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師姐的手非常的粗糙,好幾處都起了皮,指尖像是被什麼東西薰的一樣,呈現出明顯的黃色。
她似乎察覺到了我在盯着她的手,擡起頭來對我微微一笑:“我經常和化學藥劑接觸,難免會受到強酸或者強鹼的侵蝕。”
“是的,有點輕微的刺痛。”鞠師姐的手一遍遍撫摸着我的xiong口,然而我卻沒有任何想入非非的念頭。
指尖刺激性的氣味薰着鼻子,甚至有些嗆眼。
鞠師姐不愧是陳教授的弟子,做起事來幾乎和陳教授一樣,專注、執着。
“那個,鞠師姐,我想我們還是先上去吧。”我知道,如果我不打斷她,恐怕我們兩人就是保持這樣的狀態一直站在這裡。
“哦,抱歉,不自覺地看着有些入迷。”鞠師姐臉色泛着紅潤,拿開的手撂着劉海,以掩蓋住她的羞澀。
爲了避免尷尬,我連忙問道:“怎麼樣,有什麼發現?”
“哦~”鞠師姐慌了一下,不過很快調整好情緒:“不知道陳教授是如何跟你講的,至少在我看來,這紋身是個精靈。”
“精靈!!!”
“是的,不過,應該不是銀月精靈。至少不是現在的銀月精靈。”
“難道是灰精靈?”一提到精靈,我腦海中最快閃現的就是曲長歌,那個灰精靈。
“灰精靈?你竟然知道灰精靈?”激動的鞠師姐有將我的上衣扒開,仔細的看着,喃喃道:“不對,灰精靈的身材雖然優美,但傲慢的灰精靈不會用這麼簡陋的幾個線條來裝飾他們的鞋子。倒有些像木精靈,然而,木精靈恐怕是沒有這樣棒的身材了。”
對於我身上的紋身,陳教授和鞠師姐卻從兩個方向入手。
陳教授將紋身當成一種符號,鞠師姐則是從非常細微的一點入手,馬背上那半身人的穿着。
的確,這絕對是一個非常有價值的線索。
如果說圖騰象徵這某個種族、文明的符號象徵,那麼一個種族的風俗最顯眼的就是體現在他們的穿着上。
圖騰再多,紋身再多,我們不瞭解其中的含義,就像是當時在吊橋上拿到的密文一樣,空有一堆數字也無法破解。
“精靈?你確定是精靈嗎?”
“是的。”鞠師姐斬釘截鐵的說道:“雖然不確定是哪一種精靈,但可以肯定,這就是精靈!人類是不會穿這樣的靴子的,而且在靴子上,暗示性的寫出了一個“D”。”
“弟?那是什麼?”
“是“D”。”鞠師姐在自己的手掌上將“D”這個東西寫下來,見我不解,有繼續說道:“這是精靈的語言。”
“哦。”我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呵呵~”鞠師姐冷笑一聲,她肯定認爲我一點也不明白,或許他是對的。
我們雖然說着,腳步卻一直都未曾停下來。
我有些奇怪:“鞠師姐,在這麼大的氣象塔內,怎麼就只有你一個人,其他人難道不出來活動嘛?”
“哦,他們當然出來活動,不過我們都很奇怪的,就算你拿着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不會放下手裡的研究好好看你一樣,畢竟,科學這東西需要的就是執着。或許在你們眼裡那種執着就像個***吧。”鞠師姐直爽的自嘲着。
我尷尬的笑了笑,的確,相對於千手的詭異,趕屍人的厭惡,巨匠裡每個人就像瘋子一樣,絞盡腦汁的鑽研着各種意想不到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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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這裡你應該從未來過吧。”不知不覺中,我們已經來到了氣象塔的最頂層。
因爲結構的問題,氣象塔越往上也就越狹小,到了第十九層就只剩下了一個房間。
“抱歉,我還真沒來過。”
“這裡算得上是陳教授真正的辦公室了。”
“喔~~~”帶着好奇,和鞠師姐走進,圓形的房間內充斥着暖色調木材的傢俱,一個巨大的古色古香的寫字檯,上面卻擺放着兩幅人類骸骨的模型。
“他是誰?”房間內還有一個人,那人並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他,不過他似乎對我有什麼戒備一樣,目光遊離的看着我。
“他是——”
沒讓鞠師姐介紹,我便搶先一步走過去,伸出了手:“你好,我是北塵,一個獵魔人。”
“噢?你就是北塵?”那人感到不可思議的上下打量着我,卻讓我將手幹晾在一邊,隨後指了指身後的牆壁:請勿打擾。
鞠師姐從背後拍了拍我的肩膀,低聲說道:“他這人就那樣,不要往心裡去。”
在一排書櫃的後面,有一條又低又窄的走廊,一直通向頂部。我走近後,便看到盡頭被一個巨大的鋼鐵柵欄堵着了,算上牙山本身的高度,這裡也差不多近三百米了,在這樣的地方還有這種用來防盜的柵欄堵着,着實令人費解。
“你先進,北塵。”鞠師姐說道。
“我先進?進哪兒啊?”這種堅固的柵欄,恐怕只有拿炸藥才能炸開。
鞠師姐指向柵欄基座部位。
我伸着脖子看去,柵欄上的每一根鋼鐵棍都是被灌注在水泥基座中的,不過距離最頂層還空了半米左右的距離,從下面爬進去顯得有些吃力。
“恩,進去吧。”
我盯着那窄窄的縫隙,又看了看頭上的柵欄,彷彿像是被關在牢獄之中犯了重罪的犯人。
鞠師姐見我這麼墨跡,有些不爽,乾脆弓着腰,身子貼在地面上,挪動着爬了出去。隨後站起來,透過柵欄望着我。
站在三百米的高空,就算地表上微弱的風,在上面都顯得那樣的凌冽。加上我那微微的恐高症,光是感受一下都不自覺地哆嗦。
風聲吹過,傳來“嘩啦啦”翻頁的聲音,順着聲源望去,“見鬼,怎麼會在這裡!”
就在那光禿禿的水泥表面上,那本畫着各種圖騰的厚筆記本在風中凌亂着。
鞠師姐無動於衷的看了一眼:“除了這風,我們什麼都沒動過,也沒帶來過,這筆記似乎也是陳教授自己帶上來的。”
鞠師姐頓了頓,說道:“很有可能是什麼東西一直追着陳教授,促使他帶着他的筆記跑到了這裡。”