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軒收拾好餐具,把剩下的菜和米飯放進冰箱,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時間已經接近晚上9點,他纔開車送聶語嫣回了學校。
表明了身份,周軒莫名激動的整晚睡不着,躺在牀上輾轉反側。他忽然很想找人說說着件事,分享一下自己的喜悅,但是想來想去都找不到合適的傾聽者。同齡朋友太少了,隊友們也都不算熟,說這種事感覺很奇怪。
告訴米切爾?巴特勒?他對美食、金錢更感興趣,也許會罵他白癡。
他也不想告訴奧爾森姐妹,他清楚和姐妹倆關係有點曖昧,自己遇到小學同學還是個美女,她們會是什麼反應呢?驚訝、鬱悶、還是替他高興?
也許只有給科洛?莫瑞茲打電話說說,但和個11歲的蘿莉聊這個,腦子有病嗎?
聶語嫣也整晚睡不着,滿腦子都是周軒,還有小時同班的小胖子,兩個形象無論如何也重疊不到一塊去。想到自己說學做飯是因爲他,她就覺臉上發燙。她沒法喜歡那時候的周瑜,可現在的周軒……她不知道是不是喜歡,但是她想見他,想和他說話,還有一點崇拜。她本來不喜歡留學,不喜歡美國,如今也有些喜歡了,因爲他在這裡。
因爲沒睡好,第二天聶語嫣翹掉了上午的課待在公寓,時不時看看電話。
快到中午的時候周軒打來了。她深吸了一口氣,接起電話假裝慵懶的說道:“喂,誰啊?”
“是我,下課了嗎?”
“恩,下課了,昨天你睡的好不好?”聶語嫣問完又欲蓋彌彰道:“我的意思是,你吃了好多,也許消化不良……”
說完她用空着的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周軒聽出點問題,也不點破,笑道:“到半夜才睡着,大概是吃的太飽了。願意陪我出去散散步,再吃點東西嗎?放心,我知道你很重視身材,主要是我吃,你看着。”
“你還想再吃胖了啊?”聶語嫣噗嗤一笑,見他說話沒啥正行,立即放鬆多了,提議道:“聽說你到這裡來還沒有去遊覽過舊金山,今天我來做你的導遊怎麼樣?”
她當然是聽劉洋說的,周軒刻苦訓練的事頭號粉絲很清楚。
“好啊,拜託了。”
兩人穿戴整齊出門,駕車上了連接舊金山和奧克蘭的海灣大橋,這是橫跨全美國的80號州際公路的一部份,每天約有27萬輛次汽車從這座大橋的雙層橋面通過,是世界上跨度最大的橋樑之一。
開了半小時車,聶語嫣先帶周軒去了漁人碼頭。這裡除了數百頭海獅之外,就只是一個很俗的商業區罷了。當然,這麼多海獅還是讓人歎爲觀止的。他們來這裡的主要目的是吃午飯,品嚐了特色的蟹肉漢堡,物美價廉。
離漁人碼頭僅僅幾步之遙的科伊特塔是一個有名的景點,那是一個制高點,有兩段路據說是非常古老的木頭階梯,階梯藏在綠叢中,僅容兩三人並排走過。照理說這裡的住戶應該很有錢,然而在和一位居民攀談時周軒問起了停車問題,她卻說沒有車。
聶語嫣解釋說:“在舊金山,有很多專供公共汽車走的車道,很多人是不買車的,在這裡還能看到老式公交呢。”
進城後,周軒果然看到了中國八九十年代才能看到的那種兩節的公共汽車,更看到了在國內所能見到的無數自行車道,雖然這個山城上下坡很多,也很陡。一條馬路卻一分爲三,中間最大的是公交車專用,兩邊小的一個給自行車,一個給私車。爲什麼會這樣懷舊不得而知。
之後他們到了一個名叫海豹巖的地方,位於舊金山西北方向的海灘,風景極好,人跡罕至,順坡而下後海灘上有個廢棄的海濱浴場,可以在斷牆林立的廢墟邊聽海看海。那裡有個山洞。進洞,出洞,迎面就撞上了驚濤駭浪的太平洋。
吸着清新的海風,周軒笑道:“這是個好地方,我喜歡這裡。”
“我也是。”
周軒喜歡卻不能常來,爲了成爲明星,他最喜歡的地方還是球館。球技想進步沒有捷徑,就是要練,不停的練。這幾天是賽季開始前最後的放鬆了。
離開海灘,他們到了世界上最老最大的唐人街。正值黃昏,天色漸暗,行人寥寥,經過一座古建築物,大概是粵劇的戲校,傳來了打梆子的聲音,給周軒以恍如隔世的感覺。這家戲校在一幢房子的三樓,二樓是一個佛道研究會,一樓是商店。這樣的格局據說在唐人街很普遍,著名的天后古廟也在一幢樓的三樓。聶語嫣帶周軒找到了坐落在小巷子之內的金門餅乾店。
她說這家店很出名,但是很難找。確實如此,站在門口,就遇到過幾個專程爲此而來卻又過其門而不入的人,因爲招牌是中文的,很多美國人看不懂。幽深的小巷子時時飄出油香,據說是唐人街最讓人心動的地方。餅乾的造型分多種,味道也很有特色,周軒買了一些,準備帶回去慢慢品嚐。
在唐人街著名的普茨茅斯廣場上,周軒看到了不少閒聊的中國老人,穿的很古樸,下棋喝茶的都有。在兩個大石獅子前,他又想起了武俠片和華英雄,感覺有把寶劍藏在石獅裡。
其實,舊金山最繁華地段之一的唐人街的緣起,是很不光彩的。19世紀末時,中國移民像“賣豬仔”似的被運來加州修築太平洋鐵路和淘金,對當地的經濟建設貢獻厥偉,但他們卻與黑人、窮白人、水手一塊兒被當時的政府視爲“次等公民”,並規定他們居住在特定區域內以免“污染”其它地方,這纔有了唐人街。
這種被運來的狀態跟販賣黒奴實在沒有任何區別。而規定他們居住在特定區域內以免“污染”其它地方的做法跟黑人區的建立也實在沒有任何區別。區別就在於,唐人街成了最繁華最有特色的地方,成了一個城市的標誌,而絕大多數城市的黑人區,一直是讓其他人種不寒而慄的地方,治安非常差。這是不是兩千年來受教育的結果呢?
他們逛了一些地方,看風景聊天,不知不覺臨近晚上,周軒問道:“舊金山有什麼特色食物嗎?我們可以去嚐嚐。”
“當然有,我發現你真是個吃貨。除了打球外,就知道吃吧?”聶語嫣漸漸感覺不到周軒高高在上的明星氣質了,私底下他就一俗人,而這種庸俗讓她倍感輕鬆。
唐人街有兩個很有名的餐廳,一個是嶺南小館,美國總統布什在那裡吃過飯。一個是御食園,做川菜的,路過時很多人都在排隊,據說要排很久。
路過時周軒問:“要在這裡嗎?”
“不,你去吃一定會失望的,這裡的中餐很一般,因爲人多,大廚做起來也不會太用心。”聶語嫣拉着走軒往前走,笑道:“這嶺南小館在地下一層,空氣味道很不好。菜嘛,老闆一般推薦三個菜,只有蘿蔔燒牛肉是好吃的,魚餅和羊肉在國內隨便一家也強過他們。三個菜70美元,服務員還會引導你給18%以上的小費,給了就是上當。相信我,我們剛到舊金山的時候來的這家店,在火車上待了二十幾個小時,中間一直在餐車吃漢堡,當時我做夢都想吃中餐,在這種情況下,我都覺得不好吃,可見他們做的有多麼不好吃,哈哈。”
“那我們去哪裡?”
“吃墨西哥菜吧,你肯定沒吃過。”
墨西哥菜是舊金山一大特色,隨便找個店都要排隊,保證沒有錯。等了半個小時,周軒提前送給服務員一點小費,兩人才有了座位。
墨西哥菜分前菜、湯類、主菜和甜品,其中以湯類較爲清淡,用以突出主菜的酸辣特色;不拘泥於餐桌禮儀,吃時可只用手,充分反映其民族爽朗豪氣的特徵。辣椒是墨西哥國食,喜歡吃辣的聶語嫣當然喜歡。他們點了洋蔥黑椒牛肉,仙人掌炒青紅椒,風味南美螺,墨西哥燒牛肉,玉米片,還有一個蛋湯。都是周軒沒吃過的做法,事實證明中國人並不是世界上唯一會做菜的民族。
吃了一會兒,周軒輕道:“接下來我要開始忙了,新賽季你願意去主場看我比賽嗎?”
“我和劉洋都買了勇士的季票,就在你去中國的時候,我們當然會去。”
“我保證不會像季前賽那樣只出場幾分鐘了,這個賽季結束後,我要爭取成爲球星。”因爲隊友和教練組的看好,周軒相信自己會成功的。
“你認識很多好萊塢明星,將來能帶我去好萊塢看看嗎?到了美國,我還沒有去過好萊塢呢,一直很好奇。”聶語嫣問道。
“當然可以,等我們都放假的時候。”周軒立即承諾。
他心想回去得多查點資料,認識幾個電影名人了。以前聚會的時候認識了幾位,他都沒看過對方演的電影。聶語嫣很漂亮,帶她認識導演的話,不知有沒有機會進娛樂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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