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數:6224
自從皇帝賜了婚,濮陽煜的日子就過得糟糕透了。所以,他把自己最近的黴運歸咎到甄惠玲身上,認爲她就是掃把星。
事情還得從年底清算賬目開始,濮陽煜還是像往年一樣,等着下面的人將一年的所得和賬本送上來。銀子和賬冊是收到了,可一對賬,發現賬目不對。
“張管事,你自己說說,爲什麼賬目對不上?”濮陽煜氣惱地把賬冊扔在張管事面前。
張管事嚇得跪在地上,顫顫巍巍地跟他解釋起來,“王爺啊,你知道老奴一向忠心耿耿,絕對不會貪墨銀子的。這賬目,也確實……確實是沒問題的。”
濮陽煜怒目一瞪,“你還狡辯,是不是要本王對你用刑,你才實話實說呀。”
張管事很是糾結,權衡之下,只能據實以告,“回稟王爺,老奴是真的沒有欺瞞王爺呀。事情還要從幾個月之前說起,也不知道是哪兒來的人家把那些大戶的田地都買了下來。”
“這跟賬目不對有什麼關係?”濮陽煜可不認爲兩者有聯繫。
張管事嘆口氣,“王爺,說來那戶人家行事也是怪異,收了不少田,租給那些農戶,這也是很平常的事。可是他們的租金卻比我們的要少上一倍還多,而且還承諾只要年底交的多,可以返還一部分當做獎勵。”
濮陽煜微眯着眼,“什麼?怎麼可能有這樣的人?”南方的土地一年幾種,全年都能有收成。他就是看準了這一點,所以纔敢命人暗地裡圈地。
張管事苦笑,他其實也不相信,“老奴以爲那不過是些花言巧語,是那戶人家專門欺騙那些農戶的。可就在一個半月前,那些農戶上繳租金的時候,有交的多得農戶,真的得了獎勵。這一傳開,所以租田的農戶都去上繳了租金。而其他沒有租田的農戶,也紛紛轉而去租那戶人家的田地了。所以纔會……”
濮陽煜誒想到還真有這樣的人,居然敢明目張膽地搶他的生意。看來他是得使點手段,才能讓那人明白,他可不是好惹的。
“那你沒去找樑知府嗎?”濮陽煜氣呼呼地吼道。
張管事抿抿脣,臉色難看地回道,“王爺,老奴去找了樑知府,可是樑知府說了,那戶人家也是京城裡的大戶,他也同樣得罪不起,還說讓老奴不要爲難他。”
“京城?我還就不相信京城裡有誰敢跟我嵐王作對。”濮陽煜撂下這句狠話後,就出去了。
誰知道跟他作對的人的背景沒查出來,濮陽煜倒是先收到了一封信。信裡的內容把他在南方圈地壓榨百姓的事寫得非常詳細,還有他在那裡安排的打手打死了不少農戶還故意壓下來的事也說得很明白。
濮陽煜嚇得癱坐在地上,渾身冒汗,手腳冰涼。到底是誰,居然會知道這些事。肯定是他的皇兄皇弟,他們想要把他拉下馬,讓他徹底被父皇流放,失去站在權力中心的機會。對,是他們,一定是他們。
濮陽煜慌亂不已,腦子裡一片空白,完全想不出任何應對之策。就在他還沒在這件事的恐懼中緩過神來,居然有從江南的洛州來的官員給他送了兩個清秀俊俏的少年過來,暗示他希望給自己鋪一條升官之路。
濮陽煜此時已經被驚嚇地有些喘不過氣來,只能故作凜然大義地把那個官員怒斥一通,連同兩個清俊的少年和那個官員一起趕出了嵐王府。
“是誰?到底是誰?”濮陽煜覺得四肢百骸都在發涼,整個人猶如墜入冰窟之中,快要吸不上氣了。
不該有人知道的,他那座院子故意選在距離自己府邸隔了兩條街的地方,他平日過去也都是晚上,還是走得地道。做得這麼隱秘,到底是什麼人發現的。
自己的醜事被扒開兩件,濮陽煜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什麼叫毛骨悚然,成天都猶如驚弓之鳥,一點小事都能讓他炸毛。
他派人去查了他的幾個兄弟,並沒有發現絲毫問題。也就是說,有一個或者兩個他不認識的人在背後搞他,想要把他整死。有了這樣的想法,他更加惴惴不安了,成日裡都擔心會再出些什麼事來。
爲了避免讓皇帝看出他的異常,濮陽煜乾脆稱病在家。反正自從賜婚以後,父皇派給他的任務也都是無關緊要的。就算他不去,也不會有什麼後果。
可惜他才休息了沒兩天,就聽到管家跟他說,他的未來岳母因爲盜竊先夫人的嫁妝而被扭送去了大理寺。
本來沒能娶到甄佑靈就已經讓他對甄惠玲不滿了,自從兩人賜婚後,還接連被恐嚇。那個甄惠玲一定是個掃把星,要不然也不會讓他如此倒黴,終日惶恐不安。
一個掃把星的娘,肯定也好不到哪兒去。還偷了甄佑靈她孃的東西,就算是看了她的頭也是她罪有應得。
他自己都不好過,哪還有空去管無關緊要的人的事。更何況,他現在可是稱病在家休養,貿然出去,可不定又得被拿出來說事。想到這裡,濮陽煜躺在牀上,蓋上被子就睡覺去了。
濮陽煜以爲自己沒出面,就已經告訴了甄惠玲自己對這件事的態度。可他低估了甄惠玲的厚臉皮和自以爲是,等她緊閉一結束,就跑來嵐王府找他了。
“王爺,甄二小姐在外敲門,說是有要事找你。”管家很無奈地說道。
濮陽煜有些不高興,“本王不是說過嘛,一律不見客,任何人來了都不見。”
管家緊皺眉頭,“老奴回了甄二小姐,可是她說她是未來的嵐王妃,這裡將來是她的家,她要進來也不該有人攔着。老奴讓兩個身強體壯的小廝攔住了她,誰知道她竟然在門口又哭又鬧,說是今天不見到王爺,絕對不離開。”
“什麼?”濮陽煜氣得扇開被子下了牀,“她居然這麼厚臉皮,還沒進本王府裡,就敢端着架子,真是不知廉恥。”
管家很爲難,“王爺,你看這件事要怎麼辦?由着甄二小姐在門口苦惱,對我們王府也不利。可是放她進府來,也不曉得她會做些什麼出來。”
濮陽煜本來就已經一堆煩心事了,現在還來個甄惠玲,氣得他簡直想殺人了。可是他現在只能韜光養晦,不宜衝動行事。深呼吸幾口氣,他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本王去暖閣等着,你帶她進來吧。”濮陽煜想了想,先跟甄惠玲敷衍一下,然後再想辦法把這個婚給退了。
管家領命出去請甄惠玲,還沒走到門口,就聽到甄惠玲的高聲怒斥。
“你這個賤人,如果不是你故意陷害我娘,她又怎麼可能會被關進大牢裡。你放心吧,我一定不會讓你得逞的,王爺一定會替我做主的。”甄惠玲信誓旦旦地說道。
管家走到門口,就看到甄惠玲身邊站得是將軍府大小姐甄佑靈,只見她臉上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姨娘犯了錯,就該受到處罰。如果不是她談心偷了我孃的東西,她也不會進大牢去。你現在跑來嵐王殿下門口大吵大鬧,簡直丟盡了我們將軍府的臉。你跟我回去,別在這裡丟人現眼了。”
甄惠玲仇恨地盯着甄佑靈,“你不要在這裡胡說八道,我娘是清白的。王爺會見我的,他一定會爲我娘主持公道,給我娘清洗罪名的。”有靠山的感覺讓她有些飄飄然。
管家聽了她的話,心生厭惡,可是也不敢放在面上。果然是姨娘生的,沒禮數,也沒廉恥。還沒嫁呢,就敢在人家府上大聲喧譁,也不怕丟人。還是大小姐知書達理,爲人行事都很穩重。
甄佑靈氣得都快哭了,“這是我們的家事,跟嵐王殿下一點關係都沒有。你現在居然還好意思跑來殿下府上,你這算是丟臉丟到別人家門口了嗎?要是讓祖母知道了,你就等着挨板子吧。”
“我不怕!”甄惠玲挺着胸膛,“我有王爺,你們要敢動我一干汗毛,我一定讓王爺把你們都砍了。”她信心滿滿,好像她現在已經是嵐王妃了一樣。
“你……”甄佑靈氣得使勁咬着下脣,小臉漲得通紅,衣袖一甩,丟下一句“不知所謂,懶得管你。”後,氣呼呼地離開了嵐王府。
管家有些無語,本還以爲甄大小姐能把這個潑婦領走,誰知道她居然把潑婦丟下就走了。沒辦法,他也只能請她進府了。
“二小姐,王爺有請。”管家沒什麼誠意地說道。
甄惠玲仰起頭,高奧迪冷哼道,“早說過王爺會見我的,居然還敢讓人攔着我。狗眼看人低的東西,等我嫁進王府了,第一個把你趕出去。”說完,她大搖大擺地就進了王府。
管家翻個白眼,心裡冷笑,“進王府就把我趕出去,我還真是想知道,你進不進得了王府呢。”
甄佑靈氣呼呼地上了馬車後,立刻變了臉。
坐在一旁的夏荷驚歎起來,“哇,小姐,你變臉的技巧越來越熟練了。”
紅袖偷笑,還是不忘拍了夏荷的腦袋一下,“不要亂說,惹得小姐生氣,讓你回去寫字帖。”夏荷一驚,趕緊捂住自己嘴巴。
甄佑靈被夏荷那驚恐萬分的表情給逗笑了,“夏兒,不過是字帖而已,你就那麼害怕嘛。”
夏荷嘟着嘴,“奴婢就覺得奴婢這一輩子肯定跟毛筆無緣了,每次一拿筆,再一放筆,身上肯定全是墨汁。”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弄上去的。
甄佑靈和紅袖都笑了起來,“你真是太可愛了。”
夏荷聳聳肩,隨後看着甄佑靈,“小姐,咱們這一趟不是爲了把二小姐帶回來嗎,爲什麼就把她放在嵐王府了呀?”
甄佑靈咧嘴一笑,“我們不過是去做給外人看得,讓別人知道鬧騰的只是惠妹妹,跟將軍府其他人都沒關係。而她自己也說了,她將來是嵐王府的人,真的丟臉丟得是嵐王府的臉,跟將軍府沒關係。”
“咦?”夏荷眉頭動了動,“爲什麼丟得是嵐王府的臉呀?二小姐不是還沒嫁過去嘛。”
“這樁婚事到底是怎麼被賜下來的,大家已經心知肚明。惠妹妹是嵐王殿下自己選得,現在她這幅德行,要麼是嵐王有眼無珠,要麼是惠妹妹從前裝得太有模有樣,騙了世人。總之,惠妹妹現在已經跟嵐王府連在了一起,別人就算有聯想,更多的也是扯到嵐王府那裡去。”甄佑靈笑着說道。
紅袖也笑了起來,“小姐此舉就是代表了將軍府的態度,你還記得嗎?小姐還特意提到了老夫人,就是讓別人知道將軍府對二小姐的行爲是很生氣的。如此一來,二小姐如果被嵐王迎進去,加上二小的那些話,就不難有人會聯想到這都是嵐王慣出來。自然就會把二小姐和嵐王府聯繫在一起。”
夏荷聽了嘿嘿地笑起來,“原來如此,難怪小姐一上馬車就變了一張臉。不過,二小姐也真是敢說,奴婢站在一旁都聽得想鑽地縫呢。”
甄佑靈滿意地拍拍她的頭,“那當然了,誰讓你是跟在本小姐身邊的呀。”
“哎呀,小姐真不害臊,居然這樣誇讚自己。”夏荷捂着嘴笑起來,還不忘調侃甄佑靈了兩句。
紅袖卻是一本正經地跟夏荷說道,“小姐一向都這樣,難道你沒看出來嗎?”
甄佑靈跟夏荷都愣了一下,還是夏荷先反應過來,笑得前俯後仰,最後倒在紅袖懷裡。甄佑靈羞惱地瞪着紅袖,佯怒地說道,“紅袖,你居然這樣說我,我哪有一向都這樣,我一直都很謙遜的。”
紅袖低頭看了夏荷一眼,“看吧,小姐一直都這樣。”夏荷再次笑得不可抑制,捂着肚子嗷嗷直叫。
甄惠玲被帶去了暖閣後,看到濮陽煜就衝過去想抱住他,卻被站在一旁的小廝拉住。
ωωω▪тт kan▪¢Ο
“你幹什麼?放開我。在王爺面前,你竟然敢造次。”甄惠玲怒吼着,還伸手要打那個小廝。
濮陽煜看着她,漫不經心地說道,“惠玲,不過是個下人,犯不着如此東怒。本王最近身體不適,他是怕你撞到本王而已。”
甄惠玲甩開小廝的拉扯,三兩步上前蹲在濮陽煜跟前,“王爺,你怎麼了?怎麼這麼憔悴?”
其實那不過是濮陽煜過來的時候,讓婢女給他上了些粉,好讓他看上去身體虛弱。
濮陽煜把拳頭放在嘴邊,裝模作樣地咳嗽了兩聲,“沒事,只是感染了風寒而已。你先坐下吧,離本王遠一點,免得傳染給你。”
甄惠玲一聽,立刻感動不已,抓着濮陽煜的手,“王爺,惠玲不怕,能不能讓惠玲來照顧你呀?”
濮陽煜心頭一驚,本來就是爲了趕她走,留她照顧自己那還得了,她還不把他的王府給鬧翻天了。
“府裡有人照顧本王,你不用擔心。”濮陽煜趕緊拒絕。
“可是……那些下人哪有我照顧得用心呢?”甄惠玲是一心想留在嵐王府。一來討好了濮陽煜,她娘那邊說不定就有轉機;二來,她可以提前享受一下王妃的待遇。
濮陽煜眉頭動了動,眼裡閃過些許不滿,但還是耐着性子哄她,“惠玲,你現在還不是王府的人,貿然住進來,對我們兩個的名聲都有損。你不想被人知道後,出門被人指指點點的吧。”
“這……”甄惠玲猶豫起來,畢竟她也不是沒有經歷過,現在回想起來還是心有餘悸。
濮陽煜見她的態度有些鬆動,趁勢追擊,“所以呀,惠玲,你還是回將軍府好好待着。還有不到一年的時間,你就可以光明正大進本王的王府了。”
甄惠玲想了想,覺得濮陽煜說得有道理,也就沒有強求了,乖巧地應下來,“嗯,惠玲都聽王爺的。不過,王爺,你還是要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
濮陽煜胡亂應了兩句,只想趕緊把她打發走,“既然這樣,那你就先回家吧。本王身體沒什麼大礙,多休息就是了。”
甄惠玲點點頭,突然想起她孃的事,又抓住了濮陽煜的衣袖,“王爺,惠玲有一事相求。”
濮陽煜緊抿着嘴,在心裡大罵甄惠玲的不識相。他都已經開口趕她走了,她居然還敢提要求。忍耐,忍耐,先應付下來再說,“什麼事,你說說看。”
甄惠玲咬着下脣,懸淚欲滴的模樣真是楚楚動人。若是以往,濮陽煜還會覺得她着可憐的樣子很誘人。但今時不同往日了,他只覺得甄惠玲是個惺惺作態的女人。
忍着心中的不耐,濮陽煜催促道,“惠玲,有什麼事你先說。”看着那做作的樣子,真是倒胃口。
甄惠玲嘆口氣,微微埋頭,我見猶憐地說道,“想必王爺應該也知道我娘被關進大理寺的事吧。”見濮陽煜點了點頭,她的眼淚唰的就掉下來了,“那都是大姐故意陷害我孃的,我娘不會做那些事的。”
濮陽煜無語地撇撇嘴,拍拍她的肩,“這件事呀,本王都知道。”不過在他看來,就算那個孫姨娘沒有做這件事,能被一個十多歲的小丫頭設計,也只能說她是個蠢的。
“惠玲請王爺替娘做主,幫娘洗清冤屈。”甄惠玲趴在濮陽煜的腿上嚎啕大哭起來。
濮陽煜咬咬牙,攥緊拳頭,免得自己一衝動把她推開,會壞了自己的計劃,還得費心去安撫她。
“你放心,本王會看着辦的。別哭了,你先回家等消息。本王也得休息了,等睡一覺,本王就想辦法幫你,好不好。”濮陽煜哄着甄惠玲,只想着趕緊擺脫她。
甄惠玲一聽,目的達成了,她抱着濮陽煜的腰,千恩萬謝,“多謝王爺,多謝王爺。爲了感謝王爺,惠玲願意爲王爺做任何事。”說着,她擡頭看着濮陽煜,眼裡帶着誘惑的曖昧。
✿TтkΛ n✿c o 濮陽煜當作沒看到,“你的心意本王都明白。”說着,又咳嗽了兩聲,“本王得休息了,你回家去等消息吧。”
甄惠玲有些懊惱,她都這麼暗示他了,濮陽煜居然還捨得把她送走。可是,在濮陽煜面前,她還不敢造次,免得惹惱了他,她和她娘都沒好果子吃。
“是,王爺,那惠玲等你的好消息。”說着,一別三回頭地離開了甄惠玲。
等到甄惠玲離開後,濮陽煜嫌惡地拍拍衣服,起身往自己寢房走去。進了屋子,還覺得身上一股子甄惠玲留下的味道,他兩三下脫了衣服扔給一旁伺候的小廝,“把衣服拿去燒了。”小廝也沒多問,抱着衣服就離開了。
濮陽煜躺在牀上想着甄惠玲說的事,驀地就想起了甄佑靈。滿腦子都是她的一顰一笑,想得他心口發疼,全身的血液也開始沸騰,讓他心癢難耐。
火熱的身體讓濮陽煜很難受,他起身就去了侍妾的院子。每天都盼望着濮陽煜能來的侍妾們,一見到他的身影都緊張地等待着。濮陽煜最近進了一個相貌跟甄佑靈有幾分相似的侍妾房中。
Wшw● ttκā n● ¢Ο
大白天的,愣是把那個侍妾折騰的昏厥過去。濮陽煜雖然身體滿足了,可心裡卻愈發地覺得難受。如果沒有佔有到甄佑靈,恐怕他會難受很久吧。
爲了得到甄佑靈,看來他得夜襲了。濮陽煜想到這裡,脣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扔下侍妾,他穿戴好衣服就大步離開了。
甄惠玲從嵐王府回到將軍府,一進大門就被帶去了壽喜堂。被甄老夫人指着鼻子一頓好罵,還差點把她趕出將軍府。若不是甄佑靈說了幾句安慰的話,恐怕她這會兒真的就會回屋收拾東西了。
“你別以爲你假惺惺地說幾句好話,我就會跟你低頭。我告訴你,這一輩子都不會。等我嫁進了王府,你就等着看吧,看我怎麼收拾你。”甄惠玲高傲地說道。
甄佑靈聳聳肩,無所謂的樣子,“我說好話留下你,並不是爲了讓你向我低頭。相反的,我留下你,是爲了讓你親眼看着你擁有的東西,一點一點地失去。”說完,嘲諷地撇嘴笑笑,留給甄惠玲一個背影,就離開了。
“你……我告訴你,最後失去一切的人只會是你。”甄惠玲不服氣地跟甄佑靈叫囂着。她有了濮陽煜,她纔會是那個站在頂端的人。
甄佑靈也懶得繼續跟她爭,回頭看了甄惠玲一眼,還打了個哈欠,才轉身繼續往前走。
甄惠玲瞧着她那不甚在意的樣子,氣得牙癢癢。居然敢對着她打哈欠,故意表現出對她說的話覺得很無聊的樣子。氣死她了,她一定會讓她嚐嚐自己的厲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