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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陽熙從宮裡出來,就差人去請了甄嵩榮。畢竟,他得先下手爲強。否則,被他父皇決定了,就沒有後悔的餘地了。
而甄嵩榮很疑惑,他跟易王素無來往,猜不到他叫自己去他府上所爲何事。不過,只要是對他的仕途有益的,他自然不會拒絕。誰知道會不會哪天,這個閒散王爺就一飛沖天了呢。
在偏廳靜候了片刻,甄嵩榮就看到匆匆而來的濮陽熙,他起身請安,“臣見過易王殿下。”
濮陽熙揮揮手,不甚在意地說道,“甄將軍不必多禮,隨意一點就行了。”隨後,坐在上面的梨花木椅上,“甄將軍知道本王請你前來,是爲什麼嗎?”
甄嵩榮搖搖頭,也不打算猜測,“請殿下明示。”
濮陽熙笑笑,開門見山地說道,“本王請甄將軍過來,是想跟你談門婚事。”
“婚事?”
“沒錯。”
一個時辰後,濮陽熙滿意地讓玉墨送甄嵩榮回府。擔心甄佑靈醒來後會驚慌,他即刻轉身往寢房走去。路過門口的時候,聽到侍衛報告齊歡擅闖松山居,已被押去地牢了,請濮陽熙發落。
這個齊歡,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濮陽熙吐口氣,“三餐照送,三日再放出來。”
進了寢房,淳湘立即上前,“主子,甄小姐還未醒來,不過臉色有些發紅,屬下擅自觸碰了一下,發現甄小姐在發燒。”
濮陽熙眼神一凜,“去把郎奕叫來。”
郎奕揹着藥箱匆匆忙忙地跑過來,還以爲甄佑靈燒得很嚴重,檢查一番後不由得嘆起氣來。難得看到濮陽熙這麼方寸大亂,說起來這體驗還挺新鮮的。他起身收拾藥箱,“不用擔心,他只是身體太虛弱,經不住挨的板子,沒什麼大礙。你若是真的擔心,就拿溫水給她擦擦,很快就能降下來的。”
濮陽熙抑制不住擔憂的心,果然叫人打了盆水來,親自給甄佑靈擦拭額頭和脖子。看到她不那麼難受了,這才放下心來。
天色很快就擦黑了,甄佑靈還沒醒過來。濮陽熙叫人把涼了的粥再拿去熱一熱,自己伸手在她額頭上探了探,感覺不那麼燙了,心中懸着的大石也放下來了。
甄佑靈一直睡到戌時才悠悠轉醒,看到眼前的絲綢帷帳,她有些迷濛,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
“你醒了?”濮陽熙驚喜地喊道,“難不難受,還痛嗎?”他關切地問道。
甄佑靈轉頭看着說話的人,驚詫道,“濮陽……熙!”她眨眨眼,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可看了好幾次,他都在眼前,她很是疑惑,“你怎麼會在這裡?”看了他幾眼,她才反應過來,她在他家裡。
驀地,甄佑靈想起了之前的事,她隱隱約約記得,她在失去意識之前,彷彿聽到了濮陽熙的聲音,她定定地看着她,“是你救了我?”
濮陽熙自然不會否認,“嗯,是我。只可惜,我來遲了,還是讓你捱了板子。”想到這裡,他就後悔。
甄佑靈卻很高興,至少他是真的來救自己了。就算捱了一板子,也很值得。她想坐起來,動一下就扯到了傷處,痛得她呲牙咧嘴的。
濮陽熙嚇得趕緊按住她的肩膀,“傻姑娘,你忘了自己腰上有傷嗎?別亂動,我怕會加重你的傷勢。”想着她是不是有什麼需求,趕緊問道,“是不是想喝水?還是肚子餓了?我讓廚房熱着粥,要不要吃點。”
看着濮陽熙小心翼翼的模樣,甄佑靈抿脣笑道,“我只是想坐起來而已。不過,你說到粥了,我還真有點餓了。”
“我讓人去端來,你別動啊。”濮陽熙快去快回,自己小心翼翼地扶起甄佑靈,抓了兩隻大蒲團放在她身後,讓她靠着舒服些。
吃過粥,濮陽熙本想讓甄佑靈躺下,不過被甄佑靈拒絕了,“躺了一天了,就想坐坐。”可畢竟腰上有傷,甄佑靈坐了一小會兒就受不了了,最後還是躺下去了。
“可惡,我就不該繞過濮陽明珠。”濮陽熙憤憤地說道,沒揍她一頓真是太便宜她了。
甄佑靈有些驚愕,眨眨眼睛網着濮陽熙,“她可是你皇妹呀。”
濮陽熙冷笑,“皇妹?我可沒那麼榮幸,有這樣惡毒的妹妹。更何況,在她眼裡,只有三哥那樣在朝堂上受重用的哥哥纔是她皇兄,我在她眼裡就是廢物一個。”
甄佑靈心疼地看着濮陽熙,緩緩伸手握住濮陽熙放在牀鋪上的手,“十公主一定是有眼無珠,纔會把嵐王當成寶。”那種人,只會對自己有利的人好,沒利用價值了就會把人一腳踢開。
濮陽熙眉頭一挑,抓住機會,反手握住了甄佑靈的柔荑,熱切地看着她,“那在靈兒眼裡,我就是個寶啦!”
甄佑靈小臉一紅,微微埋着臉,卻沒有否認,輕輕點個頭,“嗯,是呀。”
雖然兩人剛接觸的時候,他總是表現的像個無賴。可每次她需要幫助,遇到困境,他都會像天神一般幫她解圍。而且,他還帶她見識了從前不曾見過的事物,讓她重新定義了人生。
就是這一次次的出手相助,和一次次的愉快相處,再加上思敏三不五時就會在她耳邊唸叨她的熙表哥有多好,他的身影在她心中越來越清晰明瞭,讓她再也忘不掉。
濮陽熙高興地咧嘴直笑,終於從靈兒嘴裡聽到承認喜歡他的話了,對兩人的婚事,他又多了些信心。
甄佑靈羞澀地不敢看他,卻突然想起一件事,“現在什麼時辰了?”
“戌時。”濮陽熙看了看屋外。
“戌時!”甄佑靈驚叫,“完了,這個時辰都還沒回家,家裡人肯定會擔心了。”那對母女知道了肯定也會說東道西的。
濮陽熙按住她的肩膀,“放心吧,白天的時候,母妃已經差人去過你家了。”
“去我家?”甄佑靈疑惑地看着他,“去我家幹嘛。”
“你猜呀。”濮陽熙壞心眼地逗弄起甄佑靈,可惜甄佑靈一點不給面子,嘟着嘴不甚高興地說道,“你若是不說,我現在就回家去。”
濮陽熙苦笑,“好好好,你別動,乖乖躺着我就告訴你。母妃已經差人去你家,告訴你祖母,她很喜歡你,想要留宿你一晚。所以你安心在這裡休息,明早我差人送你去學院。”
甄佑靈想到自己要在住一晚,腦子裡忍不住開始胡思亂想起來。雖然之前跟濮陽熙獨處過,可那都是白天,而且也在人潮涌動的地方。現在是晚上,又是在濮陽熙的府裡,兩個人這樣相處……真是,讓人害羞到不行。
發現甄佑靈小臉又變紅了,濮陽熙沒想那麼多,而是皺着眉頭在甄佑靈額頭上探了一下,不解地呢喃道,“奇怪呀,沒有發燒,怎麼臉紅起來了。”
甄佑靈一聽,小臉更紅了,她立馬轉移視線想要消掉臉紅。這一瞧,卻讓她看到了睡塌旁的小几上,那一塊被雕成魚的玉石。她怔怔地看着,視線一動不動。
濮陽熙順着她的視線望過去,發現她看得東西后,不甚在意地說道,“前段時間朋友送的,你若是喜歡,就送給你吧。”
甄佑靈後知後覺地擡起頭,指着那塊玉佩,“那塊玉佩真是你的?”
濮陽熙點點頭,很隨意地起身過去拿來,把玉佩放進甄佑靈手裡,“從現在開始,它就是你的了。”
甄佑靈笑笑,又把玉佩還給他,“我纔不是要問你要這玉佩,只是覺得造型獨特罷了。”讓她想起了前世的一件事。
那是她剛被封爲嵐王妃不久的事,宮裡剛好有一場宴會,結果她被甄惠玲暗算,差點掉進湖裡。若不是剛好身邊的人幫她一把,她恐怕就變成了開國以來第一位成落蕩雞的王妃。
她那時全心全意注意濮陽煜和甄惠玲去了,身邊的人也悄無聲息地離開,她只來得及回頭看了一眼,瞥見了他腰上佩戴的那塊玉佩。那塊玉佩,赫然就是濮陽熙手裡拿着那塊。
沒想到,她前世被濮陽熙幫了兩次。再加上之前她幫過她,救過她,他欠她的人情似乎越來越多了。想到這裡,甄佑靈就忍不住想哭,她要怎麼樣才能還清這些人情債呀。
“怎麼了?是不是傷處又痛起來了?”看到甄佑靈那欲哭無淚的表情,濮陽熙擔憂地趕緊問道。
甄佑靈搖搖頭,也不知道是不是鬱悶地沒了思考能力,她竟脫口而出,“不痛,我只是在想,欠你那麼多人情,我要怎麼才能還的完呀。”而且,照現在這個趨勢來看,她大概會欠他越來越多的人情。哎呀,真是越想越感傷啊。
濮陽熙微微一愣,隨即笑了起來,“我還以爲是什麼呢,不就是欠我人情嘛,好說好說,我的要求不高。你若是真想還我人情,我倒是有個不錯的提議。”
甄佑靈轉頭看着他,“真的?說來聽聽。”
“除非你答應我,不管我說什麼提議,你都答應,我才告訴你。”濮陽熙奸詐地笑道。
甄佑靈嘟着嘴,“那你叫我殺人放火,難道我也答應嘛。你先說嘛,只要我能做到,就沒問題。”
濮陽熙擺擺手,“不。”看到甄佑靈瞪着他,他才笑笑,慢慢說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去殺人放火,也不會讓你去做違背道義的事。那絕對是你能做到的事。”
甄佑靈瞧着濮陽熙一臉神秘,敵不過好奇的心,便先順從地答應他,“好吧,我答應你,只要你的提議我能做到,我一定不會推辭。”
濮陽熙嘿嘿一笑,“我的提議是,你嫁給我。丈夫幫妻子,就是天經地義的事了。”
甄佑靈傻眼地看着濮陽熙,好半晌才憋出一個字,“啥?”
濮陽熙的話讓甄佑靈一整晚都在做夢,不是夢到跟濮陽熙拜堂成親,就是夢到兩人婚後舉案齊眉。第二天早上醒來,整個人一點精神都沒有。不過讓她慶幸的是,身上的傷倒是沒那麼痛了,至少不會動一下就疼得她面目猙獰。
“你聽說沒,那個將軍府的二小姐,昨天被太師家的張小姐在街上當衆羞辱了。”一個穿着湖綠色長裙的小姐跟身旁的人說道。
穿過走廊的時候,甄佑靈突然被前面兩人的談話內容給吸引了注意力。甄惠玲?甄佑靈蹙着眉頭,她怎麼會被張大小姐給羞辱了呀?
同樣的,前面那個穿着鵝黃色襖裙的小姐也不知所以,“怎麼回事?張小姐幹嘛要羞辱甄二小姐呀?”她一臉八卦地看着姐妹。
湖綠色長裙的小姐嗤嗤地笑兩聲,眼帶不屑地跟姐妹說道,“還不是因爲嵐王殿下。”
“嵐王殿下?”鵝黃色襖裙的小姐驚呼一聲,“怎麼跟嵐王殿下扯上關係了呀?”
走在後面的甄佑靈也跟着怔愣了一下,她也想問:對呀,甄惠玲怎麼會跟濮陽煜扯上關係。照理來說,濮陽煜和甄惠玲遇見的機率是很小的。放慢腳步,甄佑靈同前面的八卦姐妹保持了一段距離,免得因爲自己太靠近,兩人就不再提說。
湖綠色長裙的小姐一臉“這你都不知道”的表情,還輕輕拍了身邊的姐妹一下,左右瞟了兩眼,輕聲說道,“你笨呀,張小姐覬覦嵐王殿下,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甄二小姐是吃了雄心豹子膽,纔敢單獨約見嵐王殿下。”
鵝黃色襖裙的小姐倒吸了口氣,“你是說……嵐王殿下去見了甄二小姐?”
湖綠色長裙的小姐點點頭,“沒錯,這也是我覺得奇怪的地方。你說嵐王殿下身邊那麼多沒人,家世比那個甄二小姐好的也大有人在,爲什麼獨獨對那個庶出的二小姐那麼好呀。”
“說的也是……”
兩個人後頭的對話,甄佑靈已經沒有興趣知道了。她現在只想感慨,孫姨娘還在家裡養傷,甄惠玲就跑去勾搭姦夫。不知道該說甄惠玲是想上位想瘋了,還是該說孫姨娘心大的漫無邊際。
幽幽地嘆口氣,甄佑靈不知道該說什麼來表達她此刻好笑又無語的心情。
“想什麼呢?叫你半天也不應聲。”全思敏的腦袋突然冒出來,嚇了甄佑靈一跳。
拍拍受驚過度的胸口,甄佑靈長舒一口氣,“我說,是你聲音太小了吧,我一點都沒聽到你叫我。”
全思敏斜睨着她,“我再大聲點,學院的走廊都該給我吼垮了。”
甄佑靈差點笑出聲,“行啦,我錯了還不行嘛。”
“那你就趕緊從實招來,剛纔想什麼那麼出神呀。”全思敏的好奇心被挑起來,不滿足了是絕對不會放過甄佑靈的。
甄佑靈哭笑不得,“剛聽到兩位小姐在說我惠妹妹被太師家張小姐當衆羞辱的事。”
全思敏恍然大悟,“敢情是在想這個呀。我還以爲是啥呢,你居然爲那個人費心思。”
甄佑靈詫異地看着她,“你知道?”
全思敏點點頭,賊兮兮地笑道,“當然知道,我還見到了呢。”
甄佑靈有些急切,“那你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呀?”畢竟事關將軍府的名聲,她怎麼可能不過問。
全思敏睨了她一眼,“你是擔心你那個妹妹,還是有別的想法。”認識那麼久了,她自然也是知道甄惠玲是個什麼樣的人。
甄佑靈愣了一下,哭笑不得,“畢竟是我將軍府的人,我怎麼可能什麼都不過問。只是……”她蹙着眉頭,嘆了口氣,“我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全思敏拍拍她的肩,“你妹妹做的那麼隱秘,再加上你以前喜歡過嵐王,她當然不會讓你知道了。”
“呃……我……”甄佑靈尷尬地想解釋她已經不對濮陽煜有想法有感情了,沒想到全思敏卻是笑笑擺擺手,“放心,我知道你現在不喜歡嵐王了,只是你妹妹並不知道啊。”
“那她……到底都幹什麼了呀?”甄佑靈眉心皺成了一個“川”字。
全思敏見上課時間還有一會兒,便拉着她去了一個僻靜的地方,“其實那天我也是無意中看到。四天前,我邀了一個朋友去城西的一家皮影店看戲。我剛到的時候,就看到你妹妹站在我斜對面的酒樓前,東張西望了一下,然後緊張兮兮地鑽了進去。”
甄佑靈回憶了一下,小聲呢喃着,“四天前……難怪她敢跑出去,原來是在孫姨娘被打之後。”
全思敏沒在意甄佑靈的嘟囔,繼續說着,“她進去後有一柱香的時間,嵐王就出現了。你說這事是不是很奇怪。兩個人同時出現在一個地方,肯定有問題。於是乎,我偷偷安排了自己的人進去查探,果然發現兩人共處一室。可惜,沒能聽到他們的對話。”她遺憾地嘟着嘴,很不高興。
甄佑靈翻個白眼,“你是在遺憾沒能滿足你的八卦之心,是吧。”
全思敏嘿嘿笑兩聲,接着說,“昨天你那個妹妹被張太師的孫女攔下來,狠狠地奚落了一番,那場面,嘖嘖嘖……”她咂嘴搖着頭,一臉的不忍,“張婉瑩高高在上地數落着你妹妹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大概是知道你妹妹的身份,連着看戲的人都露出了鄙夷的目光。說實話,我都有些同情你妹妹。”
甄佑靈聽完,頭疼地揉着太陽穴,“我估摸着,等會兒我進學堂,也少不得要被波及。”
全思敏拍拍她的肩膀,很大氣地說道,“放心吧,我跟君琦都站你這邊,不會由着那些人欺負你的。”
甄佑靈心裡有些感動,動容地說起了感謝的話,“謝謝你,思敏。”
全思敏嫌棄地看着她,很誇張抖了抖手臂,“我說,你還是正常的說話就好,別跟我含情脈脈的,瘮得慌。”最重要的是,若是被熙表哥知道了,她肯定會被搓掉一層皮的,而且以後肯定不准她去他府上,那她豈不是見不到郎奕哥了。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甄佑靈被全思敏的動作給逗笑了,“走吧,有人支持我,那就沒什麼好怕的了。她們想說,那就說去吧,反正知道我的人明白就行了。”
全思敏滿意地點點頭,“孺子可教也啊,真不愧熙表哥這麼費心了。”
“啥?”全思敏最後一句有些小聲,甄佑靈沒聽清,好奇地問了一句。
全思敏搖搖頭,“沒啥,走吧,進去了。君琦大概在猜,我們是不是都拉肚子了,怎麼還沒到。”
進了學堂,果然聽到有人陰陽怪氣地奚落起甄佑靈,“喲,這不是不要臉的姐姐嘛,兩姐妹都巴拉着嵐王殿下,真以爲嵐王殿下是什麼廢物都能靠近的嗎?”
甄佑靈看了全思敏一眼,笑道,“思敏呀,你說她是不是住在清源湖邊上呀?”
全思敏一頭霧水地看着她,“沒有呀。”看了說話的唐佳琳一眼,“她家住在城東錦華巷。”
“哦~”甄佑靈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既然沒有住在清源湖邊,那她幹嘛管得那麼寬啊。”
甄佑靈話音一落,學堂內鬨堂大笑,氣得唐佳琳小臉通紅,狠狠地瞪着甄佑靈。
坐在座位上原本很擔憂的鐘君琦,聽了她的話,也是忍俊不禁。看着坐在她身邊的甄佑靈,她咧嘴笑道,“沒想到,咱們大小姐也學會反擊了。”要知道,她從前都不會這麼直接地反駁。
甄佑靈聳聳肩,“人自辱而後人辱之嘛,她若是不招惹我,我又怎麼可能說那些話。更何況,那件事又不是我做的,沒道理讓我莫名其妙被羞辱吧。”
全思敏附和道,“我同意,有些人你越是退讓,她約會得寸進尺。你讓她吃過癟,她就知道不是什麼人她都能招惹的。”敢欺負她未來表嫂,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鍾君琦嘆口氣,“可惜,這道理不是什麼人都明白的。不過,你妹妹那件事,你可能還是會受到波及的。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哦。”
甄佑靈倒是無所謂,“嗯,之前還覺得心裡不舒服,不過反擊回去後,我突然覺得,這事兒還挺好玩的。”
鍾君琦詫異地瞠目結舌,全思敏倒是很給面子地笑了起來,“我欣賞你,就喜歡你這樣的性格。”
“行了,別笑了,等會兒收不住,先生來了又得第一個點你起來背詩了。”甄佑靈涼涼地提醒着,猶如一盆冷水嘩的從全思敏頭頂上潑過去。
嘴角抽抽,全思敏斜睨着甄佑靈,“你可真是我的好姐妹。”
“嗯,好說好說。”甄佑靈一臉的當仁不讓。
鍾君琦也不在意自己是否能插上嘴,反正讓她看戲,就已經很不錯了。
眼看着馬上就要上課了,甄佑靈左右瞧了瞧,“奇怪,惠妹妹怎麼沒來呀?”
“咦?你不知道嗎?”鍾君琦驚訝地看着她,“你們沒有一起過來嗎?”
甄佑靈僵直了身體,四處瞟了瞟,“嗯,今天早上沒有一道過來。”
“可是,你們平時不都乘坐一輛馬車過來嗎?”鍾君琦狐疑地瞅着她。
甄佑靈望着天,“……呃……總有意外嘛,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