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婆越是這樣威脅,我反倒是更像去看看門裡面的情況,便不懷好意的問道:“這麼說來,裡面的那個東西,就連你也會害怕了?”
回答我的並不是攝婆,反倒曲長歌在那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與此同時我的感覺到束縛在身上的繩子突然變得鬆了鬆,曲長歌好像有意識的要給我鬆綁,放開我。
雙手已經可以活動開來,我準備瞅準時機,找個門鑽進去的時候,曲長歌踮着腳尖來到我身邊,貼在耳邊說道:“別做一些沒用的掙扎,你只要敢有什麼怪異的舉動,我隨時都會把你活活的勒死。”
曲長歌說着話,將繩子往回收了收,那種皮膚像是被漁網套住的感覺,瞬間籠罩在全身,那種受制於人的感覺着實有些憋屈。
前方的攝婆突然停下了腳步,這條長廊的盡頭並沒有想象中的樓梯,轉而是一扇相較於其他地方要寬敞到兩倍的石門框。
曲長歌說道:“這裡是通往高塔上層的必經之路,同時也是守備最爲嚴厲的一條路,你千萬不要亂動,跟着我們走。”
“他要是敢亂動一下,我第一時間就會殺了他!”攝婆似乎也感受到了威脅,難得用這麼一種語氣說道。
隨着我們進入石門內,映入眼簾的竟然是一排排堆放滿書籍的書架,這些書架依次排開成一個圓形。
“最裡面有東西!”我告訴自己。
因爲書架遮擋視野的關係,我完全看不清裡面具體的有什麼,然而那一聲聲巨大而又狂野的喘息聲,似乎是在告訴我,那會是一個非常兇殘的怪物,否則不會讓攝婆這種怪胎都感覺到害怕。
曲長歌一直盯着前面的攝婆看,聲音有些畏首畏尾的說:“這裡我們怎麼走?要是被那東西發現,豈不是~~~”
攝婆沒等曲長歌說完,擺了擺手:“別出聲,這裡的書架呈圓環型,一直沿着這面牆繞上一個半圓,就能到對面的出口,不出意外的話,不會驚擾那東西的。”
我心說好笑,你們兩個在那說不出意外,我就不信到時候我隨便弄出點什麼動靜來,這還能攔得住我?
沿着牆壁的路並不好走,時不時有倒塌下來的書架擋住前去的道路,一些放在靠窗位置的桌椅,也是小小的障礙。
我將身子往曲長歌面前一伸:“我說,都這個時候了,是不是可以給我鬆個綁,否則光靠兩雙腿很難保持住平衡的,萬一碰倒了什麼呢?”
曲長歌看了一眼攝婆,得到後者的點頭允可後,攝婆纔將我鬆開。
那邊剛一鬆開,我便立即伸展開來拳腳,對着最近書架就踹了一腳,將它踹倒在地,猶如掀起的多米諾骨牌一樣,一個書架的倒下,刺激着另外一個書架也隨之倒下,一陣烏煙瘴氣之後,瀰漫在房間內的灰塵終於下落,就在硝煙未盡之時,一雙銅鈴一般的眼睛出現在黑暗之中,等我想仔細瞧個真切的時候,那雙眼睛竟然消失不見了。
可以肯定,一定不是曲長歌或者是攝婆,難道是她們倆嘴裡的那個怪物?
感覺身後突然有人拽了我一下,就這麼迅速的拖着我往後跑,隨即感覺到身子一輕,那人隨手將我仍在了一旁,定睛一看,正是他孃的攝婆。
然而攝婆的身上並沒有幾塊好肉,胸口還有後背明顯的看出有那麼幾道猙獰的抓痕,也就在我踹翻書架到現在的電光火石間,一切都發生了。
我伸長了脖子想往裡看看有沒有曲長歌的身影,等到要煙霧消散之後,一切重歸於平靜,眼前除了那一堆堆被我弄塌陷下來一片狼藉的廢墟,根本就看不到曲長歌的身影。
“啊!”我驚慌了怪叫一聲。
隨着我的目光從地面開始朝上轉,便看到曲長歌的屍體就掛在屋頂上巨大的鐵質燈架上。
燈架分出來十六個枝杈,每一個枝杈上除了尖銳的刺之外,還有倒鉤,就如同水手用的船錨一樣,曲長歌那嬌小的身體被兩個這樣的“船錨”狠狠的刺穿,鮮血就沿着燈架往中心地帶聚集,聚集,聚集成一條涓涓的流水,從上方低落下來。
然而除了那雙眼睛外,從始至終我都未曾看到隱藏在這些書架之中真正的兇手。
幾本書從折斷的木板上掉落下來,鬆動的木板下似乎有什麼東西正要從裡面鑽出來。
“快走!快走!那東西追上來了。”
我不知道攝婆在害怕什麼,跟着她的腳步往更高一層跑去,然而心中的納悶還是促使着我回頭望去,是那雙銅鈴般的眼睛。
一隻小狗?
沒錯,就是一隻可愛的小狗,卻將攝婆嚇得魂不守舍。然而,下一秒,那隻小狗卻將我嚇得失魂落魄。
小狗快速的朝我們這邊跑來,然而它跑動的速度顯然要比狗皮跑動的要快的多。
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況?就好比我穿着衣服,而我的人卻赤身裸/體的從衣服裡跑出來一樣,那停留在原地的衣服,邊匆忙的再後面緊緊跟隨着我,想要重現穿回我身上。
那小狗也就是這樣一種情況,狗皮都被它的骨架甩開了半米遠,那空蕩蕩的狗皮還晃盪晃盪的朝前追去。
石板的樓梯呈“之”字型,除了兩根支撐的柱子外,樓梯的兩邊沒有任何扶手之類的防護措施,往下竟然是深不見底的黑暗,雖然不知道有多深,可我還不想拿什麼去冒這個險。加上那隻瘋狗緊隨其後,只要稍有不小心,一個踉蹌可能就直接從樓梯上摔下去。
我和攝婆就這麼沒完沒了的被一隻瘋狗追着。
“砰~”的一聲,我和前面突然停住腳步的攝婆撞了個滿懷,兩人差點沒一同跳下去。而在攝婆的身前又是一扇大木門,見攝婆那徘徊不定的緊張表情,顯然木門內的東西,應該是比這隻瘋狗還要恐怖的存在。
攝婆拽了下我:“看到下面那個平臺了嘛,我們跳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