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黨龍話音剛落,“咚、咚、咚”的敲門聲響了起來。所有的目光瞬間投射過去,只見會議室門口,一個高大帥氣的男孩,夾着一個筆記本走了進來。此人正是陳零。
不少人都認出了陳零,雖然他在學生會僅僅只有那次在處理文學社的問題上露過一次臉,但師山大“三大不能惹”的霸王之首,大家還是聞名已久。
剛剛張黨龍還在討論如何處置陳零的問題,陳零本尊立馬就出現了。說曹操,曹操就到!這種速度不僅讓大家吃驚,更讓大家有一種“好戲來了”的感覺。因此,衆人不由一臉古怪地看着張黨龍。
張黨龍顯然是不認識陳零的,雖然有在照片上看到過,但只能說,照片與真人的實際差異還是比較大的。於是,陳零這個學生會的正主席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撞在了張黨龍這個副主席的槍口上。
“你是哪個部門的?知不知道時間的重要性?你遲到一分鐘我們所有人就要等上你一分鐘,加起來就是幾十分鐘。你遲到十分鐘,就是幾百分鐘,我問你:一天一共有幾百分鐘?”張黨龍咄咄逼人地問道。
這個道理陳零自然明白,只是此時陳零不想和他去爭,爭來爭去也沒什麼意思,最重要的是耽誤自己的功夫。他來此是有目的的,他不想做這個學生會主席了,麻煩不說,而且還沒任何好處。最近,自己要盡心考慮怎麼處理蕭筱萱的問題,沒有那麼多時間和精力耗費在別的事情上。他可不想當他和蕭筱萱那個異常強大的留學歸來的未婚夫戰個痛快的時候突然之間過來N條短信和電話。所以,這勞什子的學生會主席還是賜了乾脆。
這樣想着,陳零誠懇地向張黨龍道了道歉,“那真是不好意思,我想這會是我最後一次遲到了。”是的,最後一次遲到,以後俺就不幹了,陳零心中暗道。
陳零這番誠懇的認錯態度,不知讓多少人大跌眼鏡,可惜張黨龍沒有眼鏡。只是面對這樣態度的陳零,他也沒多少話說,揮了揮手讓陳零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我們繼續剛纔的話題,對於如何處置陳零同學玩忽職守、消極罷工,從未履行應盡的責任和義務的問題,我們開始投票!”張黨龍有些興奮地道。奶N的,早就應該這樣幹了,把陳零搞下臺,這一屆學生會主席就是我了。等明年畢業,個人簡歷上就可以填上校學生會主席一職,到時候想必能爲自己的找工作面試增添不少籌碼。
“什麼?”陳零屁股還沒坐熱,就聽到張黨龍要處置自己,頓時不樂意了。老子自己退位讓賢那是老子自己的事,憑什麼要讓你踢下去。
陳零三兩步衝到了張黨龍面前,一把將他擰了起來。
“你,你要幹什麼?”感受着陳零彷彿要吃了自己一樣的目光,張黨龍不由得心驚不已。
“我要幹什麼?”陳零冷笑着說:“你說我要幹什麼?你不是要處置老子嗎?老子就是陳零!”
“你就是陳零?”張黨龍有些明白了,顫抖着說:“陳零,你可別亂來。這而是校學生會,學生會有學生會的規矩。”
“那好,我和你講規矩。”陳零道:“你說,我是什麼職務?”
“主席。”張黨龍道。
“那你又是什麼東西?”
“副主席。”
“主席大還是副主席大?”陳零使勁提了提張黨龍的衣襟,將他拖到了自己的面前。
張黨龍臉色通紅地道:“主席大。”
“那你憑什麼處置我?”陳零一把將張黨龍推了出去,怒聲叱道。
“我,我是按照規矩來辦的。根據校規第四十一篇第五十六章第二百三十七條,凡是玩忽職守,沒有履行到應盡責任與義務的學員幹部,組織內部有權利投票剝奪其幹部身份……”
“誰說我沒有履行義務和責任?又是誰定義了我玩忽職守的?”陳零火冒三丈,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明明是請了假,由得你來這麼冤枉我?“是馬校長還是劉書記?”
張黨龍怯怯懦懦地道:“你沒有來參加例會,沒有主持過任何活動和會議,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難道馬校長沒有告訴你我是請了病假麼?”陳零逼問道。
“馬校長是說了,但是誰知道是真是假?”張黨龍低着頭嘟囔道。
“什麼?這麼說你是認爲馬校長騙你了?你在懷疑馬校長?”陳零又道。
“沒有,沒有。”張黨龍慌忙擺手道:“我沒有懷疑馬校長,只是你請病假一個多月,又沒有院方出示的病例證明,按道理來說不符合規矩。”
“你這分明就是在懷疑馬校長。莫非馬校長說了我請病假,你不相信還要讓馬校長親自取來病例證明給你看不成?”
“我,我……”張黨龍急了,“陳零,你講點道理好不好?”
“我這不是正在跟你講道理嗎?”陳零反問道。“我是主席,你是副主席。這比你大,比你牛逼,這就是最大的道理。”
張黨龍啞口無言。陳零又問道:“你還有什麼意見嗎?沒有意見的話我就送你出去!”
陳零說着也不等張黨龍反應,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臉上。只聽“撲通”一聲,張黨龍直接跌翻到了會議室的門口。陳零緊跟上去,一腳踹在了他的屁股上,就聽張黨龍“哎喲、哎喲”地慘叫着滾了出去。
“好了,搞定。”陳零拍了拍手,雙手交叉着抱在胸前,對着衆人道:“你們之中還有沒有人想要處置我的?請站出來”
衆人嚇都給嚇懵了,哪裡還敢違逆,立馬像吃了搖頭丸一樣的搖起頭來。
陳零冷笑着道:“剛纔那個副主席因爲誹謗上級領導罪,已經被我踢出光榮而又神聖的校學生會隊伍了,馬校長和劉書記那裡我會去親自說明。你們還有什麼問題嗎?”
衆人又是齊刷刷地搖了搖頭。
“那好。”陳零笑了笑,滿意地道:“那我們開始今天的會議。今天的會議將由我主持。”
此時,陳零已經全然忘記了今天來此的目的,不過貌似做主席也挺有意思的。
陳零自己都沒有想到,接下來的劇情會朝着這個方向發展。自己不僅興致勃勃地做起了學生會主席,勞心勞力地爲學生會的工作出謀劃策不說,而且還深陷其中,義不容辭、身先士卒、不辭辛苦地肩負起“學生會主席”應盡的義務與責任來。
聽完各個部門的工作報告與活動策劃,陳零對於學生會的主要情況與近期的工作任務有了一定的瞭解。隨着六月份的到來,即將結束四年大學生涯的大四學生們馬上就要畢業,選擇找工作的找工作,選擇繼續升造留學讀研究生的留學讀研究生,選擇考公務員的考公務員……四年的同學情誼面臨着各奔東西的煩惱。而很快就要去實習的大三的學生也被這一種情緒所感染,一時間,整個校園裡充斥着一種濃得化不開的離愁別緒。
隨着畢業季的到來,不少院系紛紛開展了畢業生晚會來歡送應屆畢業生。而學生會近期的工作就是從各個院系畢業生晚會的節目中挑選優秀的節目,以此來舉辦一場隆重、盛大、空前絕後的畢業生晚會。
陳零雄心壯志,豪情滿懷地說了一大堆鼓舞士氣的話。最後將任務分了好幾塊,安排下去之後,才發現,居然沒自己什麼事了。
陳零也樂得輕鬆,順便邀請了幾個在住院期間來探望過自己的學生會同僚。今晚一起吃飯後,就雙手插在褲兜裡悠閒地出了學生會的會議室。
繞着師山大校園,陳零晃晃悠悠地逛了好幾圈,一時間竟沒了目的,不知道要幹些什麼好。離開了一個多月,對於師山大,陳零有一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熟悉的是師山大的環境,這兒的一草一木,這兒的每一棟建築,每一堵牆,每一個桌子,即使春去夏來,師山大還是印象中的師山大。
而陌生的卻是對於師山大的感覺,這種感覺就好像是一個表面端莊典雅的羞澀女孩向你敞開心扉,你突然發現,我靠!她居然這麼悶騷。
隨着接觸層面的上升,陳零越來越覺得師山大的不簡單。或者說,是師山大的學生的不簡單。蕭筱萱、燎原、羅翰林……以前的陳零,以爲憑藉着自己特殊的煉獸能力,世界之大,總會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可隨着認知的逐漸加深,對於大勢力,大財團的瞭解,陳零越來越瞭解到自己的渺小與不足。經過上一次與黑狼幫的戰鬥,死裡逃生的陳零,更加明白這個世界需要什麼。
誰的拳頭硬,誰就是老大!自己的拳頭沒有黑狼幫硬,所以他可以恣意凌辱甚至買賣自己的性命。黑狼幫的拳頭沒有蕭筱萱和燎原背後的勢力硬,所以它被滅了,連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陳零回想起當初在蕭家,自己對着蕭瑟誇下海口說要在三年內做出一定的成績,不由得就有些頭疼。理想太豐滿,而現實過於骨感,理想與現實的差距之大實在讓人難以接受。陳零很清楚自己的不足有哪些,而自己的優勢在哪裡,要發展屬於自己的勢力,做出成績來,當務之急便是儘快提高自己的煉獸能力。
不過這些事情再怎麼急也沒有即將打響的第一場戰役這麼重要。
晚上,陳零領着蕭筱萱,段若素等人與燎原等一羣狐朋狗友一起在學校附近的大排檔胡吃海喝了一頓。最後,被灌了一肚子啤酒的陳零醉醺醺地被擡回了寢室,還沒躺上牀,就“呼哧、呼哧”地打起了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