?”女人疑惑的問,她的口氣帶着一絲不善,目光在我和小溪之間來回看。
“我是來家訪的,小溪同學最近在學校表現的很好,只是功課有點力不從心,這次考試成績下降了很多,所以我過來給她補補課。”
小溪鼓了鼓嘴巴,瞪了我一眼,看來是因爲我說她成績下降,小姑娘記恨上了。
看到她這可愛的模樣,我不禁微微一笑。
“你現在沒事的話可以離開了,你沒看我們現在正在商量事情麼!”那女人撇撇嘴,尖利的說。
小溪的目光頓時可憐巴巴的看着我。
那男人立在一邊,靜靜的瞪着我,不說話。
我笑了笑,說:“不好意思,我現在還不能走。”
女人立刻瞪起眼:“你要幹嘛?”
“你們現在正在欺負我的學生,難道要我置之不理麼?”我的臉上的笑容未變,口氣卻冷了下來。
女人臉色變了變,依然冷着臉說:“這是我們的家事,輪不到你管!”
“哦?”我挑了挑眉,說:“怎麼是家事了?你們是小溪的父母麼?”
“柳老師,我們是小溪的叔叔嬸嬸,也會小溪的合法監護人,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好啊。”我點了點頭,說:“既然是這樣的話,我懷疑你們正在對我的學生進行家暴,那我就更不能走了。”
“你他媽不就是個破老師麼,這兒有你什麼事,我們教訓自己家的孩子,你跟着摻和什麼,趕集滾!”那女人瞪起了眼睛,撒潑的喊!
“還什麼老師,還來學生家家訪,誰知道你是不是看着小溪長得漂亮,想跟小溪上牀呢!什麼他媽老師,就是個流氓!”那女人上下嘴皮子一翻,開始源源不斷的罵了起來!
小溪的眼圈瞬間就紅了,她輕聲嗚咽着,小聲說:“沒有,不是你說的那樣...”
我深吸了口氣,按壓下自己將面前這個女人直接送下地獄的衝動,看了一眼小溪,問:“小溪你多大了?”
“我...我十七碎了...”小溪有點害羞的說。
“哦,十七...”我想了想,又看着那依然在喋喋不休的男女,說:“小溪已經十七了,根據我們共和國的現行法律來看,十七已經是不完全能力人,現在她已經不需要監護人了,雖然你們是法定的,但是小溪現在也完全可以解除監控...也就是說,你們根本無權管她...忘了告訴你們,我是天冬大學法學系的畢業生,是有律師資格證的,你們如果不同意的話,我可以去起訴你們。”
我這一大段說下來,那一對公母都傻了,她們看着我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女人猛地叫起來,說:“不行,她不能走,要是走也要把房子留下!”
小溪又嗚咽了起來,說:“房子是我爸媽留給我的...”
女人尖叫着:“你吃我們喝我們,三年啊,怎麼還不得一套房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