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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放開我，放開我呀，救命呀，救命！”甄佑靈大聲喊着，兩隻手也不停地揮舞着，臉上一直流着汗。
伺候她的兩個婢女嚇得趕緊衝過去，抓着她的雙手，大聲喊道，“甄小姐，甄小姐，醒醒呀，甄小姐。”
甄佑靈猛地睜開眼，嚇得直喘氣，看到眼前是兩個女孩，她才鬆了口氣，“我……剛纔是怎麼了？”
“甄小姐，你剛纔一直在喊着‘放開你’，‘救命’，還不停地流汗，是做噩夢了吧。”穿着綠衣服的丫鬟新蓉擔憂地問道。
另一個穿着藍衣服的丫鬟倩楠端了一盆水，擰了毛巾遞給新蓉，“幫甄小姐擦擦汗吧。”
新蓉小心地給甄佑靈攢着額頭的汗，“甄小姐，已經沒事了，你不用擔心，全府很安全的。”她說着安撫的話安慰着甄佑靈。
甄佑靈一臉苦笑，“我也沒想到自己會做噩夢。”她又喘了兩口氣，伸手接過新蓉手裡的毛巾，“沒事，我自己擦就行了。我想喝點水，麻煩你們幫我倒一杯。”
新蓉看了倩楠一眼，倩楠趕緊轉身去倒水，新蓉則是扶着甄佑靈坐起來。倩楠端着倒好的茶水遞給甄佑靈，“甄小姐，你的茶。”
“謝謝。”甄佑靈感激地笑笑，接過茶杯一飲而盡，還給倩楠後，拿着毛巾在自己臉上胡亂擦着，眼睛無神地盯着牀尾，腦子裡千思萬緒。
“甄小姐，還想再喝嗎？”倩楠禮貌地問道。
甄佑靈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擡頭跟倩楠搖頭，“不用了。那個……”她看看兩個婢女，“我想一個人靜一靜，能不能讓我一個人呆一會兒呀。”
“是，甄小姐，有什麼吩咐儘管叫我們就是了，我們就在門外。”新蓉臉上始終笑容滿面。
“多謝。”甄佑靈道了謝後目送兩人離開，這纔開始回憶昨天的事。
想了一遍後，她就反問自己：她是得罪了什麼人，讓這樣對她？那些人是怎麼知道她和朋友的事，還說得頭頭是道；最重要的是，那些人綁了她，還把她扔進馬車裡，是要準備把她送去哪兒，做什麼呢？
甄佑靈想了很久也沒想出個頭緒來，畢竟要以從前來說，她得罪的人還真不少。那些仰慕濮陽煜的人以及她們的朋友，現在則是喜歡濮陽熙的人和她們的朋友。可是不管是誰，她都不記得自己曾經在秀居縣見過她們。
秀居縣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它之所出名，就是因爲那裡有一座玄空寺。去寺裡拜訪的人絡繹不絕，難道綁她的人在玄空寺見過她嗎？如果是真的話，那她還真不敢確定到底是哪個人了。
甄佑靈捂着腦袋，懊悔地自言自語起來，“終於知道做人的重要性了，早曉得，從前就不該那麼囂張跋扈了。現在算是遭到現世報了嗎？”
“你一個人嘀嘀咕咕地在說些什麼呀？”濮陽熙進來的時候，就看到甄佑靈在無精打采地嘆息。
甄佑靈可憐巴巴地嘟着嘴，“我在想，綁我的人到底是誰。可是我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來會是誰。畢竟，酒兒是我在秀居縣認識的朋友，會知道的人應該沒幾個。”
“九兒？”濮陽熙像是察覺到了什麼。
甄佑靈點點頭，“對呀，她家的酒真是釀的不錯，在當地很有名的，所以她爹孃一直叫她酒兒。我也是無意中去她家買酒，然後認識的她。後來我回了京城，就只剩下兩三個月一次的書信來往。最近這幾個月，我都沒收到她的回信。我還在懷疑她是去哪兒了，所以一聽那姑娘說她來了，我就信了。”
濮陽熙輕撫她的發，“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查了。你再休息一會兒，等思敏回來，我就派人送你回家。”
甄佑靈看了看濮陽熙，很難得地主動開口留他，“那個……你會在這裡陪我嗎？”說完這話，她有些不好意思，卻又很期待地看着他。
濮陽熙終於覺得自己的付出有收穫了，佳人都開口留他了，他又怎麼會傻得去拒絕，“你安心休息，我就在旁邊陪你。”
有了他的承諾，甄佑靈很開心地笑了笑，又接着睡覺去了。昨天那一場逃生，感覺消耗了她全身所有的力量，只要一閉上眼，她就能睡過去。
濮陽熙拎了凳子坐在甄佑靈的牀邊，定定地看着她的睡顏，瞧着她眉心還有些褶皺，心疼地伸手在她眉心按了按。許是他身上有着讓她熟悉的氣息，甄佑靈的眉頭動了動，隨後就展開了。
怕事情忙不完，濮陽熙強制性收回自己的眼神，從衣袖中拿出一疊紙，細細地看着上面描述的每一個字。看到一些詞語時，他不由得蹙了蹙眉頭，臉色越來越難看。
這些內容都是他的人去調查的甄佑靈被綁的調查結果，他腦子裡已經有了主犯人選。但是這些調查結果還不足以讓人信服，他必須有確鑿的證據，讓那個人啞口無言。
心中有了打算，濮陽熙現在就開始想如何對付那個人。看來他以往對那個人太縱容，以至於拎不清自己的身份，還敢揹着他搞出這些幺蛾子。這次，他不會手下留情的。
全思敏一下學就帶着鍾君琦去了她家，她們回來的時候，甄佑靈還在睡覺。看到濮陽熙坐在牀邊研究什麼，她們對視一眼，都輕手輕腳地走過去。
“熙表哥。”全思敏先出聲招呼，鍾君琦才隨後開口，“見過易王殿下。”
濮陽熙見她們過來了，先點個頭，再輕輕推了推甄佑靈，小聲喚她，“靈兒，思敏和鍾小姐過來了。”
甄佑靈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慢了半拍，反應了過來。她揉揉眼睛，趕緊坐起來，“思敏，君琦，你們回來了。”
“身體怎麼樣？還痛嗎？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鍾君琦見濮陽熙讓開，大步跨過去，關切地問道。
甄佑靈笑着搖頭，“沒事，今天休息了一天，已經好多了。而且郎大夫的藥效果很好，擦過就不痛了。”
全思敏站在鍾君琦後面，“佑靈，她們沒有怠慢你吧。”
“沒有，她們很照顧我的。”這一整天，甄佑靈幾乎都是睡過去的。醒着的時間也不超過一個時辰，自然是很好伺候的。
濮陽熙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不想她們聊得太久影響了甄佑靈的精神，上前一步將兩人攔在身後，“行了，天色也不早了，我先送靈兒回府。有什麼話，你們明天再聊也來得及。鍾小姐回家的時候注意安全，最近街上不太平。”
鍾君琦很是驚訝，“多謝殿下關心，我會小心的。”
有濮陽熙的護送，甄佑靈自然是很快又安全地到家了。本來全思敏是要派人送鍾君琦回家的，不過被鍾君琦拒絕了，她覺得天色還沒有晚到擦黑，更何況她坐的馬車，問題不大，就自己回家了。
哪知道今天車伕在回家的時候，看着天色越來越黑，想早些回府就抄的近道，誰知道路過一戶賣早點的人家時，被襲擊了。要不是車伕反應快，使勁鞭打着馬匹，說不定車上的人都要遭殃。
“天哪，這是怎麼回事？”鍾夫人看到一身狼狽的鐘君琦，嚇得驚呼出聲，趕緊上前檢查一番，“還好沒事，沒有受傷。君琦，你這是遇到什麼事了？”
鍾君琦苦笑，她沒想到頭一回抄近道，居然就遇到了殺人魔。想到她無意間瞥到的那一眼，臉色倏地蒼白，幾欲作嘔。她忍了忍，纔回答她娘，“娘，我想我是遇到了那個最近在京城鬧得雞犬不寧的殺人魔了。”
“什麼？”鍾夫人張大嘴巴，好一會兒才吐出幾個字，“怎麼會這樣？”
鍾君琦就跟鍾夫人講了經過，“我去了一趟思敏家，回來的時候天色漸晚，錢叔就說走一條近道，這樣可以早小半個時辰回家。我想我們坐的馬車，應該是沒什麼大問題，就同意了。誰知道走到半路上，天色已經開始變黑了，錢叔看到一個人拎了一把菜刀從一戶人家走出來。”
鍾君琦的腦子裡一直是那副噁心的畫面，讓她哽得難受，“那個人大概是沒想到會有人經過，看到我們的時候，就舞着刀衝過來，估計是想要殺我們滅口。還是錢叔反應快，勒住馬的繮繩，馬往後仰的時候伸腿踢了那人一腳。”
鍾夫人本來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聽到鍾君琦這樣說，才安下心來，“那就好，那就好，然後呢？”
鍾君琦吞吞口水，“錢叔趁那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駕着馬就衝了過去。走過那戶人家的時候，我往裡瞟了一眼。到處都是血，兩個人的臉被劃得面目全非，女的衣不蔽體，實在是慘不忍睹。”
“那……那個殺人魔看到你們的樣子沒呀？”鍾夫人擔心他們被殺人魔看在眼裡，到時候找他們報復可如何是好。
鍾君琦的臉更加蒼白了，她有些茫然地搖搖頭，“娘，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個人有沒有看清我的長相，但是他肯定能忍出錢叔來。”她抓着她孃的手臂，“娘，你一定要讓爹好好保護錢叔，我不希望錢叔因爲救我們而被殺人魔報復。”
鍾夫人看到鍾君琦那驚慌失措和惶恐不安的模樣，趕緊安慰她，“放心，放心，娘一定會告訴你爹的。這幾天，你也呆在府裡別出去了，學院那裡娘會幫你請假的。”
本來鍾君琦還想拒絕的，可是一想到腦子的畫面，她就趕緊點了頭，“是，娘，我知道了。”
於是乎，鍾君琦就開始窩在家裡不出門了。甄佑靈和全思敏知道了，相約去了她家探望她。
鍾君琦那無助又害怕的模樣，甄佑靈挺愧疚的，“如果昨天下午讓殿下送君琦回家，君琦也不至於會遇到那樣的事。”
全思敏也這樣想，但是心裡也明白，這事不能完全責怪自己的表哥。她想說兩句，可是又怕自己說的話惹鍾君琦不開心。
好在鍾君琦並非是是非不分的人，她臉上帶着苦澀的笑容，但還是安慰着甄佑靈，“佑靈，這件事並不怪你們。是我們自己選擇走近道，結果遇到了那件事。”
甄佑靈嘆口氣，“我這才經歷了一場噩夢，怎麼又變成你遇到殺人魔了。”想到傳聞中的殺人魔，她就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眼看着就要過年了，如果再抓不住的話，這年可就別想過的安穩了。”
“我聽說這件事是交給京兆尹在查辦的，也不知道他們那邊現在查的如何。”全思敏也是面色凝重，心裡很不好受。
鍾君琦想到昨晚的場景，就噁心想吐，“我實在想不明白，那個人爲何要那樣對待那對夫妻。”
全思敏蹙着眉，“這人肯定是心裡嫉恨人家，否則也不會那麼殘忍。”
“依我看，那人八成是……”甄佑靈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外面的敲門聲，然後是鍾君琦的貼身婢女洛伊的聲音，“小姐，京兆府少尹甄大人想請小姐到前廳談話。”
“甄大人？”聽到洛伊的話，全思敏第一個提出疑惑，看着同樣不解的甄佑靈，“我不記得京兆尹有這個甄少尹呀。”
甄佑靈也詫異地眨着眼睛，“我不知道大哥調去了京兆府啊，我都好久沒見到他人了，我還以爲他還在宮裡跟着太子忙活官員選任的事呢。”
全思敏搖搖頭，“好久以前就結束了，不過也可能是這段時間我的注意力都不在我爹那裡，所以也沒注意他說了些什麼。”她摩挲着下巴，“該不會，這個甄大人真的是你大哥吧。”
甄佑靈有些茫然，“我不知道啊，去看看就知道了。”
等鍾君琦穿戴好後，三人一起去了前廳，果然看到坐在那裡喝茶的甄鈺堯。
“大哥！”
“甄大哥！”
甄佑靈和全思敏都驚訝地喊起來，鍾君琦是驚訝地看着一身官服的他，沒有任何反應。
甄鈺堯看到甄佑靈後，笑了起來，“我就想說會不會遇到你，沒想到你還真的在這裡。”
甄佑靈幾步走過去站在她大哥跟前，“大哥，你什麼時候變成京兆府少尹的呀？爲什麼都沒跟我們說一聲呀？我一直以爲你還在宮裡跟着太子辦事呢。”
甄鈺堯尷尬地笑兩聲，“這不是才上任沒多久嘛，還沒來得及告訴你們就接了一件大案。這不，忙得連家都不着，就該知道這事有多麻煩了吧。”他有些心虛地看着自己的妹妹，怕她跟自己深究。
幸好，甄佑靈只是狐疑地看他，也沒多說什麼。不過，單就那幾眼，也足夠他出一聲冷汗了。想起來，他自己也覺得奇怪，爲什麼他要害怕妹妹找他的茬呢？
“甄大哥，你說你接的大案，不會就是最近鬧得人心惶惶的殺人案吧。”全思敏小臉皺在一起，很是難看。
甄鈺堯嗯道，“沒錯，我們調查了不少東西出來，基本已經鎖定目標了。只是，懷疑對象有好幾個，一時間也確定不了。今天早朝時聽鍾大人說起鍾小姐昨晚的遭遇，就想來詢問一下，也好幫助我們早些抓到兇手。”
鍾君琦臉色煞白，看着甄鈺堯完全公事公辦的架勢，心裡有些難受。知道她遭遇了這些事，難道不該先安慰她一下嗎？看來，甄大哥，是真的不喜歡她。
斂了斂思緒，鍾君琦吸了口氣，“甄大哥，有什麼事，你儘管問就行了。只要我知道的，一定會知無不言的。”
甄鈺堯點點頭，“這個畢竟是涉及到案情，還請鍾小姐單獨和我談談。”
雖然不情願，但是甄佑靈和全思敏也能理解，兩人率先離開了前廳，說去花園走走。鍾君琦也沒反駁，很乾脆地帶着甄鈺堯去了暖閣。
“甄大哥，有什麼問題，你問就是了。”鍾君琦不似平日裡那樣神采飛揚，看上去很脆弱，沒什麼精神。
之前在宮裡的時候，甄鈺堯曾經因爲同僚的玩笑而疑惑自己對鍾君琦的看法，後來因爲公務繁忙，也沒細想。當他得知鍾君琦昨日的遭遇後，第一個反應竟然是心疼，想飛奔過來安慰她。要不是公務需要，他也不會忙到下午纔會過來。
“你昨天一定被嚇得不輕吧，晚上是不是沒有休息好？你放心，我一定會盡快抓住那個混蛋，讓你免受恐懼之苦。”看到她眼下的黑影，甄鈺堯很是難受，想要立刻抓住那個殺人魔，把他判罪砍頭。
鍾君琦驚訝地擡起頭，她沒想到甄鈺堯竟然會安慰她，怯怯地瞄了他一眼，她又趕緊低下頭，“嗯，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屍體，還跟兇手撞個正着。要不是錢叔反應快，恐怕我也會成爲兇手的刀下鬼。”
甄鈺堯的眉頭動了動，眼裡浮現了厲色，“你有沒有看清那個兇手的樣貌呀？”
鍾君琦回憶了一下，遺憾地搖着頭，“那時候也是聽到錢叔喊了一聲‘殺人了’，我才知道發生了兇案。那個兇手衝過來的時候，被拉車的馬給踢了個正着，摔在地上。錢叔當即拉着馬往前跑，我透過窗口只看到他手上的刀樣子有些奇怪，我形容不上來。”
甄鈺堯有些爲難，但爲了破案，他還是隻能求助鍾君琦，“那……你能畫出來嗎？”
鍾君琦閉着眼想了想，驀地又出現了屋裡那對夫妻慘死的模樣，她捂着嘴巴跑出暖閣，趴在樹下一陣嘔吐。甄鈺堯嚇得趕緊衝出來，不停地扶着她的背。
“你沒事吧？對不起，我不該強人所難的。”甄鈺堯後悔萬分。
鍾君琦吐了好一會兒，覺得心裡舒服多了，擺擺手站起來，“是我自己太沒用了。”
甄鈺堯憐惜地地上手帕，“先擦擦嘴吧，進去漱漱口，會舒服一些。這件事先放一放，我想總會有其他發現的去查明兇手的。你不用太勉強自己，好好休息。”
鍾君琦本想說自己能行的，可一想到那畫面，她又忍不住作嘔，只得對甄鈺堯說抱歉，“對不起，本來我以爲自己能幫上忙的。”
甄鈺堯笑笑，“你已經幫了我了。還有，你只是個弱女子，不要太逞能。回去喝碗安神湯，好好地休養。等案子結束了，再出去散散心。”想到還有很多事要做，他依依不捨地跟鍾君琦道別，“還有不少事要忙，我先回去了。”
鍾君琦也捨不得地多看了他兩眼，“嗯，甄大哥，那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
直到甄鈺堯的身影消失在走廊裡，鍾君琦還定定地望着他離開的方向，就連甄鈺堯和全思敏出現在她身後都沒察覺。兩個丫頭相視一笑，忍不住想要調戲她。
“哎呀，這人都消失了，還看得這麼出神，小心別變成望夫石呀。”全思敏湊到鍾君琦的耳邊笑道。
甄佑靈卻是佯怒地輕拍了全思敏一下，“你說什麼呢，這可是我大嫂，有我陪着，怎麼可能變成望夫石呢。”
全思敏想了想，“不對呀，等你出嫁了，她不就只有一個人了，那還不是得變成望夫石啊。”
甄佑靈小臉微紅，嬌瞪她一眼，“那不是還有怡妹妹和欣妹妹嘛，她們會喜歡這個大嫂的。”
鍾君琦臉紅的都蔓延到耳朵根了，一人拍了一下，“盡胡說八道，我要回去休息了。”說完，就朝自己的屋裡走去。
全思敏在後面笑得前俯後仰，甄佑靈不忘繼續調侃，“哎呀，別害羞嘛，這件事很快就會成真啦。”
“不理你們了，兩個小壞蛋。”說完，鍾君琦捂着臉小跑回屋了。
想到甄鈺堯之前的安慰，鍾君琦其實也會忍不住幻想，覺得他對自己開始有心了。可她又擔心是自己自作多情，只能不停地勸告自己，不要多想，不要多想。
誰知道，到了晚上，鍾夫人竟然拎了不少藥材到女兒房間，笑嘻嘻地說道，“女兒呀，有人送了不少上好的藥材來給你調養身體呢。”
“藥材？誰送的呀？”鍾君琦擔心會是自己不喜歡的人，到時候讓她娘誤會了，那可就完蛋了。
鍾夫人把藥材放在桌上，還挨個翻開盒子給她看，然後順便解答她的疑惑，“就是下午過來問你話的甄大人呀，說是因爲他引起你的不適，特意送了藥材來向你賠罪，還說讓你好好休息，那件事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鍾君琦傻眼地看着她娘，再看看那些藥材，有些鬧不清甄鈺堯的本意。到底爲了給她賠罪，還是真的擔心她呢？
好不容易送走她娘，鍾君琦倒在牀上，忍不住嘆息。
怎麼喜歡一個人，就這麼辛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