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紅燒牛肉二斤、爆炒魷魚一碟、香菇菜心一盤、冰花芹菜一碗......”
沙鷹客棧,樓蘭城第一大客棧,食客盈門,熱鬧非常。
易天劍一行五人正在用餐。
“呔——!小二,快給老子拿酒來!”一個竹竿兒似的瘦長人扯着脖子吆喝道。店小二急忙上前給竹竿人沏茶:“這位爺,您先用茶,我這就爲您去叫酒......”
啪——耳光!店小二左半邊臉上頓時腫了起來:“混蛋!老子要的是酒不是茶!”瘦長人扯着脖子喝道。
“是......是......小的這就去!”店小二連滾帶爬地捂臉而去......
“天劍哥哥,你們慢用啊,我去......我去......洗洗手......一會兒就回來......”易天雨眨了眨大眼睛,羞紅着臉站起身離桌而去。
“天劍哥哥,給你吃個香菇......”樓蘭公主將一隻鮮嫩的香菇送入易天劍口中。到現在爲止,她還沒將奶孃說的故事告訴易天劍,因爲她還想再仔細的觀察觀察。
“你們也吃呀!”易天劍的雙眼被易天雨的白襯裙蒙得嚴嚴實實,默默地端碗劃飯。他的心事並不在吃飯,而是在思考着這些天來所發生的事情......“風雷掌”和他的四大護衛將他和易天雨引入破廟中的“血魔洞”,當他用銀劍支撐起鑲滿毒刺的大鐵板,在最後一刻用“空心神功”拼盡全力衝出魔洞時,那破廟和魔洞一起坍塌了。後來他才從易天雨口中得知,那“血魔洞”另有機關,毒天狼華子森將昏迷中的易天雨虜出魔洞。
天血教總壇到底在哪裡?天血教的教主到底是誰?“風雷掌”一定也是天血教的人了,那上官素玲又算怎麼回事呢?也是天血教中人?那她的種種做法手段怎麼總是耐人尋味呢?是敵?是友?
那溫紫雲姑娘和溫霓秀姑娘這姐妹倆是奉父之命來樓蘭尋母的,這和自己的身世有關嗎?我的父母到底是誰?真的在樓蘭皇宮內?難道我真的是樓蘭人?上官素玲難道知道?那她爲何又不告訴我呢?
溫霓秀現在何方?她被誰劫走了?是生是死?溫紫雲姑娘找到她了嗎?我怎麼心裡總感覺對溫霓秀有一種特殊的牽掛呢?自從那天在揚州城驚馬救美、雙雙環抱沖天之後,溫霓秀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就時不時地閃現在我的心靈深處,難道我對她......?
...... ...... ......
“來了——看一罈‘老白乾’,一罈‘女兒紅’,一罈‘二鍋頭’——!”店小二將三壇酒咚咚有聲地放在竹竿人的桌上......
“混蛋——!”竹竿人一拍桌子:“菜呢?叫老子幹喝酒呀?!”人長得是細高條,嗓門兒倒來的個粗。
“這位爺,你一進門不就是喊着要酒嘛?並沒說要菜呀?!”店小二一臉委屈地說道。
“臭小子你敢頂嘴?!老子還要‘你媽’呢?你給不給——?!”
“啊——?!這位爺還想要——‘泥巴’呀?好說——我這兒有——!”說着話,店小二擡起腳使勁兒從鞋底挖下一塊黑乎乎的油泥,啪——扔進竹竿人面前的酒碗裡......
哈哈......呵呵......嘿嘿......客棧內何止百人——鬨笑一堂!
“臭小子!你不要小命了?!竟敢戲弄我‘勾魂竿’葛典尤?!”竹竿人怒喝道。
“呵呵......真沒想到你就是大名鼎鼎的‘狗混蛋擱點油’?”店小二眨巴着眼睛笑問道。
“臭小子找死——!”勾魂竿葛典尤揮起枯竹般地手掌......
啪——!耳光!一記非常響亮的耳光!
譁......“好——!”客棧內歡聲雷動,怎麼回事?
只見店小二穩穩地坐在桌子上喝着女兒紅,勾魂竿葛典尤左半邊臉上明顯的豐滿了起來:“臭小子!看不出來你還是個練家子......?!老子......”噌——勾魂竿葛典尤從懷裡抽出一根尺把長烏黑的竹竿。
"怎麼回事?這位爺想用一隻筷子用餐?"店小二擦了擦嘴邊欲滴的女兒紅問道。
"臭小子!我讓你喝......"葛典尤挺起勾魂竿直刺店小二的眉心。
"嘻嘻......我可不是你的下酒菜!"衆人眼前一花,店小二抱起一罈女兒紅飛身上了房樑。
"嘻嘻......這位爺,上來一塊喝呀?!"店小二的雙腳悠閒地作划水狀。
嗖——忽見葛典尤那尺把長的勾魂竿暴漲三丈,直如特級伸縮魚杆,挽起一股勁風,直刷向店小二。
"嘻嘻......沒想到這位爺會釣魚?!好——我陪你玩兒......"刷——風起人旋,葛典尤只覺得左胸被什麼東西點了一下,立時全身僵硬動彈不得。
"好——!"衆人滿堂彩。
"滴酒點穴——彈指神功!樓蘭真是藏龍臥虎......"易天劍輕聲道。
"宮主神明!眼睛看不見,亦盡知場中事!"情雪劍曉露讚道。
"嘻嘻...好玩好玩真好玩!天劍哥哥,這回兒葛典尤的糗可出大了!不但被店小二用酒滴點了穴道,還乖乖地用什麼'狗魂竿'舉着店小二直轉悠呢......"易天珠樂道。
此時,勾魂竿葛典尤狼狽之極——瘦如竹竿的身體“大”字伸開,右手烏黑的三丈長勾魂竿上硬撐着店小二,豆大的汗水從那張馬臉上直往下淌,大張着驚愕的蛤蟆嘴直喘......
店小二卻逍遙之極——盤腿穩穩坐在顫悠悠的勾魂竿上,左手託着十斤壇的“二鍋頭”,右手提着茶壺:“來!這位爺,小二我先給你洗洗汗漬漬的髒臉!”右手茶壺傾瀉,譁——哇呀......!滾開的茶水澆在葛典尤馬臉之上,燙的葛典尤大叫起來:“爺......店二爺!我受不了啦......快饒了我吧!”
“呵呵......怎麼?改口喊我二爺了?!你不是吼着要酒嗎?來——滿上!”譁——店小二左手一掀,十斤“二鍋頭”如瀑布般直灌葛典尤的蛤蟆嘴中:“呵呵......這位爺不能幹喝酒呀!你剛纔不是還要菜嗎?”店小二右手一抖,茶壺蓋砸向桌上的酒碗,鐺——噗地一聲——酒碗中那黑乎乎、髒稀稀地鞋底油泥,準確無誤地飛入葛典尤蛤蟆嘴中。
“這位爺,美酒佳餚味道不錯吧?!你這麼熱情地跑到樓蘭來,我店小二能不好好地招待客人嗎?!如有伺侯不周之處,請這位爺多多包涵喲——!”
再看勾魂竿葛典尤——苦眉苦臉,蛤蟆嘴角黑烏水直冒......
"好呀——!厲害了店小二啊——!"衆人此起彼伏地滿堂齊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