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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能成功設計到甄佑靈,濮陽熙知道濮陽煜不會主動到皇帝那裡請賜婚。作爲他的好皇弟,自然是要助他一臂之力了。
第二天早朝一結束,濮陽熙掐着時間去了御書房。皇帝剛好批完了奏摺,自然有心情跟他說事。
之前爲了甄佑靈的事,皇帝跟濮陽熙置氣了不久。可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在明白他的決心後,也只能認命地妥協。時間一久,他也就接受了這件事。
不過,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見到濮陽熙,皇帝倒是有些好奇他怎麼突然跑來找自己。放下手中的筆,收撿好奏摺,他漫不經心地問道,“你今天怎麼有空跑來見朕。”他估摸着,八九不離十是跟甄佑靈有關。
濮陽熙笑得很諂媚,看得皇帝心頭一陣發毛,蹙着眉頭說道,“你有什麼事直說就是了,朕已經習慣你忤逆朕了。”
濮陽熙卻不在意,反而抱拳跟皇帝道賀,“父皇,恭喜你了。”
皇帝瞪着他,“朕有什麼喜?”驀地,他挑眉望着濮陽熙,“難道……你是同意不娶甄佑靈了?”
濮陽熙滿頭黑線,“父皇,你死心吧,兒臣娶靈兒這件事是不會變得。”
本來還有些高興的皇帝立馬就垮了臉,意興闌珊地問他,“那你是跟朕道什麼喜。”
“是三哥呀。”濮陽熙的臉很快又是笑容滿面。
“煜兒?他有什麼喜事呀?”皇帝不解,他的兒子有喜事,不可能他這個做父皇的一點風聲都沒有呀。
濮陽熙故作驚訝,“難道三哥沒說嗎?”
“說什麼?”皇帝看着濮陽熙的模樣,心中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就是,三哥和將軍府的二小姐的事呀。”濮陽熙一口就說了出來。
皇帝大驚,雙手使勁拍了一下桌子,起身後前傾問着濮陽熙,“你說煜兒跟誰?”
“將軍府的二小姐甄惠玲,就是靈兒的二妹妹。”濮陽熙再次重複道。
皇帝倒吸口氣,“煜兒怎麼跟甄家的人有了牽扯?”甄家!甄家!怎麼又是甄家!皇帝越想越氣,一個兒子爲了甄家的女兒跟他置氣,他才消氣沒多久,怎麼又來一個。
濮陽熙聳聳肩,有些無奈地說道,“昨日三哥同我們去將軍府做客,誰知道午膳後他讓靈兒帶他去散心,結果去了二小姐院子裡。靈兒回來後,過了好久發現三哥沒回來,就說去看看,我們想着反正無聊就一起去吧。不曾想,居然當場抓到三哥跟二小姐在……然後三哥就跟甄老夫人承諾會娶二小姐爲妻。”
“什麼?你說煜兒他……”這個混賬,偷吃就算了,居然還被抓個正着。他堂堂一個王爺,怎麼可能娶一個庶出女兒爲正妃。甄惠玲的名號他聽說過,據說是他俞國有名的才女。即便如此,也改變不了她是庶出的身份。
濮陽熙偏着頭,羨慕地說,“沒想到三哥也是敢作敢當,沒有推脫責任。”
皇帝氣得吹鬍子瞪眼,恨不得抓來濮陽煜一頓好打,“你們一個個的,現在真是要翻天了。你忤逆我要娶那個甄佑靈就算了,這個不知羞恥的混賬東西,居然在別人家裡胡作非爲。簡直……簡直朕了。”皇帝怒火中燒,抓起手手邊的東西就一通亂扔,以發泄內心的憤恨。
濮陽熙趕緊上前制止,“父皇,別生氣了。想來三哥應該是真的很喜歡甄二小姐,纔會情不自禁地和二小姐在一起的。”
“喜歡!他堂堂一個王爺,居然如此恬不知恥。”皇帝怒吼,他其實生氣的是,濮陽煜若是真喜歡那個甄惠玲,私下玩弄就好了,怎麼能讓人當場抓住。
“父皇現在生氣也沒用,事情已經發生,而且三哥也跟甄老夫人做了保證。既然如此,父皇何不成全了三哥,也給了將軍府一個順水人情。這樣一來,甄將軍爲了這份恩情,也會更加爲朝廷賣力的。”濮陽熙從另一方面分析利弊。
皇帝氣得直喘氣,深呼吸了好久,才平緩下來。思考着濮陽熙的話,分析可行性有多高。
濮陽熙見這事有戲,心中一喜,繼續說道,“父皇,原來的甄老將軍就是一個忠君愛國的奇才將領,如今的甄將軍雖不如老將軍,卻也算得上好將軍。而且甄老夫人又是一品誥命夫人,身份不容小覷。若是這事真的被提到檯面上來說,對咱們來說只會是蒙羞的事。何不全了這件事,也穩了將軍的心。”
皇帝皺着眉頭,眼眸微動。甄嵩榮確實不如自己的父親,而且是個趨炎附勢的人。但不得不說,雖然他一向只和對自己有利的人結交,但從始至終都是效忠於他的。如果這件事被他小題大做,私下起了叛逆的心,對他而言絕對不是個好事情。
坐在椅子上,皇帝有些頭疼地揉着太陽穴。濮陽煜畢竟是他的兒子,他也不想讓他娶個庶女。可最近一段時間,他的所作所爲實在讓自己太失望了。禍是他闖下的,那就由他自己來承擔後果吧,他不想去管了。
“孫海,進來。”皇帝大喊一聲。
孫公公聽到皇帝喊自己,推開房門趕緊小跑過去,“皇上,召奴才有什麼事嗎?”
“朕要下御旨,你去把玉璽給朕取來。”皇帝有些心累,這個年恐怕是過不好了。
孫公公領命,絲毫不敢怠慢地小跑去取玉璽。皇帝則是提筆在黃布上書寫一番,等孫公公送來玉璽,他使勁壓上一個印,然後扔給孫公公,“這是個嵐王的,你去宣旨吧。”
“奴才遵旨。”說完,孫公公捧着聖旨跪離了御書房。
達成目的的濮陽熙,也跟着離開了御書房。他本來只是想讓濮陽煜不好過的,可想到他對甄佑靈的那些心思,就讓他忍不住想要讓他鹹魚難翻身。讓濮陽煜娶一個庶出之女,本就是等同於要放棄他。皇帝同意了,便表示對他很失望,所以不介意放棄他。濮陽煜接到這個聖旨,恐怕會發瘋吧。
濮陽熙猜得沒錯,孫公公一宣佈完聖旨,濮陽煜就如同鬥敗的公雞癱坐在地上,就連孫公公何時將聖旨放在他手上,他都沒有一點反應。
本意是想要把甄佑靈攬入自己懷中,順便拿下甄將軍這個勢力,可沒想到卻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最後只能娶了甄惠玲。就算他對她有些好感,經過這麼一件事,想必他將來在嵐王府也不會好過。
濮陽煜越想越氣,起身進屋把自己關起來。也不在乎房中的飾物有多昂貴,全部被他摔在地上。滿室狼藉,足見他此刻氣得有多厲害。
濮陽熙!這個混蛋,一定是他去告訴父皇的。他本來是想找藉口推脫掉這門親事的,卻被他先告到父皇那裡。好啊,真是太好了。濮陽煜抓起自己的長劍,衝出房門去了馬廄,跨上自己的坐騎就狂奔出府了。
鬧得一路雞飛狗跳,濮陽煜到了易王府,不顧守門小廝的阻攔,騎着馬就衝進了易王府,還不忘厲聲嘶吼道,“濮陽熙,你給本王滾出來,本王今天不教訓你,你就不知道什麼叫長幼有序。”
濮陽熙聽到玉墨來報,不屑地冷笑一聲,他也想教訓這個不自量力的兄長很久了。既然他主動送上門來,他不介意讓他知道什麼叫“兄弟妻,不可欺”。
“主子,被皇上知道了,不太好吧。”玉墨跟在濮陽熙身後,擔憂地問道。
濮陽熙不以爲意,很隨意地看了玉墨一眼,“玉墨,就算真被父皇怪罪,錯也不在本王。第一,這件事本來就是他自己親口答應的;第二,他已經犯到我家來了,總不能本王由着他欺負到頭上來吧。”
玉墨想了想,就被濮陽熙的說法說服了,“主子,那需要屬下做什麼嗎?”
濮陽熙偏過頭想了想,“嗯,給本王泡杯茶吧,等本王打完了,回去喝正合適。”
玉墨愣了一下,突然就笑了,他家王爺這得有多看不起嵐王殿下呀。茶水還未變涼就能打敗嵐王,看來他家王爺對自己的劍法很有信心啊。
既然自家主子都這麼有信心,那他做人下屬的,也沒道理不相信。玉墨也沒多說,目送濮陽熙去前院,自己轉身去了松山居,讓淳湘給濮陽熙泡茶。
“喲,三哥,這是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呀。”濮陽熙信步走來,臉上笑容燦爛。
濮陽煜看得極爲刺眼,跳下馬便抽出長劍指着濮陽熙,“你自己做了什麼,還需要我說嗎?”
濮陽熙不解,“三哥,我做了什麼,需要你刀劍相向呀。”他一臉無辜,好似真的是什麼都沒做過。
濮陽煜喘着粗氣,厲聲喝道,“是你告訴父皇那件事的吧。”
濮陽熙恍然大悟,很爽快地就承認了,“對呀,的確是我告訴父皇的。不過……我以爲昨日三哥向甄老夫人做了保證,應該會即刻回稟父皇。所以今日就去向父皇道喜,結果說了才知道,原來三哥並沒有告知父皇呀。”
“你……”濮陽煜有些啞口,“這是我的事,用不着你雞婆。”
濮陽熙嘆口氣,歉疚地看着濮陽煜,“三哥說得也是,不過我確實不是故意的。我哪裡知道昨日三哥那樣信誓旦旦,結果卻沒有及時稟明父皇呀。”
“住口!你給我住口!”濮陽煜不想再聽到任何對他不利的話,也不想多說,直接揮劍上前。
濮陽熙也不示弱,拔出長劍和濮陽煜打起來。一時間刀光劍影,飛沙走石。院子裡不少樹木花草都遭了殃,落了一地的殘葉殘花時不時被劍風掃過飛舞起來。
濮陽煜本來信心滿滿地以爲用不了多久就能打敗濮陽熙,可真正對手了才發現,濮陽熙的功夫根本在他之上。
真的是沒用多長時間,濮陽煜就被濮陽熙一腳給踢倒在地,痛得他嘔了一口血,只能用手捂着胸口,根本使不上力讓自己站起來。
濮陽熙拿劍指着濮陽煜的脖子,“三哥,我敬你是兄長,從前並沒有過多計較。可你明知我喜歡靈兒,卻還一再騷擾設計她,我是絕對不會忍受的。從今往後,但凡靈兒有什麼問題,我都會第一個算在你頭上的。”
濮陽煜仇恨地盯着濮陽熙,他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怎麼可能被濮陽熙打敗,“你不過是運氣好罷了。我告訴你,只要我在一天,就不會讓你好過的。”
濮陽熙冷笑,毫不留情地伸腳踹了濮陽煜的胸口,讓本就痛不欲生的濮陽煜此刻恨不得趕緊暈過去。他俯下身,笑得陰狠,“三哥,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
濮陽煜被濮陽熙那狠戾的眼神給唬得一愣,沒來由的心驚肉跳了一下,“你……你想幹什麼?”
濮陽熙鬆開腳,看也沒看他一眼,對着身邊的人說道,“把嵐王送回去,小心些,別讓他痛暈過去了。”說完,轉身就回去松山居了。
“玉墨,這茶都開始涼了,要不我再去換一杯吧。”淳湘看着已經沒什麼熱氣的茶水,淡淡地說道。
玉墨看了一眼外面,“不用,王爺馬上就回來了。”
“真的?”淳湘半信半疑,“就算是真的,可茶水馬上就涼了,總不能讓主子喝涼茶水吧。這麼冷的天兒,喝了還不得難受。”
“淳湘果然是善解人意呀,不過……”淳湘剛說完,濮陽熙就過來了,端起茶水就一口灌進肚子裡,“這溫度剛剛好,喝着正舒服呢。”
淳湘想着那茶還有些溫熱,便沒再多說什麼,“主子,屬下去備些點心過來。”
濮陽熙點點頭,看向玉墨,“玉墨,你去一趟將軍府,替本王打探一下,甄惠玲知道這件事以後,是個什麼反應。”
玉墨領命,很快消失在易王府。
將軍府裡,濮陽煜收到聖旨後,孫公公就過來宣旨了。甄老夫人鬆了口氣,可還是不高興。這不是什麼光彩事,也幸得皇室沒有大肆宣揚。
“多謝孫公公,勞您走這一趟了。”接了聖旨,甄老夫人笑眯眯地說道,偏頭看了一眼鄭嬤嬤。鄭嬤嬤趕緊從衣袖中掏了一個錢袋,上前遞給甄老夫人。甄老夫人笑呵呵地將錢袋給了孫公公,“小小心意,還請公公不要嫌棄。”
孫公公只拎了一下,笑容滿面地放進了自己的衣袖,“老夫人客氣了,這都是咱家該做的。時候不早了,咱家還得回去向皇上覆命。”
“恭送公公。”甄老夫人領着一屋子的人送走了孫公公。等孫公公一離開,她臉上的笑容就垮了下來,將聖旨交給鄭嬤嬤,“千懿,把聖旨交給二丫頭,以後的事,就讓她自己看着辦吧。”
鄭嬤嬤捧着聖旨離開,甄老夫人就由甄佑靈扶着回去了。看着自己乖巧地大孫女,甄老夫人不由得感慨起來,“也不知道咱們家怎麼了,怎麼就出了這麼個不知廉恥的東西。”
甄佑靈壓制着內心的喜悅,安慰着甄老夫人,“祖母,雖然過程有些難以啓齒,但好歹事情是順利解決了。惠妹妹喜歡嵐王殿下,而殿下也非妹妹不娶。兩人終成眷屬,也算是一件美事。”
甄老夫人嘆口氣,“你呀,還真是會安慰我。這樣的美事,還是不要的好。有辱門風,也幸得皇上沒有怪罪。否則,咱們這一家子都要給她這麼個不知恥的東西陪葬。”
甄佑靈微扯嘴角,“祖母,昨日不是還有易王殿下嘛,他可以幫我們作證,這件事不是我們的錯。如果皇上真要一意孤行地怪罪我們,只要我們有一個人在,就可以把事情昭告天下。到時候,真正丟臉的,是皇家。”
想起來,甄老夫人還是覺得有些後怕,“幸好有易王,否則還真說不準這件事會變成什麼樣。”
甄佑靈順着甄老夫人的背,柔聲安撫着,“祖母,別擔心,咱們身正不怕影子斜。就算惠妹妹有錯,那主動去找惠妹妹的嵐王不是更有錯。皇上也並非是是非不分的人,所以咱們也無需想太多了。事情已經解決,咱們就安心爲惠妹妹準備嫁妝吧。”
甄老夫人嘆口氣,“這樣就最好了。”
鄭嬤嬤將聖旨送給甄惠玲後,甄惠玲如同瘋魔一般抱着聖旨哈哈大笑,拉開聖旨看了一遍又一遍,得意地恨不得立刻昭告天下她將是嵐王妃。不過,相比較告訴別人,她最想炫耀的便是甄佑靈。
知道甄佑靈去聆聽了聖旨,甄惠玲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她當時是什麼表情和心情。得知甄佑靈一直面帶微笑,並沒有任何不妥的時候,她固執地認爲那是甄佑靈在強顏歡笑,可礙於場面不好發作。
無法證實自己的猜想,甄惠玲難受的抓心撓肺,心裡盤算着怎麼也要看看她難過的樣子。
沒等甄惠玲設局,甄佑靈就主動上門了。
“小姐,你幹嘛非要去二小姐那裡受氣呀?”夏荷嘟着嘴,很不贊成甄佑靈的做法。
春桃拍了夏荷的腦袋,笑嘻嘻地說道,“你呀,真是笨。二小姐得了聖旨,肯定是想讓小姐難受呀。可是小姐並不難受,那二小姐知道了,豈不是更加難受。”
夏荷一想,“可是……萬一二小姐死不承認小姐不難受,那小姐豈不是很冤枉。”
甄佑靈愜意地笑着,“無妨,今日就讓她得瑟也無所謂。她想跟我炫耀的目的,不外乎是她嫁給了我曾經想嫁的嵐王,再不然就是她以後是嵐王妃,除非我嫁的比她好,否則她就能高我一頭。不過呢,不管是哪一種,我都不在乎。我去呢,只是爲了讓她安心,更加享受未來的苦難。”
夏荷立刻領悟過來,“小姐,奴婢明白了。小姐並不想嫁給嵐王,所以並不會在意嵐王娶了誰。可二小姐嫁給嵐王,若是不能討好嵐王,那就是自己跳入陷阱裡。再者,小姐以後會嫁給易王殿下,跟二小姐平起平坐,甚至比二小姐過得更好,那二小姐會更加鬱悶和痛苦。”
甄佑靈讚許地認同夏荷的話,“我的夏兒很聰明呀,立刻就領悟了我的意思。”
夏荷得意地昂着頭,“那當然,奴婢可是從小就就跟在小姐身邊的,那自然得像小姐呢。”
春桃被夏荷的表情逗笑了,“別一副你很厲害的樣子,堇兒會笑你的。”
“桃兒好壞,幹嘛說堇兒來破壞氣氛。”夏荷嘟着嘴,不甚高興地拍了春桃的肩。
主僕三人說笑着到了甄惠玲院子裡,聽到下人來報,甄惠玲自然是讓人趕緊請她們進來。她正想辦法呢,沒想到就有人自動送上門來讓她羞辱了。
“大姐,你怎麼過來了。”甄惠玲裝模作樣地問道,看得夏荷直想翻白眼。
甄佑靈倒是不在意,看猴耍把戲一般笑容滿面地說道,“這不是來跟惠妹妹道喜嘛。”
“哎呀,大姐都知道了呀。”甄惠玲一臉驚訝,隨即半低着頭地嬌羞起來。
甄佑靈端起手邊的茶喝了一口,“嗯,我跟祖母一起接的旨,自然是知道的。”
甄惠玲嘆口氣,緩緩擡起頭,臉上滿是愧疚,“大姐,妹妹對不起你。”
“對不起我?有什麼對不起的地方?難不成,你不想要嫁給嵐王了?”甄佑靈瞪大眼睛望着甄惠玲。
甄惠玲趕緊搖搖頭,這可是求之不得的事,怎麼可能拒絕。她抿緊脣,一副很慚愧的樣子,“大姐,妹妹知道你從前喜歡嵐王。只是,如今殿下娶得卻是妹妹。妹妹實在是……”這欲言又止的模樣,真真是將柔弱做得淋漓盡致。
甄佑靈鬆了口氣,趕緊笑起來,安慰她,“惠妹妹誤會了,姐姐已經不喜歡嵐王殿下了。得知妹妹和殿下情投意合,姐姐不知道有多高興。”
甄惠玲看着甄佑靈的笑,儘管對方是發自內的笑容,在她眼裡也不過是強顏歡笑。話雖是感激,眼裡卻是得意,“謝謝大姐,成全了妹妹和殿下。”
甄佑靈也懶得爭辯,“對了,妹妹有了這聖旨,就開始準備嫁妝吧。畢竟,距離你嫁入王府,也不過半年多的時間了。這期間,要做的事很多,妹妹可得多上些心了。”
甄惠玲愣了一下,突然反應過來,看向甄佑靈的眼神多了一些惱怒。雖然下了聖旨,可是願意幫她準備嫁妝的只有她娘,但是她娘現在被關在祠堂裡。也就是說,這些是隻能自己去做。可她一個小姑娘,哪裡知道要做些什麼。
這個小賤人,就知道她不安好心。果不其然,嫉妒自己嫁給了嵐王殿下,她故意來給自己添堵,想必之後也會給自己使絆子。哼!就算姨娘不能幫她,她也會把這些事情都搞定的。走着瞧吧!
甄佑靈淡漠地瞟着甄惠玲,驀地笑起來,“既然如此,想來惠妹妹應該要忙的事情還有很多,那姐姐就不打擾你了。桃兒、夏兒,我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