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齊國的公子姜羽,果然就是姜小玲的哥哥。他們兄妹相認,在那麼多人面前抱在以前,一抱抱了很久。這時候我才記起來,姜小玲曾經跟我說過——她喜歡他的哥哥,而她的哥哥也喜歡她。
姜小玲上了他哥哥的車,跟他哥哥一起先行入城了。而我,雖然姜羽禮貌性地邀請了我一下,可是我發現這車根本沒我位置,也就識趣地謝絕。我跟着夏玉進城,夏玉不知什麼時候又把他的黑色斗篷重新穿上了。
“夏玉大叔你長得又不嚇人,幹嘛把臉遮住?”
“怕被人看到。”說着,夏玉把兜帽再拉下來一點,把整張臉都擋住。
“大叔穿上斗篷以後,好像換了個人似的。”姬櫻說道。
我也有這樣的感覺,穿上斗篷夏玉給人以陰森神秘不可親近的感覺。既然姬櫻也能感覺到,那就不是我的錯覺了。
齊國的城池叫呂城,這是一個蠻大的城池。就我看來,至少可以容納一萬人居住。人類的城市跟獸人的聚居地有很大的不同。我一路上看人類的房屋,不知不覺來到城裡面的市場。雖然剛經過獸人的侵襲,可獸人敗走的消息剛傳回城中。市場又開始熱鬧起來。賣吃的,賣雜貨的,賣用品的,買主賣主討價還價,人聲雜亂。加上市場旁邊有個大酒樓,酒肉的香氣從那飄出來。
人類的國度果真繁華!
且慢,還是先吃午飯好了。跟獸人們糾纏了一個上午,還沒來得及吃東西。
“夏玉大叔,進酒樓吃頓飯如何?”
夏玉點頭同意了。於是我們一行十一個人,進酒店找了張大桌子坐下。之所以要徵求夏玉的意見,是因爲除他以外,我們其他人都沒有人類的貨幣。別看姬櫻她們九個人類大多是貴族身份,可就是沒有錢在身上。
姬櫻點菜,盡挑一些從來沒聽說過的菜來點。問她她說以前沒嘗過,今天想試試。我一想,還是別,直接讓店主人上些招牌菜。對此姬櫻很不滿的樣子。
菜上齊了,不應該說在菜上齊了以前,姬櫻她們已經吃過一輪了。據說人類很講禮的,菜不上齊,長輩不先吃,後輩就不敢舉筷子。可夏玉還沒動,肉菜被風捲殘雲般消失了,消失了。
“夏玉大叔,吃肉!”好不容易在衆多筷子下搶到一塊好肉,給夏玉大叔送碗裡。
夏玉搖頭:“既然來到人類的世界,沒有好酒我吃不下飯。”
“剛到齊國就挑食了?”
在深山野林的時候,夏玉可是有什麼就吃什麼的。
“有好酒,誰還喝水。”夏玉神秘一笑。
“這個讓店小二上酒?”
“不。”夏玉的表情越發詭異。“這小酒店能有什麼好酒。”
當時沒有管神神秘秘的夏玉,後來我才知道夏玉老奸巨猾,深謀遠慮。在我差不多吃飽的時候,有人進來請我們去赴宴——姜小玲的哥哥,齊國國君的兒子,齊國的王位繼承人吃我們吃飯了。
等進來硃紅大門,見識到什麼叫鐘鳴鼎食。王侯吃的食物很精美也很美味,奈何我已經吃飽了,只能看着面前的一案的美食興嘆。看看旁邊喝酒吃肉的夏玉大叔,也真讓人感嘆。
“年輕的暮星,你還是看得不夠遠。”夏玉異常得意。
“誰想得到到這個!”
姬櫻被請到後堂,大概是去陪姜小玲去了。既然吃不下了,只好跟齊國的公子說話,打發時間。
“聞名不如見面,齊國果然繁華。”我跟姜羽搭話。
“呂城是北方小城,不甚繁華。真正的繁華,要到齊國的國都臨淄才能看到。”
“改日一定到臨淄看看。”
“若客人有意,可以跟我同去。”
跟姜羽聊了一陣,知道他平常住在齊國的都城臨淄。來北方的邊境呂城,一來是來狩獵,二來是自己親愛的妹妹失蹤了,在都城寢食難安,所以來這裡看看能不能尋找到妹妹姜小玲的下落。話說到姜小玲的事,姜羽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客人的恩德,恩同再造。姜羽我沒齒難忘。”
姜羽又是敬酒,又是奉送白玉璧一雙,又是讓人準備好大車,車上裝滿金銀要送我,又說要啓奏當今君王,讓他分我田地,給我官做。
“這也太誇張了吧。”我不禁跟夏玉說道。
“年輕的暮星,我跟你說過,做好事是有好報的。”夏玉並沒有一絲一毫的驚訝,他的表現也太淡定了。
我是淡定不下來。將姜小玲帶回齊國,不過是順便的事。這姜羽這麼重的謝禮,我真受不起。
“公子,你還是把這些東西收回吧。我一個遊俠,用不到這些。”
“貴客莫要怪禮物太輕,到了臨淄,自當還有重賞。”姜公子一揮手,又是一堆奇珍異寶堆我面前。頭疼,頭疼。
“這個我受不起。”
我正想跟姜羽講道理,卻被他打斷了。“公主失蹤將有一年。我王食不甘味,睡不安寢。能把公主尋回的人,我王願封他萬戶侯。而我,要人能把小玲送回我身邊,我願意讓他爲君。”
“過了,過了。”人類比獸人豪爽得太多,讓我不習慣了。
“而且今日,貴客救萬民於水火之中,理應重賞。”
姜羽情真意切而且好東西不少,再拒絕感覺就做作了。
“那就多謝公子了。”
怎麼多錢該怎麼花呢?這是個讓人頭疼的問題。而且……我該怎麼做才能讓人知道我很有錢?
“公主盛讚貴客智勇雙全,我姜羽不才,傾慕不已,願與貴客結交,不知貴客意下如何?”
姜羽這樣的有錢人,再多來幾個也沒問題。
“蒙公子不棄,暮星敢不效勞!”
最近跟姬櫻學的客套話,今日全用上了。果然好學是有益的,就像看書一樣——書中自有黃金屋。只是能結識齊國的公子,比書中的黃金屋又勝上數倍。
當日賓主盡歡,我揹着一個裝着白玉黃金的大袋子回到公子給安排的客房,夏玉也揹着個大袋子,回到他的房間,只是他的袋子裝的是酒。姜羽問夏玉想要什麼的時候,夏玉說只要美酒,別的不要。於是就這樣了。
問夏玉爲什麼只要酒,他說千金易得,美酒難求。
神奇的大叔!
夏玉的房間緊靠着我的房間。他放下**袋以後,過來看我,看我忙得熱火朝天。
“你這是做什麼?”
“鋪牀!”
我忙着用黃金鋪牀,黃金之間的縫隙用明珠來填滿,然後枕頭——用袋子把白玉璧裝起來就是很好的枕頭了。一直聽姬櫻說白玉爲牀金作馬,這回我也能嘗試這樣的富貴生活了。
夏玉嘴角抽搐了幾下,爾後默默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