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千上萬?”門衛睜開眼睛看着漫天的火雨,“天降火雨!”驚呆片刻,這一幕實在是太神奇了,可是當那漫天火雨來臨他的覆蓋了他肉眼的時候,看到那火雨之後那冰冷而火熱的箭靈的時候。
“敵襲……”一絲響徹穹宇的尖叫聲撕破了寂寥的夜空,可是身後推杯換盞的人羣,依舊沒有遇見到待會這一方火之地獄。
“嘟!”
“嘟!”
“嘟!”
十多根箭矢穿過了兩位門衛,兩個門衛握住胸口上的箭,不甘的倒下了身軀,直到死的那一刻依舊沒有閉眼,因爲他們想不明白,天上爲何會下火箭雨?也許他的腦袋還可以活絡片刻的話,他或許會想到自己的分舵得罪了不可得罪的人,只可惜他永遠的隨着身上燃起的火永遠的失去了生命。
“蓬!”
“騰!”
“砰!”
“啪!”
“啊!啊!啊!”
“是誰如此狠毒?”
“是誰要殺我們!”
“上天,你這是要懲罰我們的罪惡嗎?”
“我不甘心,何以如此死去?”
箭矢射破酒罈的聲音,射過人體的聲音,穿透射透瓦礫的聲音,人羣的凌亂,青龍會幫衆不敢的怒吼聲,聲聲不絕於耳!
血與火的殘,酒與火炙熱,漆黑的夜空與烈火熊熊的青龍會分舵,炙熱的火焰與地上流淌這冰冷的血液,一切的一切,勾勒出一幅具有強烈對比的畫面,勾勒出一幅本不該屬於人間的煉獄。
納蘭桀與另外的兩位青龍會舵主早已經躲進了主座的背後,躲過一支又一支箭矢,連金屬的主座都被射的坑坑窪窪,可見箭矢的猛烈程度。
“盾牌!”
“給我衝出去!”
納蘭桀的心情是十分複雜的,看着滿天的火色,早已經被射穿的瓦頂,一切的一切都宣誓着自己處於下風,他在思考自己要不要逃跑?可是逃跑了,他之前兩年乃至之前十數年的努力都付之東流。
“總舵主,我們還是先跑吧,這樣的敵人完全不是我們可以抵抗的!”八月初十舵主顫顫巍巍的看着一個又一個倒下的屬下心中涼了半截。
七月二十三縮在主座背後動都不敢動一下,“總舵主,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還是趕緊想辦法逃吧!”
“你們兩個白眼狼,老子把你們擡到現在的位置上,現在我遇難你們就想跑?你們逃了,還有自己的分舵,我逃了,我的所有就沒有了,難道要我逃出去之後,要看你們的臉色行事?不可能,絕不可能!”納蘭桀心中思量着,他很想拔出自己刀,現在就砍了這兩個膽小鬼,剛剛還諂媚的討好自己,在自己遇難的時候,卻一心想着逃跑。
納蘭桀很氣憤很生氣胸口都好像要裂開了,眼睛幾欲冒火,一個是爲這可惡的火箭,一個是因爲身邊兩個想殺卻殺不得的白眼狼,可是他不能發作,眼前的境況,多一個人肯定比少一個人強,所以他不能表態,他們兩個即便是到了此刻依舊只敢看納蘭桀的臉色行事,誰知道他能不能逃過這一劫?若是他們兩個不管不顧的逃了,納蘭桀死了還好,若
是納蘭桀沒死,他們以後就別想能夠好好睡一天!
三波箭羽,九萬支箭!
奪走了兩千多人的生命,整個青龍會分舵,再沒有了一處完好的牆壁,就算是牆壁也都插滿了箭矢,沒有一片完整的瓦礫,烈火燒死了數百存在,幾乎整個青龍會分舵被付諸一炬!
三波箭矢之後,箭雨停了!
納蘭桀憤怒的拔出自己的劍,“跟我一起殺出去,這些混蛋,我定要將他們碎屍萬段,居然敢惹到我的頭上來,你們兩個給我給我發送信號彈,我要他們有來無回!”
納蘭桀瘋狂了,以爲箭雨停了,自己反擊的機會也就到了。
八月初十分舵主與七月二十三分舵主兩人也是憤恨的跑了出去,說來,兩人現如今在青龍會也是具有極高地位的,可是現在自己居然被嚇得躲在座位後面,剛出得外面,兩人均是從懷裡掏出兩枚信號彈。
“嗚!”
“嘭!”
“嘭!”
兩枚璀璨的信號彈在空中綻放,臨近的幾座城中一些原本在睡覺的人,在喝酒的人,在賭場的人,均是跑了出來,看着天空中出現的信號,眉頭一皺,隨意的收了自己的行具,便是星夜兼程去通知一些該知道的人。
“信號彈麼?”密林中,秋鳳梧看着天空之中的兩枚璀璨的煙火。
“放心吧,最近的青龍會接到信息跑到這裡來,最少也要一夜的時間,這一夜這裡是屬於我們的!”劉星看着信號彈,倒是沒有絲毫擔心。
“一夜?哈哈!”秋鳳梧聽着也笑了,區區一個青龍會分舵,需要他們用一夜的時間來處理麼?的確不需要,是以他笑了!
“走吧!”秋鳳梧一夾馬背第一個衝出了密林,身後的鐵騎洪流也竄出密林,三萬迷蹤馬,仿若要踏破整個大地,塵土飛揚,遠處的確青龍湖分舵,好像都被震起來一般。
“在下青龍會九月初八分舵納蘭桀,朋友,是否認錯人了?”納蘭桀氣勢洶洶的跑出來,可是感覺到大地的震顫,心裡一點底都沒有,當在漆黑的夜色之中,也能感覺那鐵騎洪流的時候,納蘭桀後悔了,後悔因爲自己的驕傲與貪婪,沒有聽從剛剛那兩個蠢貨這一輩子唯一沒有做錯的一個決定!
可惜沒有後悔藥!
“哦?”秋鳳梧極爲配合的疑問一聲,擡起手,三萬迷蹤馬片刻功夫便是停了下來,迷蹤馬兩年裡,洪一簫喀他們不知道進行了多少次衝刺和急停的訓練,諸多將士在一次又一次的衝鋒與急停之中死去,才練的如今這個地步,進退有度。
看着如此壯闊,如此訓練有素的鐵騎,納蘭桀心中只有一個想法,委曲求全,無論什麼條件委曲求全!
“青龍會九月初八分舵納蘭桀?沒有聽過!”秋鳳梧驚愕出聲,似乎是自己打錯了一樣。
納蘭桀,八月初十,七月二十三兩個分舵主氣息一滯?見過殺了人,放了火,還如此平淡的說,我殺錯了人,放錯了火的人麼?以前沒想過,也許他們可以,但是他們沒做過,因爲他們從不錯殺,死在他們手裡的,都被他們認爲是理所當然,錯也是理所當然的一種。
可是,今天
他們見到了,殺錯了人,放錯了火的人。
納蘭桀微微一笑,“朋友,既然不認識在下,看來我們並沒有什麼糾葛,何不就此退去?”
“哦,實在是不好意思啊,我居然殺錯了人,放錯了火,納蘭兄,實在是不好意思啊!”秋鳳梧撓撓頭,歉意到,劉星,洪一沒有任何表情,他們兩個早已經習慣了。
可是,“見過無恥的,沒見過如此無恥的!”白若凝罵道,連她都看不下去了,她知道,眼前的納蘭桀如果不被殺死,恐怕也會被秋鳳梧給弄的鬱悶至死的。
秋鳳梧回頭瞪了白若凝一眼,“這叫智慧,懂?讓敵人在鬱悶中沉寂死亡,是勝利的最佳方式!”
林雲卻是摸不着頭腦,看不明白,本來就是一邊倒的戰役,卻被秋鳳梧弄的莫名其妙的!不過,他也不懂秋鳳梧無恥在什麼地方。
“無妨,這個我重新招些侍衛,重選一處住址也就罷了,朋友不必介懷!”納蘭桀心中吃了眼前之人的心都有了,可是如今人爲刀俎他爲魚肉,有些虧不得不吞進肚子裡面去。
“哦,納蘭先生倒是很大氣!”秋鳳梧淡漠道。
“呵呵,朋友謬讚了,朋友今日退兵而去,下次來莫要再認錯人了,再來打聲招呼,在下定當備上好酒好生宴請你!”納蘭桀面帶微笑,好像兩個許久未見的朋友一般,八月初十,七月二十三兩個人心中也是苦笑,第一次如此低聲下氣,莫名其妙的被打了,還不能還手,還得陪着笑!
“唉!”秋鳳梧鬱悶的嘆了口氣,“納蘭兄,在下冒犯了,本來我是去打別人的,可是,走錯了路,而你這大門卻是與我要攻打的門派太像了,是以打錯了,抱歉抱歉!”
“哦,竟有此事,若是如此,朋友可需要我幫忙?”納蘭桀心中很是氣憤,眼前的人話,他不能信,也不能不信,只能盡力討好,若是真的,幫上一忙,倒也無妨,本來自己的氣沒有地方撒,再一個可以結識一個如此強大的朋友,怎麼算都是得比失大!
“唉,本來是不需要納蘭兄幫忙的,可是現在,嘿嘿,我倒是不好開口啊!”秋鳳梧撓撓頭顯得十分不好意思。
“朋友但說無妨,只要能辦到,定不推辭!”納蘭桀義正言辭的表態道。
“唉,怎麼好意思呢!”秋鳳梧微微一笑,扭捏的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客套了,免得你說我看不起你,納蘭兄,我聽聞青龍會分舵每一舵都富可敵國,你看,我這也是家大業大的,可沒有你這天下第一殺手組織這般名氣,底下萬把兄弟需要養,這一次出門,也算得上是勞師動衆,大老遠的跑過來一趟不容易,而且剛剛還射了九萬支箭,你看都消耗在你的幫派上了,這……”
秋鳳梧說道這裡停了下來,略帶不好意思的看着納蘭桀。
“家大業大?大老遠興師動衆不容易?射了九萬支箭消耗在我的幫派上了?消耗在我的幫派上?消耗?”納蘭桀被說蒙了,或者說被氣瘋了,你興師動衆的出門打架,沒看清人就殺人放火,箭矢亂射一通,結果,殺了我的人,毀了我的莊,難道還有我給你付辛苦費?還要我賠你九萬支箭?你的箭是我讓你射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