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大殿裡面明明沒有風,可是燭光偏偏來回亂晃,照的頭頂的棺材更加的恐怖。
我搖了搖頭,說道:“呂先生,你還是換個人吧,我不敢去。”
呂先生說道:“你既然入了我的門下,當然就要聽我的話了。天地君親師,我在你面前,就相當於天地,父母,皇帝……”
我眨眨眼,說道:“這五個字是這麼解釋的嗎?”
呂先生擺擺手,說道:“你別管怎麼解釋的了。反正你做了我的徒弟,就得按照我的規矩來。”
我有些不爽的說道:“你這些封建思想,早晚得破除。”
然後,我看着那具棺材,發愁的說道:“我就知道,你當初收徒的時候就沒有安好心,這下好了,多了一個免費的苦力。”
呂先生忽然抓住我的肩膀,將我向上一提:“你給我上去吧。”
我感覺身子輕飄飄的,再站穩的時候,人已經在供臺上了。
供臺起碼得有一人高,呂先生提着我的衣領,能將我輕飄飄的扔上來,這份手勁,可是不簡單啊。
緊接着,我聽到一陣鼓掌叫好聲,正是薛倩發出來的。
我看着他,說道:“老薛,你還真是來看熱鬧了?”
薛倩現在和呂先生學的很壞。他舉了舉手裡的大刀,說道:“順便幫你保駕護航。”
我問呂先生:“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呂先生想了一下,說道:“你爬到佛像上面,看看棺材裡面有沒有章斌的屍體。”
我說道:“他已經死了一年了,屍體早就爛的沒影了。我怎麼可能認出來?”
這時候,薛倩掏出手機,說道:“屍體應該是小馬處理的,我們問問他。”
呂先生說道:“你們在酒店裡面的時候,我就已經打聽過了。當年的屍體,很離奇的失蹤了。”
我站在供桌上吃了一驚:“失蹤了?是詐屍了還是怎麼回事?”
呂先生說道:“趙莽,你別插話。幹你自己的活,是不是詐屍了,你爬上去看看不就行了嗎?”
我心想:“爬到佛祖身上東張西望,這也太無禮了。難道我要變成孫猴子了嗎?”
佛祖是盤着腿坐在供臺上的,我猜在他的腿上,抓着肩膀,向上爬。
這時候,我的腦袋和棺材基本平齊,要想看到裡面的內容,恐怕要坐在胳膊上面。
我心裡有些猶豫:“這要是把胳膊坐斷了,我恐怕就要和棺材一塊滾落下去了。”
我正在思考這些,忽然一擡頭,看到了佛祖的臉。
本來佛像上抹了一層金漆,亮閃閃的很是輝煌。這時候可能因爲年深日久,金漆已經脫落了,裡面露出灰色的底色來。
但是我看見佛像的臉的時候,頓時愣住了。
之前燈火照不到他的臉,我倒沒有發現什麼。這時候距離近了。我發現佛祖的臉是彩色的。
他的雙眼瞪得很大,眼珠向下望着,兩隻眉毛向外渙散。一副很驚恐,打算逃跑的樣子。
這張臉的意思很明顯,棺材裡面有什麼恐怖的東西,即使是佛祖,也害怕了。
我看見佛祖這番模樣,頓時心裡面有些忐忑了,我低着頭,打算爬下去。
偏偏這時候,我聽見薛倩在下面來了句:“呂先生,你說這廟裡面有人住嗎?”
緊接着是呂先生的聲音:“你開什麼玩笑?誰會住在這種破廟裡面?守着一堆棺材?”
薛倩又說:“可是你看着長明燈裡面,還有燈油,似乎一直有人在這裡點燈。”
我一聽這句話,腦子嗡的一聲,心想:“不錯,是這麼回事。這個地方太邪門,我得趕快跑。不能在這裡呆着了。”
我急匆匆的爬下來,打算跳到地面上。這時候,我發現呂先生和薛倩正在目不轉睛的看着我。
他們兩個人臉上露着淡淡的笑容,在燈下看起來很詭異。
我把已經伸出去的腳收了回來,問道:“你們怎麼了?”
呂先生指了指我的頭頂,說道:“你身後有一具棺材。”
我看他舉止奇怪,更加防備着他了。我問道:“是啊,我知道,怎麼樣?”
呂先生說道:“你不想去裡面躺一會嗎?”
我向後退了一步,把腳放在長明燈邊,叫到:“呂先生,你別過來,不然我把長明燈踢到你身上去。你老實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
呂先生撓了撓脖子,說道:“沒什麼,開個玩笑。”
我看見呂先生的脖子上馬上出現了幾道血痕。他的脖子,這麼容易就受傷了?難道,他的皮肉已經開始腐爛了?
我正在錯愕,忽然看見薛倩正在向供臺上面爬。
我嚇了一跳,猛地把長明燈向他踢過去。
燈光閃了一下,很快就熄滅了。緊接着,大殿裡面一片混亂。薛倩和呂先生瘋狂的向供臺上爬了上來。
我正在着急的時候,一隻冰涼的手摸在我的後脖頸上。
我嚇得一哆嗦,再回頭看的時候,我看見章斌正站在我身後,一臉詭笑的捏着我的脖子。
我從喉嚨裡面擠出來幾個字:“你果然不對勁。”
章斌笑了笑,說道:“你猜對了。”
然後他一甩手,將我的身子提起來,向那具棺材扔過去。
我感覺天旋地轉,脖子生疼,似乎要被他捏斷了一樣。
我的身子掉進棺材裡面。頓時嚇得全身發毛。
這時候,我感覺棺材裡面軟軟的,我回頭看了一眼,發現裡面躺着另一個人,她瞪大了眼睛,正在死死地盯着我。
我尖叫了一聲,從棺材裡面擡出頭來。這時候,我看見呂先生正等在棺材外面。他的手指甲有一寸來長,猛地扎到了我的眉心。
我疼得尖叫了一聲,眼前一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過了一會,我感覺有人在拍打我的臉。我睜開眼睛,看見呂先生正在我旁邊。我嚇得一哆嗦,轉身就要逃跑。但是呂先生和薛倩死死地抓住我了。
薛倩一個勁的說:“老趙,你冷靜一下,冷靜一下。”
我在他的安撫下,滿滿的緩過神來。我看這個他們兩個,問道:“怎麼回事?”
薛倩指了指供桌上的佛像:“上面被下了咒。你中招了。出現幻覺了。”
我擡頭看了看。佛像仍然端坐在供桌上。而他手中捧着的棺材不見了。
薛倩似乎知道我在找什麼一樣,他指了指地上的一堆破木板,說道:“在這裡。棺材被你折騰爛了。”
我看見那堆碎木片旁邊還有一個摔爛了的紙人。
呂先生說:“上面有章斌的生辰八字,估計是故意來糊弄我們的。”
我扭頭找了找,沒有看見章斌的影子,於是有些奇怪的問道:“他人呢?”
呂先生指了指一個黑暗的角落,說道:“在那邊。”
我看見章斌被紅線五花大綁,樣子狼狽極了。
呂先生蹲下身子,將那紙人取了出來,說道:“扎紙人的手法,似乎也不太高明。應該是三個月之內乾的。時間再長些的話,紙人無法起作用。”
我問道:“這紙人是誰幹的?是章斌嗎?他是不是要害我?”
章斌連連搖頭:“不是我要害你,跟我沒關係,我什麼都不知道。”
我拿過薛倩手裡的大刀,喝到:“你什麼都不知道?平白無故,爲什麼把我們引到這裡來?”
章斌指了指地上的紙人:“我是被屍體引到這裡來的。”
呂先生想了想,說道:“難道章斌真的不知情?”
他在地上轉了一圈,一邊轉圈,一邊分析:“如果是有人在利用章斌。那麼他肯定知道一年前的命案。不過,他爲什麼要把人引到這裡來呢?有什麼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