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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陽煜和甄惠玲一走進壽喜堂,就看到甄佑靈和濮陽熙逗得甄老夫人哈哈大笑。見到有人進來,三人自然將視線轉向門口。
甄老夫人見着濮陽煜進來,便起身向他行禮,“老身不知嵐王殿下駕臨,有失遠迎,還請見諒。”
濮陽煜算是不請自來,也就沒多計較。上前扶起甄老夫人,臉上帶着如沐春風的笑容,“老夫人不用多禮,本王不請自來,還請了老夫人不要跟本王多計較。”
甄老夫人笑笑,“嵐王殿下言重了,本來是老身禮數不周,如今殿下又願意幫忙我這二丫頭的忙,和該老身感謝殿下才是。”
濮陽煜挑眉看了低着頭的甄佑靈一眼,對她主動提說這事有些驚訝。不過他轉念一想,他人都來了,她怎麼都要跟老夫人交代這件事,想來肯定也不是自願的,心中對甄佑靈依然保持着敵對的態度,完全忘記了之前他發火的事。
吸了口氣,濮陽煜臉上帶着溫和的笑容,“老夫人言重了,不過是舉手之勞。更何況,二小姐才貌雙全在京城裡也是出了名的,本王不過是惜才,不願浪費了一塊好胚子。”
甄惠玲感受到濮陽煜柔和的目光,羞澀地埋下了頭。卻還是不忘用餘光觀察甄佑靈的表情,她想要看到甄佑靈嫉恨她的樣子。
可惜讓她失望了,別說嫉恨,甄佑靈連個表情都懶得給她。而實際上呢,她餘光瞄到濮陽熙的小動作,注意力全集中在濮陽熙臉上去了。看到他那些搞怪的表情,甄佑靈死命咬着自己的下脣,才避免讓自己笑出聲。
不停地跟濮陽煜客套,甄老夫人也不忘給甄惠玲耳提面命,讓她記得嵐王殿下的恩情,要好好珍惜機會。
說了好半晌的廢話,濮陽煜才起身告辭。濮陽煜都走了,濮陽熙縱使想留下來,也沒有辦法,只能跟着他一起離開。
“既然兩位殿下還有事要處理,那老身就不留殿下用晚膳了。”說完,甄老夫人看着甄佑靈,“靈兒,送送二位殿下。”
“是,祖母。”甄佑靈領命起身送客。
濮陽煜嫌棄甄佑靈,怕她會趁機跟自己套近乎,走路都是生風的。濮陽熙則是溜着甄佑靈,非讓她答應下次不去書坊,這才依依不捨地離開了將軍府。
“恭送二位殿下。”甄佑靈站在馬車旁邊,恭敬地彎着腰,靜待馬車的離去。
濮陽煜哼了一聲,坐進馬車了裡。濮陽熙站在馬車邊上,一直催着甄佑靈進府。見她不爲所動,只能讓車伕駕着馬車離開。
等到馬車拐了彎,甄佑靈這才起身進了府門。再一路去了壽喜堂,向甄老夫人回稟。
而坐在馬車上的濮陽煜和濮陽熙也是各懷心事,誰也沒開口。回程的路走了近一半,濮陽煜才睜眼看着自己的弟弟。
“甄佑靈那個花癡,你真的相信她?”濮陽煜一說到甄佑靈,就咬牙切齒,好似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濮陽熙滿臉的疑惑,“三哥,我不是很明白,你說得相信她,指的什麼呀?”
“她曾經那麼喜歡我,還誇下海口要嫁給我。現在卻說她不喜歡了,也裝模作樣地確實表現得好像不喜歡我了。可是,她那種人,詭計多端,怎麼可能會輕易放棄。”濮陽煜嫌棄地說着。
濮陽熙在心中冷笑,他這個三哥真是越來越把自己看得重了呢。既然如此,那他就不妨打擊打擊他吧,讓他明白,不是所有人都得圍着他轉的。
嘆口氣,濮陽熙無奈地看着濮陽煜,“三哥,靈兒是真的不喜歡你了,我可以替她作證。我曾經看到她在你來的路上,老遠就躲開了。我問她爲什麼,她說爲了避嫌,免得又被你誤會好像是她故意跟你相遇。而且,她還告訴我,她爲了不和他碰面,特意着人打聽了你的行程,免得不小心碰到,讓你不高興。”
濮陽煜聽着濮陽熙的話,明則替甄佑靈澄清,實則卻是在表現兩人的關係要好。聽到這些事應該讓他高興的,可濮陽煜就是覺得心火中燒。
濮陽熙像是沒發現濮陽煜的臉色越來越陰沉,繼續自顧自地說道,“這些事數不勝數,除非是不得已,一般情況下她都是能避則避。我都說她想太多了,她卻說小心駛得萬年船。現在看來,她的擔心是對的。”他擡頭看着濮陽煜,“三哥,靈兒是真的早就放棄你了。更何況,她沒有出現你面前,不是更合你意嗎?爲什麼我卻覺得,你好像對靈兒避開你這件事很不滿意呢?”
濮陽煜怒瞪濮陽熙,“誰不滿意了。你再給我信口開河,信不信我去父皇那裡給你找點差事做。”
濮陽熙一聽,立馬噤聲,可眼裡還是明顯透露出對他的不滿。知道他是個閒散王爺,居然還想着給他找事兒做,這簡直就是拿刀子捅他嘛。
濮陽煜沒理會濮陽熙的不滿,只是很煩躁地回想着濮陽熙剛纔說的那些話。說實話,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甄佑靈出現,他只覺得厭惡;可甄佑靈不出現,他又時不時會覺得煩躁。
馬車很快就到了嵐王府,濮陽煜只冷冷地看了濮陽熙一眼便下了車。想到自己還有事情還要處理,他直接去了書房。
看完了那些呈上來的信件,他想了想便提筆回信,安排下屬需要做的事。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竟然發現滿紙都寫着“甄佑靈”三個字。他詫異又憤怒地將那些紙捏得粉碎,再惱怒地將手裡的筆扔進了筆洗裡。
感覺渾身都被怒火包圍着,濮陽煜乾脆去了練功房,在裡面練了近兩個時辰的功夫,才漸漸平靜了心氣。
“王爺,您這是怎麼了?回府也不來找人家,居然跑來練功房裡舞刀弄槍。”嵐王的侍妾柳玥扭着水蛇腰,身體似若無骨地靠在房門上,嬌滴滴地跟濮陽煜說話。
濮陽煜建府後的第三年,就收了幾個侍妾,柳玥也是其中之一。她是濮陽煜派系的大臣送來的禮物,憑着自己的玲瓏心竅和妖嬈的身子,一直深得濮陽煜的寵愛。
往日裡,濮陽煜聽到她這麼說,都會笑的很魅惑,再上前給她一個深吻,說些安撫的話。可今天,濮陽煜沒那麼多耐性,直接將柳玥扛在肩上,帶去練功房旁邊的休息間,毫不憐香惜玉地將柳玥扔在軟榻上,然後欺身上去。
狠狠地發泄過後,濮陽煜連多看柳玥一眼都沒有,穿上衣服就離開了。留下不解的柳玥躺在牀上哀慼地看着他的背影,再在心中質問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心境平和了不少的濮陽煜,去書房處理了公務,這才吩咐貼身侍衛送來飯菜。慢條斯理地用着晚膳,他腦子裡全是今天甄佑靈的一顰一笑。如果不是打心眼裡討厭她,他不得不承認,即使不施粉黛的她,依然美得不可方物。
沐浴的時候,濮陽煜閉着眼睛靠在浴池邊上。平日裡伺候他的丫鬟正盡職盡責地給他擦着身體,儘管時常都看見,但小丫頭依舊臉紅紅的,動作小心翼翼。
驀地,濮陽煜睜開眼睛,將給他擦拭身體的小丫頭拖進水中,也不管她願不願意,兀自吻了上去。雙手感受着那個小丫頭細膩的肌膚,腦子裡卻想的是自己正在撫摸甄佑靈。
迫不及待地佔有了小丫頭,狠狠地發泄了身體的怒火。濮陽煜在看清身邊人的面容後,卻是蹙起了眉頭。瞧着小丫頭那可憐兮兮的模樣,他冷聲說道,“從現在開始,你就本王的侍妾了,本王會吩咐管家給你安排食宿,你先下去吧。”
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得了王爺的青眼,小丫頭還是很高興。她也不想一輩子當個丫鬟,每次給濮陽煜擦澡的時候,腦子裡都會幻想着自己被臨幸的場景。沒想到這一天終於來臨了,小丫頭心裡高興地不得了。不過濮陽煜的臉色不大好看,她也不敢太過表露自己的心情,穿上衣服後畏畏縮縮地離開了浴室。
濮陽煜覺得自己一定是魔怔了,要不然怎麼會在佔有那個擦澡丫頭的時候,腦子裡全是甄佑靈的影像。而最讓他不能接受的是,就連晚上睡覺,都夢到他和甄佑靈在一張大牀上纏綿。雖然心裡很厭惡,可身體卻很舒服。
等濮陽煜驚醒後,他猛地發現身體某處黏糊糊的不適,再回想起那個夢境,他十分厭惡地把自己再次洗了個透徹。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件事給他的打擊有些大,連着好些天,他都告病在家休息。最高興的莫過於柳玥和那個小丫頭,兩個人輪流受着濮陽煜的寵幸,都暗自祈禱自己能早日懷孕,這樣更能在王府裡站穩腳跟。
濮陽熙得到這些消息後,冷笑地將那一疊紙扔進了火盆,毫不猶豫地燒了個乾淨。
他的人告訴他,濮陽煜在晚上睡覺的時候,嘴裡竟然呢喃着甄佑靈的名字。聽到他的人形容了濮陽煜當時的聲音,他就猜到是怎麼回事了。這個該死的濮陽煜,竟然敢肖想他的人,看來是該給他點排頭吃了。
收到濮陽煜差人送來的推薦信,甄惠玲激動了好半天。等到甄佑靈去上學的時候,她便跟着甄佑靈的車一塊兒去了學院。
“大姐,你說院長看到嵐王的信,會不會詢問嵐王和我的關係呢?嵐王是一片好意,那我該怎麼回答呢?可不能給嵐王惹來麻煩。”甄惠玲念念叨叨地說了不少話,她其實就是想要跟甄佑靈炫耀是她更得濮陽煜的青眼。
甄佑靈聽了這些問題,只覺得想笑。抿了抿脣,她整理了情緒纔開口道,“惠妹妹,你放心吧,院長不會詢問你和嵐王殿下的關係的。院長更關心的是你的才情,我覺得你還是先想想等會兒怎麼通過院長的測試比較好。”
甄惠玲眼神怪異地看着甄佑靈,雖然沒看出她有什麼異樣,但甄惠玲還是自動自發地將甄佑靈剛纔的話歸類爲她是在吃味自己更受嵐王重視。
目的達到就好,甄惠玲也順勢轉移了話題,“大姐,那你覺得我該怎麼表現會更好呢?”
甄佑靈搖搖頭,“我沒什麼好意見。但是惠妹妹,你更知道你的長處,那你就按照院長的要求表現出來就可以了。”
甄惠玲也並不是特別想知道甄佑靈有什麼好提議,即便她真的說了,自己也不會聽的。所以,也並不在甄佑靈現在的話。見她說完了,才假裝客套地道了謝,然後把頭偏向一邊,想自己的去了。
甄佑靈看着甄惠玲一眼,心中冷笑。與其跟她說那麼多廢話,還不如好好想想,真的要進了學院,該怎麼面對那些濮陽煜的愛慕者吧。她真以爲濮陽煜的憐惜是輕易就能受得了的嗎?
那些傾慕濮陽煜的官家小姐們,可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想也知道,甄惠玲接下來的日子會有多難過了。想到前世兩個人是怎麼對她的,她就一點提醒的話都不想跟甄惠玲說。她那麼想要嫁給濮陽煜,就看她自己有沒有那個造化了吧。
進了學堂裡,甄佑靈如往常那樣坐在鍾君琦身邊,卻看到她神思有些恍惚,連自己坐在她旁邊都沒有發現。
“思敏,君琦這是怎麼了?”甄佑靈拉着全思敏,有些擔心地看着走神的鐘君琦。
全思敏聳聳肩,她的眉頭也是皺起來的,“我也想知道啊。這不是休學三天,一來就變成這模樣了。我來了以後跟她說了三十句話,她可能聽了有三句話吧。”想到自己頭一回被冷落,全思敏就很不爽。
甄佑靈看了鍾君琦半天,見她是真的沒反應,這才嘆口氣,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外力的干擾讓鍾君琦回了神,看到甄佑靈後,她笑眯眯地跟她打招呼,“佑靈,你來了。”甄佑靈瞅着她,那打探的眼神看得鍾君琦有些頭皮發麻,“呃……你這是什麼眼神呀?”
“你是打算自己主動交代呢?還是讓我和思敏嚴刑拷問呢?”甄佑靈皮笑肉不笑地把手放在鍾君琦的肩上,全思敏也很配合地將鍾君琦夾在中間。
鍾君琦裝傻地笑道,“你在說什麼呀?我都不明白你什麼意思呢。”
甄佑靈看了一眼全思敏,後者領會地點點頭,笑眯眯地看着鍾君琦,“君琦,你說我們認識多少年了?”
“嗯,有十年了。”儘管渾身僵硬,鍾君琦還是隻能讓自己儘量表現地正常。
全思敏深吸口氣,“那你覺得你這十年,什麼時候發呆超過一刻鐘呢?”
甄佑靈也跟着湊過去,“所以,我覺得你還是主動交代比較好。”說完,兩人都露出陰森的笑容,看得鍾君琦只能望着天。
“說,還是不說,你選擇一個吧。”全思敏給了鍾君琦最後的選擇。
想了好一會兒,鍾君琦才嘆口氣,“我是在想休學這幾天發生的事。”
“發生什麼事了?”既然鍾君琦願意開口了,她們也就沒必要繼續威逼利誘了。坐回自己的座位,甄佑靈關切地問道。
鍾君琦看着前面,思緒卻回到了兩天前,“我跟小妹約好了休學第二天去南英寺拜拜,誰知道在去的路上遇到了禍亂。本來以爲只是去一趟山上,就只帶了幾個侍衛,結果遇到這種事,幾個侍衛全都被殺了。”
“什麼?”甄佑靈和全思敏都驚呆了。
“怎麼我們一點風聲都沒聽到呀。”全思敏蹙着眉頭,覺得非常奇怪。
甄佑靈也是同樣的表情,“對呀,禍亂這麼大的事,怎麼京城裡一點消息都沒有。”
鍾君琦露出個苦笑,“我當時不知道,也是後來聽人說的。那天鴻臚寺卿的夫人也是打算去寺裡拜拜,結果被異域的人伏擊了。幸好當時她帶了不少侍衛,才倖免於難。我跟小妹就很倒黴的被波及了,還差點被那些人給殺了。”
甄佑靈和全思敏聽她這麼說,都嚇得趕緊拉着她問有沒有受傷。
“放心,我沒事。”鍾君琦笑笑,很感謝朋友對她的關心,“本來以爲那天真要命喪在那裡,後來一位少俠路過救了我,我和小妹才撿回一條命。”說到這裡,她臉上露出淡淡的小女人一樣的笑容。
看着鍾君琦的模樣,兩人當下便心知肚明,紛紛露出奸笑,湊近了想要打趣鍾君琦。
“哎呀,我說怎麼一來就發呆嘛,敢情有些人是在思念救命少俠呢。”全思敏跟鍾君琦挑眉笑道。
甄佑靈也跟着笑起來,“我們也是不知趣,竟然打斷了人家思念救命恩人。”
全思敏點着頭,“對呀,真是該死。”她拍拍鍾君琦的肩膀,“行啦,你繼續思念吧,我和佑靈不會打擾你的了。”
鍾君琦小臉一紅,瞪着兩個人,“你們胡說八道什麼呢,我纔沒有呢。我……我就是在想那天發生的事情而已。”
甄佑靈一本正經地點着頭,“嗯,對,那天發生的事,順便再思念一下救命恩人。”說着,她朝全思敏眨眨眼,兩人都笑了起來。
鍾君琦這下小臉更紅了,惱怒地咬着脣,嘟着小嘴,“討厭,不理你們兩個了。”
全思敏卻是不依不饒地繼續追問,“哎,那個少俠你認識嗎?說來看看,是哪家的公子呀?”
甄佑靈也好奇地湊過去,“對呀,若是我們認識,還可以幫你參詳參詳。品性好的,自然得收歸己用了。”
鍾君琦乾脆趴在桌上,羞得全身都開始泛紅了,“你們真是越說越離譜了,懶得跟你們瞎扯擺。”
全思敏和甄佑靈對視一眼,紛紛笑起來。
上課的鐘聲很快想起來,甄佑靈和全思敏這才放過鍾君琦,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教學的先生拿着一本書進來,跟在她身後的還有通過院長測試的甄惠玲。見到甄惠玲,那些小姐們紛紛看向了甄佑靈。除了鍾君琦和全思敏是擔心她會不高興,其餘的人無不是想看她笑話的。
甄佑靈給了兩人安撫的眼神,老神在在地等着先生髮話。而那些想看她笑話的小姐們,見她沒什麼特別的反應,都嘟囔幾句後,轉頭看向了甄惠玲。
藺霜坐在臺下,眼神陰毒地死死地盯着甄惠玲。她忘不了那天濮陽煜爲了這個低賤的女人,竟然跟她大呼小叫,還對她說那些過分的話。肯定是這個賤人跟濮陽煜說了她的壞話,否則她堂堂齊國公府的大小姐,怎麼可能被這樣對待。
看着甄惠玲那裝柔弱的樣子,藺霜就恨不得撕了她僞善的臉。在心裡冷哼幾聲,她一定不會讓甄惠玲這個賤人好過的。再轉頭看着百無聊賴的甄佑靈,藺霜順便把她也罵了一頓。果然是有什麼樣的賤人姐姐,就有什麼樣的賤人妹妹,都跟她搶男人,她不會讓她們得逞的。
“這位是將軍府的二小姐甄惠玲,從今天開始在咱們學堂裡學習。希望大家能在她不懂的時候,多給予幫助和指教。”說着,先生指了張婉瑩身後的位置,對甄惠玲說道,“你先坐在那裡吧。有什麼不懂的,你就多問問你姐姐。”
甄惠玲禮貌地福了身,柔聲跟先生道謝,“多謝先生。”然後再款款走到座位上坐下。
待上午的課堂結束,甄佑靈便被鍾君琦和全思敏拉走了。三個人站在學院比較隱秘的角落裡,說着甄惠玲來學院的事情。
“你那個庶出妹妹,怎麼會跑來我們學院上課呀?”全思敏一上午都在不停地揉眼睛,她深深地懷疑那是自己產生的幻覺。
鍾君琦關心地卻不是這個,“她來上學,對你來說是個很大的衝擊,你們姐妹倆免不了又要被拉出來對比。你……沒問題吧。”她有些不確定地看着甄佑靈。
點點頭,甄佑靈倒是不怎麼擔心,“惠妹妹一向名聲在外,好不容易找到人寫了推薦信進來,自然會更用心。而我算是後進的學生,跟惠妹妹比,想來是有差距的。不過,我也算是有自知之明,就算被比了,也不會有包袱的。畢竟,我是來學東西的,只要我自己學到了,那就沒什麼大問題了。”
鍾君琦見她說的誠懇,這才鬆口氣,“你能這樣想,那就最好了。”
全思敏的重點卻跑向了另一邊,“你說她好不容易找到推薦人,話說那個推薦人是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