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尋找貓妖

慢慢天色黑定了,陸平川睜開了眼睛,說道:“師弟,起來了,差不多該吃飯了。”邱宇軒自從和陸平川一起下山,這還是第一次睡個下午覺,他還覺着是在山上,伸個懶腰,打了個哈欠,迷迷糊糊的說道:“今天吃什麼?”

“吃,就知道吃,吃你個大頭鬼,懶豬。”素素嚷嚷道。

邱宇軒一驚,忙回過神來,立馬爬了起來,整了整衣服說道:“師兄,不知不覺都到這個時辰了。”

陸平川打開了臥房門,見廳內飯桌上已經擺好了飯菜,卻沒見方老丈的蹤影,此時從另外一間臥房內傳來了急促的咳嗽聲緊隨着的是唉聲嘆氣。

陸平川及邱宇軒自然都知道這咳嗽聲出自哪裡,陸平川不想這會去打擾方老丈,於是閉了房門,素素說道:“那老頭生病了嗎。”

“沒,是他孫女。”邱宇軒說道。

“你們那麼本事幹嘛不給他孫女治病,你們可是吃他的喝他的還住他的。”素素玩笑似地說道。

陸平川及邱宇軒並不答話。

過了一會,外面傳來了腳步聲,陸平川打開了門,方老丈見他們起來了,忙在盡是愁容的臉上擠出一絲笑意說道:“二位起來了,飯菜我已經做好了,趁着還熱乎來吃吧。”

陸邱二人見方老丈如此心裡更覺歉疚,可是又不知該說什麼是好,只能是微微點點頭。

飯間方老丈一直在強忍着愁苦,不斷的勸着陸邱二人多吃些,越是這樣二人越是吃得難以下嚥。

飯後陸邱二人幫着方老爹整理了飯桌,之後回到臥房休息,當他們聽到方老爹也回到自己的房間,陸平川決定動身,依舊照着前一晚的方法二人來到了昨晚打鬥的山腳下。

“放她出來吧。”陸平川說道。

邱宇軒拿出鎖靈木將素素放了出來。

“好了,你帶我們去你說的那座山吧。”陸平川說道。

“那我走了,你們可要跟住了。”素素說着一溜煙似的飄遠了。

陸平川怎麼會讓她離得遠了呢,緊隨着就趕了上去,邱宇軒這下可慌了,因爲他從沒試過自己能跑多快,多想無益,放開步子使勁的追去。

一路上陸平川始終離着素素不過一丈的距離,而且陸平川明顯追得遊刃有餘,邱宇軒離着陸平川也是剛開始落下的那段距離,不遠亦不近,但是邱宇軒自己心裡明白,他也沒有盡全力。

待得快到山頂時,坡度明顯變得陡峭了,有些地方甚至是直上直下,素素還好,輕飄飄的一蕩就上去了不需要什麼借力點,陸平川則是縱躍而上,每跳一次必找準下一次的落腳點,邱宇軒可要麻煩了,他是踩到哪裡算哪裡,連爬帶跳的總算上了山頂。

上山容易下山難,素素陸平川都還好,邱宇軒可不行,一腳踩滑,怕栽倒滾下去,另外一腳忙跟上,如此深一腳淺一腳的越跑越快,還未下到山腳時他竟已經跑到了素素前頭,如此翻過了三座山,到第四座半山腰處素素停了下來。

陸平川看了看周圍環境,見頑石盤橫,雜草叢生,並無特異,但空氣中透出的絲絲陰冷讓他知道這裡絕不會像眼睛看到的那麼簡單。

邱宇軒氣喘吁吁地爬了上來,看着陸平川等着他下指示,倒是素素先說話了:“就是這裡了,你們應該還記得自己說的話,我可以走了吧。”

陸平川沒有答話,在額頭上輕輕一點默唸一聲“開眼”,當他再向周圍看去時發現身周絲絲魔氣遊蕩,而這些魔氣的根源是從一塊並不顯眼的大石下流出的。

陸平川的這些舉動素素自然都看在眼裡,依舊不慌不忙的說道:“我要走了啊,真走了。”說着慢慢地飄到魔氣流出的那塊大石下,一閃身就不見了。

這下邱宇軒倒是着急了:“師兄,她跑了,快追吧。”邱宇軒也不明白爲什麼見素素離開自己會那麼着急,說着就邁開腳步走到大石下,但任他橫看豎看左看右看也沒有找明白素素去了哪裡。

陸平川不着急,走到大石下,用腳在大石下端一踢,嘩啦一聲,一個洞出現了,陸平川俯下身子爬了進去,邱宇軒也忙跟着爬了進去,邱宇軒但覺這洞內陰冷異常還有一股子腥臭味,若不是陸平川在他前頭,他自己鐵定是不敢往前爬的,好在沒一會洞開始變得開闊了,原本要匍匐前進,現在已經可以半低着頭站立行走了。又走了一會洞內更加開闊,同時,洞的另一端出現了六條岔路,陸平川停了下來,邱宇軒知道陸平川在尋思該走哪一條,自己又不好打擾,他在這六條岔路口來回走了兩遍,決定選一條走走看,陸平川也沒有阻止,於是邱宇軒走向自己最右邊一條,才走了幾步,他就有點受不了了,因爲那股腥臭味越來越濃,初始剛爬進洞時,腥臭味讓人受不了,但隨着時間久了,也就沒有什麼感覺了,只是這會腥臭已經不是一種味道了,更像是瀰漫在空氣中的毒氣,但好奇心驅使着邱宇軒繼續前進。藉着明光珠的光亮邱宇軒注意到前方好像是一間房室,腥臭就是從那裡傳出來的。

“師兄,快來。”陸平川聽到邱宇軒的叫聲連忙趕去,見邱宇軒愣在那間洞室門口,忙向裡看了一眼,但見洞室內盡是人的屍體骸骨,屍體被啃得零零散散,骸骨上的碎肉點點片片,想是洞內空氣流通性差加上溫度並不高,所以還沒有完全腐爛,但可以看出,這些屍體骸骨放在這裡已經有些時間了。

莫說是邱宇軒,就是陸平川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景,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雖然茫然但他心裡已經滿是憤怒。

愣了一會,陸平川說道:“師弟,都是些逝去之人,就讓他們入土吧。”說着從身後拔出長劍,對着洞室頂部揮了幾下,但見土崩石落,頃刻間這些屍骨殘骸就被完全掩埋住了。

陸平川在邱宇軒肩上拍了拍,轉身離開,邱宇軒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心裡在想些什麼,有些怕,又有些說不出的感覺,他希望他方纔所見的都是假的,因爲他知道,或許素素就是幫兇。見陸平川離開,也就跟在其後走了。

二人回到之前岔路口處,陸平川向着中間的一條路一指說道:“女鬼走得這條路。”原是陸平川在素素剛從鎖靈木內放出時在她肩上那一拍做了手腳,在陸平川看來素素走過的路會留下點點熒光,但當陸平川走到這個路口時發現每條路上都有熒光,想是素素髮現自己被動了手腳所以故意爲之,好在這熒光會隨着時間流逝慢慢消去,所以陸平川一直在等最後還有熒光的那條路。

邱宇軒此時也很想盡快見到素素,搶在了陸平川前頭,這條路和入洞時的路極爲相似,裡寬外窄,到需要爬行處,陸平川擔心有意外還是行在了前頭,好在路上沒有波折,最後從一處盡是荊棘雜草裡爬了出來,陸邱二人也不知道到了什麼地方,放眼看去,四周盡是山巒,陸平川看着熒光的去向,消失在一塊豎立在半山腰的巨石下,巨石四周不見絲毫雜草,毫無生機,巨石前還有一大開闊地,遠望去巨石更像是個大石門。

“邪魅妖魔定是藏在那大石之後了。”陸平川說着向着石門指去。邱宇軒雖然年輕識淺,但也能看出石門不同他處,於是奮力向石門奔去,陸平川也跟了上去。

二人停在石門前,開始找尋入洞方法,二人轉了幾圈也沒有發現。陸平川不願多耽擱,說道:“將這巨石打碎。”說着拔出長劍對着巨石猛力一刺,劍入巨石不足三寸。邱宇軒見此已然明白這巨石並非普通石頭那麼簡單,因爲依他用劍刺向普通石頭,長劍直接貫如也是很簡單的,自己的師兄沒道理比自己差。

陸平川將劍拔出,握劍的手緊了緊,躍起向着巨石橫豎各劃了三劍,但見火光飛濺,再看向巨石,也不過多了幾道深不足兩寸的劃痕。邱宇軒見此,也想試試,拔出自己的劍奮力一砍,哐啷一聲,劍被彈開,虎口震得隱隱作痛。

“師弟,你向後避開些。”陸平川說道。

邱宇軒方纔砍了一劍已經知道自己在邊上也幫不上什麼忙,於是依言向後退去。

“劍起。”陸平川長劍飛向半空。“幻劍八生。”長劍瞬間變爲八把,橫向一字排開。“圓列。”

八劍圍成一個圓。“聚。”劍圓縮緊。“合。”八劍又合成了一把,這一散一合,劍的威力已經陡升數倍。

陸平川握劍在手,手上青筋鼓脹,定是用了不小的力,又見陸平川念道:“萬物歸宗訣,力。”精神猛震,向着石門奮力交叉砍了兩劍。嗤嗤兩響,繼而轟隆大震,石門頃刻間四散倒開,也在同一時間,魔氣爆炸般涌出,陸平川忙向後一躍避開。

少頃,石門之外數丈之內已經盡爲魔氣所掩,邱宇軒見狀忙跑到陸平川身邊,好彼此有個照應,陸平川見魔氣之盛也在自己意料之外,心裡也沒有底了,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大聲喝道:“天地玄空術,怒風。”忽然狂風大作,自石門一側而起,飛沙走石咆哮着掃過石門外的那團魔氣,魔氣也在片刻間消散無影,但洞內魔氣依舊未減,以至於根本沒法看清洞內情況,而且魔氣還在緩緩向外面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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