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是黃昏時分,正值雲海市下班高峰期,大街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大都是下班買菜、回家做飯,準備結束這一天疲憊生活的人流。但也有些生意人才剛睜開朦朧的睡眼,推開門窗,看一眼天色,太陽已經在山的那一頭了。於是便喊:掌櫃的,該醒來了,開門做生意勒。
陳零此刻便是要去這樣一家店,奈何身上沒錢,但好在還有兄弟。
“城西會所,謝謝。”於是,他叫了輛的,便開始打電話。電話是撥給葉小米的,只響了不到十秒鐘,葉小米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
“喲,零哥!您怎麼突然想起給我打電話了?”自從做了“絲營”的****之後,葉小米愈發的小心謹慎起來,一想起那日所見燎原燎家的巨大威能與蕭筱萱蕭府的恐怖實力,葉小米心裡就發怵,“絲營”還只是絲集中營,要逆襲高富帥,希望太過渺小,幾乎約等於零。
至於引得這兩大勢力紛紛出動的陳零這尊神,則更加不是“絲營”的絲們能夠企及的了。因此,葉小米也放低姿態。自己有今天,全都仰仗於陳零,這也算是知恩圖報,感恩戴德。至於自己的女神段老師的事情,這種癡男怨女情情愛愛的事情,愛誰誰愛誰愛去,我葉小米是看開了。
不僅僅是開看,也看多了,葉小米一邊摸着斜坐在自己大腿上,身材火爆的女秘書的一對大白兔,一邊說着電話:“有什麼吩咐嗎?我們‘絲營’正準備和零哥幹上一票。”
“噗……”陳零狂噴不已,“幹什麼幹?幹你老木~搶銀行還是砸珠寶店?說的跟個土匪似的。到底是什麼事?”
葉小米“嘿嘿”笑道:“城西克山園最近新成立了一個叫剁手幫的小幫派,偷、搶、燒、,亂說保護費,還威脅小學生,這段日子老在我們‘絲營’的地盤蹦得歡,聽說成員還發展得蠻快的,漸漸地也不把我們‘絲營’的一衆絲們放在眼裡了。我和飛刀、強子商量過,準備這幾天他給取締了,這不提前和零哥你打個招呼,商量一下麼?”
陳零道:“你們要幹,幹就是了,幹嘛扯上我,我是好學生,這種事情不要找我。”
“可是零哥,我已經追封你爲我們‘絲營’至尊無上的‘中霸’了。”
“追封?‘中霸’?”陳零鬱悶得想要吐血,“拜託,你能不能不要起一些這麼雷人的名字,你要我以後出去怎麼見人。”
葉小米“嘿嘿”笑道:“人生如戲,戲如人生,把生活當作演戲,把角色演成自己,把自己演成失憶。零哥,不要太在意世人的衛生眼。”
陳零無語,葉小米這個剛直男都變得這麼油嘴滑舌。莫非是某年某月某日賊老天悄悄地下了一場潤滑劑的雨嗎?陳零連忙關了電話。可這一關電話,又想起來被葉小米這麼一打岔,自己連正事都忘了說,連忙又撥了過去。
“喂,零哥。還有什麼事嗎?”葉小米與號稱“有事秘書幹,沒事幹秘書”的女秘書的雙人小遊戲快要通關了,陳零的電話又讓小小米gameover了一次。
“我快要到城西會所來了,過來接我。”陳零言簡意賅地道,他實在怕葉小米那天淋得潤滑劑太多,舌頭太滑,讓他不舒服。
“好!我馬上安排人過去接您!我還有點事要……嗯啊唔嘿哦啊嗯,要忙!”葉小米頂了一下,小小米原地滿血復活了。
“行。對了,我身上沒錢,讓他帶錢過來幫我付車費。”陳零又說。
“沒問題。”葉小米爽快地到。
陳零掛了電話,不過片刻,司機就把車開到了城西會所的門口。葉小米安排來接的人還沒到,陳零就對司機說讓他先等等。豈料司機面帶惶恐,連忙擺手道:“不用了,不用了。這位壯士,能爲你送行實在是我輩福分,哪還敢收你的錢?”
什麼叫爲我送行?陳零琢磨半天,這是要送我離開小村外呢還是要送我離開千里之外,不過他是明白了,敢情這的哥聽到自己打電話,把自己當作流氓了!
陳零很生氣,真的很生氣!早上穿那套衣服的時候,被蕭筱萱笑說是混混、流氓,下午被蕭東昇那老頭子罵講話是流氓,晚上穿着這套人模狗樣的衣服,卻被這的哥當流氓。現在的流氓滿大街都是了嗎?流氓有這麼好做?
我這種一不偷,二不搶,三不反對,遵循“五講四美三熱愛”的五好市民,優秀社會青年怎麼能就這樣被人不明不白,不清不楚地侮辱?這件事情必須解釋清楚,陳零心中暗道:必須得好好解釋清楚。
陳零賴在車裡就是不走,把老子當流氓,不把事情解釋清楚,就想讓老子下車,門都沒有?
誰說沒有門?陳零一扭頭,那個的哥已經爲他打開了車門,差點跪在一旁。“這位壯士,大俠,好漢,英雄,求求您,下車吧!我們開出租車的都是做小本生意,實在傷不起啊。”
“你是不是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的娃娃?”見的哥點頭如同搗蒜,一股濃郁的大蒜香味瀰漫開來,陳零理所當然地道:“所以我更不能走了。我身上沒帶錢,但並不等於我付不起錢,你要相信我,等我朋友來了,一定把錢給你。哦,還有小費。”
的哥急了,“我不要你錢,我求您了,您快點走吧!”
陳零冷笑道:“給我一個讓我走的理由。”
“這是我的車!”
“可這是你拿來出租的,人人都可以上。”
“我現在不想出租了!”
“那最好以後也不要讓我看見再開出租車。”陳零惡狠狠地威脅着。
“這……”的哥在心裡計算以後再遇上的概率大小,終於還是妥協了,道:“其實我不收你錢,是因爲我要日行一善。”
“那你爲什麼偏偏要日我?哦,不對,你爲什麼偏偏要善我?”
“因爲你……”的哥有些詞窮,“你”了很久就是找不出原因,陳零幫他補充道:“是不是因爲我是流氓?”
的哥如釋重負地點了點頭,看着陳零要吃人的樣子,又慌忙地搖了搖頭。“我告訴你,其實我不是流氓。”陳零一臉鄭重加神秘地道。那樣子就像是說:我只告訴你哦,你可不要告訴別人哦。
的哥驚訝地張大了嘴,陳零一巴掌扇了過去。“什麼表情,我說我不是流氓,有必要這麼驚訝嗎?”
還說你不是流氓?又是威脅,又是恐嚇,又是動粗,就差沒有勒索、搶劫、強姦、殺人、拋屍了。的哥心中暗自警覺,表面卻是委屈地道:“您這麼神秘的樣子,不就是想讓我給點驚訝的反應麼?”
“說的也是哦。原來是我的表情錯了。”陳零點了點頭,仔細一想,這傢伙說得也挺有道理的。
就這功夫,葉小米安排的來接陳零的人已經到了。陳零接過錢,親自數出兩張大紅給的哥。
“收着,剩下的算你小費。”
“不,不,不,這錢我不能要。”
“你必須拿着。”
“我必須不能拿。”
“我叫你拿着你就拿着。”
“我……”
“我什麼我,你不要我就叫人砸了你的車。”
“啊?”的哥嚇了一跳,脫口喊道:“還說你不是流氓?”
陳零也是一驚,有過片刻謊言被拆穿的尷尬,他連忙喝道:“還敢說!趕緊開車滾蛋。”
的哥連滾帶爬坐到駕駛位上,一腳油門踩到底,一溜煙沒了蹤跡……
陳零跟着葉小米安排過來的小黃毛一路穿梭在燈紅酒綠的城西會所大廳之中,嘈雜的聲音像是汽車發動機一樣“轟轟隆隆”,響個不停。
“你叫什麼名字?多大了?也是絲營的?”陳零看小黃毛年紀輕輕,居然不學好,混黑幫,不由有些惋惜地問道。
“回中霸哥的話,我叫顏永勝,今年二十一歲了,去年加入的黑狼幫,也就是現在的絲營。”
“叫我零哥就是了。你們絲營對我的封號我拒絕承認。真是太噁心太齷齪太Y蕩太無恥了。中霸,你們這是要送央視去打廣告吧?”陳零有點想吐。
“好的,零哥。”顏永勝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頭道。陳零說:“你二十一歲,小小年紀不學好,學人家玩黑幫,有沒有想過你爸媽會怎麼想?”
“想過啊。”
“嗯,然後呢?”
“然後我就決定一直幹下去。”
陳零差點要跌倒,“你想象中你爸媽是怎麼想的?”
“零哥……”顏永勝面色頗有些古怪地道,“我爸媽不是想象中的。他們是真實存在的。”
“好吧,當我沒問。”陳零翻了翻白眼,又換了個話題,“那你幹了這一年,有什麼收穫沒?”
“有啊,前幾天我升職了。”顏永勝興奮地道。
“哦?那你現在的職位是?”陳零上下打量了顏永勝一番,沒想到這小傢伙小小年紀居然已經幹到了領導階級。不錯啊,青年幹部,雖然是黑的,也好過跑龍套、打醬油吧。
顏永勝說:“我現在是絲營左****的副丸長。”
“噗……”陳零差點沒笑噴。“你們這個,左****的副丸長大概相當於一個什麼職位?”
“相當於以前黑狼幫手下三大堂的副堂長,我們左****是管經濟財務的,右****是管武器後備,我們提供強大的資源供應給我們的棒棒堂。哦,棒棒堂是我們絲營主要的武力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