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哥,孫曉曉那是在挑釁我們啊!”被孫曉曉這樣的目光觸及,燎原頓時有些生氣,這令他十分不爽,當即也是冷眼回瞪過去。
陳零不發一言,轉過頭去,目光往四周掃了掃,然後朝足球場中走去。
“感謝曉曉同學的深情演唱,曉曉同學的歌聲當真有如天籟,讓人聽得如癡如醉,另外,就像歌詞裡唱的一樣,女人並不一定需要依靠男人,單身的女子也不錯,相信曉曉同學就是這樣堅強的女子,讓我們再次爲她鼓掌!”林超然雄渾的聲音從話筒中傳出,彷彿長女人的志氣不會滅自己的威風。
衆人聞言,掌聲又起,特別是那些沒人泡的妞兒們,拍得更是起勁,似乎是爲自己沒戀愛找到了一個藉口:姐不是沒人愛,只是單身還不錯!
而燎原聽了林超然的話,臉色卻是黑了一些,顯然這話聽得他頗爲不悅,“這林超然就是富女的一條狗,零哥你說是吧?”
“零哥?”
聽得沒人回答,燎原掉過頭去,卻發現先前陳零站立的位置早已空空如也。
“咦,零哥人呢?”燎原可是記得,下一個節目就該陳零表演了,這時候零哥跑哪去了?
目光四下搜索,片刻之後,燎原看見足球場上緩緩走來一個人,正是剛纔消失了的陳零,此時後者手裡還拿着一把吉他。
“零哥你會彈吉他?”陳零還沒走進,燎原已迎了上去,一副打量怪物的樣子看着陳零,同班三年,同宿舍三年,他可從未見過陳零拿過吉他啊!
“你很驚訝?”陳零沒有理會燎原,兀自將揹帶提起,把吉他背在胸前,左手手指快速在琴絃上滑動着,右手手指在琴絃上撥動着,似是在重溫某種感覺一般。
“我從未見你彈過啊,完全不知道呢!”燎原依舊是一臉的驚訝之色。
“你不知道的多着呢。”陳零神秘地一笑,雙手動作未停。
而這時,場中恰好響起陳紫的聲音:“沒錯,單身女人很不錯,但我們的男同胞也不能落下呢,接下來,有請我們的陳零同學上場表演,大家掌聲歡迎!”
“誰?陳零?”
“他不是墮落了麼,這樣的活動他會來?”
“他以前寫寫詩詞還好,現在墮落了,他還能表演節目?”
……
陳紫的一番話,有如在平靜的湖面上投下了一顆石子,蕩起圈圈漣漪,掌聲沒有引來,卻引起衆人頻頻私語,大部分人甚至轉過頭去,剛纔陳零站在最外圍,又不與其他人說話,所以沒有幾個人發現他來了,但此時衆人不但發現了他,還看見後者揹着個吉他,一副就要上場表演的樣子。
班中同學誰不知道,當年那個陳零,可算是校內的傳奇人物,全國性的文學大賽,只要他參加,一等獎都是囊中之物,省、市級別的大賽更是不在話下,只是可惜,當日的尖子,如今已經墮落成流氓,不但成績驟降,還動手打人,被學校警告處分。
陳零墮落一年有餘,期間無心向學,班中活動也不再參加,但這次竟然會上臺表演?當真是怪事一樁,就連一向穩重的陳紫,也是有些不可置信,她看了好幾次活動流程,並且問過林亦笙,確定沒有寫錯之後,這纔敢大聲讀出。
輪到自己上場,陳零也不膽怯,闊步而上,一年的釋懷,他早已放開了拘束。
走到場中,陳零才站穩,林亦笙已從評判席中走了出來,把自己坐的那張椅子給騰了出來,放在陳零身後。
與此同時,燎原不知從何處取來一個支架,放在陳零的面前,替他把麥克風裝上,並調整至適當的高度。
陳零微微一笑,三年的接觸,從當初的素未謀面到如今的心有靈犀,其中變化着的情感,就是兄弟之情。
輕輕坐下,陳零將右手輕放在下方琴絃上,左手除拇指外的四指在上方琴絃上長長一滑,引出金屬弦的特殊鳴聲,然後,右手手指撥動,悅耳的琴聲緩緩傳出。
將吉他放在右邊大腿上,陳零的手指靈活地撥動,和絃熟練地按出,悅耳動聽的旋律頓時有如流水,從琴箱內流淌而出。
“時光轉,今夕何年,風已經散了雲煙,掘出了曾經斷情的劍,到底誰情願……”
前奏彈罷,陳零嘴巴微張,略帶磁性的歌聲清晰響起。
陳零才唱了一句,場外衆人也是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不少女生甚至用手掩着嘴,一臉難以置信的樣子。
場後的陳紫一臉訝異,她當班長三年,從未聽過陳零唱歌,現在後者一展歌喉,那哀傷的旋律,心碎的歌詞,低沉磁性的嗓音,陳紫聽起來,不禁陶醉其中,竟是有種心絃被觸動了的感覺!
“濁酒醉,淹沒愛戀,卻無法隔絕思念,撕破了自己做的情繭,涌出最後一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